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阮明佳,今年41歲,淮陽縣西城區(qū)人,郵局職工。往事不堪回首,每當想起那段噩夢般的日子,內心依然疼痛不已。曾經以為我的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個有愛建立的家,父親是一名教師,母親是一名樸實的家庭婦女,做飯洗衣,下地耕田,勤勤懇懇。生活算然不富裕,但那時我們有愛,一切都感覺是那么的溫馨。
1995年,我結婚了,我和老公是大學同學,我們都出生在農村,家境都不富裕,從相識相知相戀,我們都互相關心和愛護。工作是辛苦的,生活是貧困的,但那時我們有愛,并沒有覺得多么苦。結婚時,沒有潔白的婚紗,沒有豪華的婚房,在親戚朋友的祝福聲中,我們正式成立了家。通過努力,通過打拼,我們在縣城買了房子,買了簡單的家具,我們的家愈來愈像個家了。
一切變故從1996年那場噩夢開始……
1996年,我生命中最刻骨銘心的一年。這一年,開啟了我灰暗人生的大幕。我清晰地記得那是1996年5月19日的夜晚,我在龍湖邊閑逛,遇到了一個高中時的同學,她手里拿著幾本書,神神秘秘地告訴我:“我現(xiàn)在修煉法輪功,無病無災,一身輕松,你也練吧,生病也不用吃藥,師父會保佑我們的。我以前患有胃下垂,自從修煉了法輪功,一切癥狀都消失了?!蔽覍⑿艑⒁?,她就給我丟下一本書,還有一個光盤。因為那時我剛踏入新的工作崗位,心里壓力大,寢食難安,經常失眠頭痛,就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走進了法輪大法修煉。
功友們告訴我,良緣已到,家里是廟,佛來普度,金光大道。還告訴我,圓滿得佛果,吃苦當成樂。開始看他們在一起練功,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等我跟著功友把李洪志在濟南的講法錄像看完,隨著功友們對我的開導,我的思想開始轉變了,每天樂呵呵地跑去練功場跟大家練功。
這種日子過有半年,公婆以我跑把家弄得烏煙瘴氣為名,要把我趕出去,我一點也不生氣,臨走還把自己的全自動洗衣機拆封給她留下用,高高興興的去住她給我準備的兩間房子,還有臨時在東山墻用石棉瓦搭的小廚房,雖然連吃水洗簌都得去共用水管、衛(wèi)生間,但我把“吃苦當成樂”,一點都不覺得寒酸,還自豪的跟功友說:“我認為這是師父安排考驗我的,師父叫我住哪我住哪!”功友們也夸獎我“四大皆空”修得好,“是你那個婆家人沒福氣,享受不了你的好,你早就該離開了!”
轉眼到了99年7月,國家取締法輪功,練功點也自動解散了。我迷茫了一段時間聽說功友們開始上北京了,可我不知道去了干啥。直到2000年初,我碰到一個老功友,他告訴說我去北京上訪合法,咱們去給大法討個公道,這叫護法,可以上層次離圓滿近一步。還拿李洪志的講法鼓動我,證明自己的悟性好,悟得高。說什么“能在法上認識法的弟子是在走向圓滿,執(zhí)著于常人對大法的感情是橫在前進路上的一座山。”我心動了,心想不如和他們一起去北京,說不定就能上了層次,可是我萬沒想到,我去北京轉了一圈沒事,回來剛一進家門,剛滿3歲的兒子突然發(fā)起了高燒,燒得滿嘴起泡,婆婆和丈夫圍著兒子愁眉苦臉,丈夫一邊勸慰婆婆,一邊給兒子喂藥,我上前一步,奪過丈夫手中的藥碗,一把摔在了地下,大聲呵斥他:“你們這些‘常人’是要害我的兒子嗎,我潛心修煉法輪功,師父會保佑我的兒子的?!逼牌怕犃宋业脑?,氣得只打哆嗦,丈夫也臉色鐵青。他們倆一起對我進行相勸,要送兒子去醫(yī)院,我死活不愿意,我請來功友來給兒子治病,共同為兒子“消業(yè)”。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兒子的病不僅不見好轉,反而加重了,我還固執(zhí)地認為,是自己的“誠心”不夠。這時家人強行把兒子送到醫(yī)院,化驗血,拍片子,病情已經發(fā)展到哮喘型肺炎,很嚴重,必須立即住院治療,兒子那次在縣醫(yī)院住了半個月,花費五千多元,才保住了生命。
從醫(yī)院回來,丈夫拿著我天天磕頭燒香的李洪志大法像,隨著玻璃相框“嘩啦”一聲脆響,摔到了我面前,又抓住《轉法輪》開始撕,逼著我立即去辦手續(xù)離婚。我傻眼了,去趟北京不僅沒看見師父給我上層次,反而連這個破家都保不住了。功友們得知了我的情況后,紛紛上門,對我教化,他們說,離就離吧,練功人就是要放下“名、利、情”,這個情要是不斷,就難以圓滿。
離開了家,我就把修煉法輪功、弘法當成了職業(yè),四處游走,到處奔波,繼續(xù)宣揚“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等等,親友和單位領導多次勸說,我均無動于衷,因為“師父”曾經告誡我,要想早日獲得“圓滿”,就要放下“常人”的七情六欲,放下包袱,不被“常人”所迷惑。
從此,我背叛了家庭,四處散發(fā)傳單,張貼小標語,病了,累了,渴了,餓了,從來無人問津,我的內心也如一片荒漠,蒼涼,冷寂。記得,那是2006年的一個深夜,我由于營養(yǎng)不良,加上發(fā)高燒,倒在了路邊,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輸著點滴,原來是好心的路人發(fā)現(xiàn)了我,把我送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告訴我,要是再來晚一步,怕是命就保不住了。我一陣唏噓,內心頓時一陣凄涼,第一次感覺死亡離我竟是如此的近。
十年了,仿佛一條長長的河流,歲月流到了我41歲的人生年華,如今的我,家庭破碎,父母老去,我的生活也江河日下。睹物生情,禁不住內心淚雨滂沱。
出院后,親人,朋友,并沒有拋棄我,他們紛紛上門做我的工作,對我問寒問暖,還有反邪教志愿者,他們向我講解什么是邪教,邪教的本質,邪教的危害等,還送我一套科普書籍。在大家的幫助下,我終于醒悟,自己著魔十年,做了十年的噩夢,終于醒來了,頓覺身體萬分的輕松。我慶幸自己的有生之年還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未來的日子,我要好好走下去。
【責任編輯: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