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門火車站,圖源網絡。
民國沒有“春運”這個詞兒,但同樣有“春運”這個問題。
在民國,一到了年關,“回家難”的問題也就浮上了水面。和如今一樣,如何能在回家過年的滾滾人潮中,順利安全地抵達,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最“高大上”的,當然是坐飛機。不過,民國的飛機票貴得離譜,別說搭飛機了,多數(shù)人連想都不敢想。從北京到天津這么點距離,機票就要180塊大洋。從北京到上海呢?兩千塊大洋。而且,絕不打折。
那會兒的大洋,還是挺堅挺的。按購買力來算,從天津到北京,就得花上相當于如今的好幾萬元!而從北京到上海,就得花幾十萬!這個價格,別說民國人了,就是如今的土豪,也只有望而卻步的份兒。
若是用工資來比較呢?魯迅和徐志摩的收入,在當時都是屬于“高大上”階層的??蛇@兩人,若是想搭一趟飛機,都得存上大半年的工資。如果是保姆呢?一個保姆的月薪,不超過4塊大洋,若是想從北京坐飛機到上海,就得不吃不喝存上半個世紀!
其實,這也是可以想象的。在民國,一般人恐怕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看到一架飛機。連空軍初建時,都沒幾架飛機,何況是民用?所以,對于一般人來說,“趕春運”用飛機,簡直不可想象!
除了飛機,其他的交通方式呢?
私人轎車,也是屬于“高大上”的方式。放到如今,能自己開車回家過年,也不是多數(shù)人能享受的待遇,何況是在民國?擁有一輛私人轎車,對民國的土豪們來說,也并不輕松。而更花錢的,還不是轎車,而是一路不斷的“過路費”。
這“過路費”,在當時可是各地軍閥的重要收入。所以,各地的公路,都被當?shù)氐能婇y控制,作為搖錢樹。至于“過路費”標準,各地不一。直至當時南京政府將公路都收歸國有后,才有了統(tǒng)一的標準,就是每公里三分錢。
這“三分錢”,看似微不足道,可因為是銀元,算起來其實不便宜。從北京到上海,光是按照這個標準,就得繳納將近40塊大洋的“過路費”。放到如今,這些錢可是相當于近萬元的購買力。從北京開車到上海,就得花上近萬元的公路費,哪怕今天的人也都承受不起,何況是在民國?
而且,這還只是民國政府的規(guī)定而已。實際上,各地軍閥林立??刂乒返母鱾€軍閥,都將其當成斂財?shù)氖侄危辉霾粶p??上攵?,最后繳納的“過路費”,肯定遠遠高于民國政府明文規(guī)定的費用。這么一來,就更是令人消受不起了。
飛機、汽車都貴,那么火車呢?
其實,火車也不便宜。在民國,火車線路不多,且當時還未普及,所以火車票價格一點也不親民。比如,就南京到上海這么一點距離,若是坐火車,哪怕是末等的,也得將近3塊大洋。也就是說,一個保姆得花上一個月的工資,才能坐火車回家過年。而且,這還只是從南京到上海而已。隨著距離越來越遠,火車票的價格也是打著滾兒往上翻。
民國時的一些名人,哪怕出名后,能坐得起火車的也不多。就像郭沫若,出了名后,出行也只能是偶爾坐一趟火車,而且回回都是末等座。郁達夫倒是坐過一次二等座的,但那次是誤打誤撞,結果荷包出了血,把腸子都悔青了。
名人都是如此,一般人對于火車,自然更是敬而遠之。
飛機、汽車和火車都不親民,那民國人如何回家過年?
多數(shù)人,選的還是水路。在民國,水路在“春運”中,可謂獨領風騷。一來,當時戰(zhàn)火不斷,走水路可以不受戰(zhàn)火干擾。比如,軍閥若是占領了某個區(qū)域,首要之事便是控制當?shù)氐蔫F路,用來運輸物資。而走水路,則無此擔憂。二來,水路費用低廉。從北京到天津,若是走水路,花費還不到一塊大洋。這個額度,還是在多數(shù)人的承受范圍之內的。
當然,水路便宜,但路上花費的時間則較多。以冰心為例,有一年要從北京回上海過年,結果到天津搭船,路上花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一來一回,大半個月的時間就沒了??杀M管如此,水路依舊是普通百姓“趕春運”的不二選擇。
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回到家,過一個好年,那便是皆大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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