春秋時,楚國是五霸之一,威震南服。但周朝伊始,楚國號稱“荊蠻”,《詩經(jīng)》上說:“蠢爾荊蠻,屢抗大邦”。楚國的地盤本來很小,在現(xiàn)在的漢江下游一帶,此地多山多水,當時還是個蠻荒之地。周朝分封諸侯,只給楚國國君封了一個象征性的“子”爵,是“公侯伯子男”中最低的一級。但經(jīng)過楚國歷代賢王的披荊斬棘,楚國逐漸發(fā)展壯大。到了楚武王熊通的時候,干脆自立為王,要與周王平起平坐。
楚國有意在南方稱霸,凌虐長江、漢水之間的小國,比如江、黃、六、隨等國家。這些國家大部分是姬姓國家,也就是周朝的同姓國家,周武王分封做南方的屏障。這些小國不是逐漸強盛的楚國的對手,或者臣服,或者滅亡?!俺?,陵江漢間小國,小國皆畏之?!保ā妒酚洝こ兰业谑罚?/p>
楚國在南方穩(wěn)定了,就謀求向北方發(fā)展。到了“三年不飛,飛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的楚莊王時候,就稱霸中原,為春秋五霸之一。楚莊王八年,在周國都的郊外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派人向周朝問九鼎的輕重大小,王孫滿對道:“在德不在鼎”。巧妙而有禮的言辭,打退了楚國的鋒芒。
楚國的兵威令中原諸侯極感不安,所以齊桓公打起“尊王攘夷”的旗號,要率領(lǐng)諸侯討伐楚國,在葵丘會盟,要楚國臣服。但楚國后來竟然被處在它下游的撮爾小國——吳國,打得落花流水,棲棲遑遑。吳國是怎么崛起構(gòu)成楚國的厄難呢?
這得從成語“楚材晉用”說起。楚國本來是泱泱大國,人才很多,也意識人才的寶貴。可是楚國的政治卻十分腐敗,“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為之謀主,以害楚國,不可救療”(《左傳·襄公二十六年》)。楚國對待臣下用刑多且酷,逼得賢才都往國外跑,做外國的謀主,來對付楚國,以至于“不可救療”。
楚國大臣自反與子靈爭搶美女夏姬,子靈爭不到,一氣之下跑到晉國去了。子靈為了報仇,為晉國出謀劃策,和吳國通好,教唆吳國反叛楚國。子靈并且親自派遣自己的兒子弧庸做吳國的行人。又教吳國乘車的技術(shù)。吳國是南方水澤之地,其民船居,從古不會用車。現(xiàn)在在晉國的傳授下,學(xué)會了御車作戰(zhàn),而且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駕車技術(shù)一流。吳人現(xiàn)在不僅精通車戰(zhàn),又精通水性,船戰(zhàn)也很厲害。古代著名的大船——艅艎,就是吳國制造的。以前楚國很好對付的吳國,現(xiàn)在卻非常棘手,迫使楚國疲于奔命。楚國害了“恐吳癥”。
之后,楚國發(fā)生一場政治大變亂。楚平王棄疾寵幸佞臣費無極,而太子建平素非常討厭費無極的為人。楚平王派費無忌到秦國去為太子建取婦。秦女長得很漂亮,費無極先歸,對楚平王說:“秦女好,可自娶,為太子更求?!背酵跤谑亲匀⑶嘏?,另外為太子娶。費無極深恐將來太子即位自己小命難保,于是日夜在楚平王向太子進讒言,結(jié)果逼著太子建出奔。伍奢為太子太傅,無忌為少傅,不受太子寵幸。楚平王又聽信費無極的話,殺了費無極的師傅伍奢。伍奢兩個兒子——伍尚、伍員,其中伍尚就死。伍員不肯束手就縛,逃到吳國。伍子胥是個奇才,矢志復(fù)仇,經(jīng)常痛哭流涕懇求吳王討伐楚國,為先父報仇。
結(jié)果,楚昭王十年,吳王闔閭帶著楚國叛臣伍子胥、伯嚭,和唐、蔡兩國的軍隊大舉伐楚。軍隊在“兵圣”孫武的指導(dǎo)下,五戰(zhàn)皆勝,直入郢城。楚昭王出逃云夢(先秦時期的大湖泊,在今湖北?。?,先王楚平王則慘被伍子胥剖棺鞭尸。
楚昭王派申鮑胥請秦國搬救兵,申包胥在秦國朝廷哭了三天三夜,終于感動秦王。秦王派遣戰(zhàn)車五百兩救援楚國,楚國一方面也收集散兵,和秦國軍隊一起奮擊吳國,終于使得吳國退兵。戰(zhàn)后楚國還是非常畏懼吳國的兵鋒,為此又遷都于北徙都鄀,以避其兵鋒。這個時候,吳國南面的越國跟吳國結(jié)上了仇,越王勾踐射死了吳王闔閭,吳人怨恨越國,軍事謀劃轉(zhuǎn)移到越國上,楚國才得以安息。
相比于楚國,吳國也是一個新興的國家,剛從獉狉中出來,很有朝氣。吳國的風(fēng)氣野蠻,史載它所處地方是“封豕長蛇”之地,吳越地方民風(fēng)剽悍好斗,喜歡用劍,著名的有“莫邪”、“干將”劍。加上又學(xué)習(xí)了中原地區(qū)的車戰(zhàn)技術(shù),把它發(fā)展著十分精熟。難怪把稱霸中原的大國楚國打著毫無招架之力,逼著楚國一再遷都,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