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莆金花,今年38歲。父親多年前就去世,母親名叫李英,身體一直不好,患有慢性支氣管炎,需要長期服藥治療。我在綿陽市涪城區(qū)圣水開了一家副食店,母親和我靠開副食店為生。
結(jié)婚多年我未有生育,去醫(yī)院檢查了一番,醫(yī)生說因為我輸卵管不通,但我做夢也要生個小孩,到處尋找治療的偏方。2004年4月的一天,我初中同學(xué)王重華路過我家副食店門口時,熱情地向我和母親推薦了法輪功,信誓旦旦地說不用打針吃藥,只要練功,就能治好病。我不解地問道,“1997年國家不是取締了法輪功嗎”?王重華卻說:“那是國家搞錯了,將來一定會平反的。‘師父’李洪志法力無邊,只要誠心練,你一定會帶上小孩的?!迸R走時,她還送給我們《轉(zhuǎn)法輪》一書和一些宣傳資料。
俗話說“病急亂投醫(yī)”,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我和母親開始打坐練功。漸漸地,在心理暗示下,母親支氣管炎也好像有所好轉(zhuǎn)。我們錯誤地認為這是“練功”的結(jié)果,更加相信了“師父”李洪志的“消業(yè)”論,認為母親之所以生病,是因為前世欠下了“業(yè)債”,只有真誠心誠意修煉法輪功才能“消業(yè)”,病才能徹底好。王重華不斷地給我和母親鼓吹,只要信法輪功、信“師父”,勤學(xué)苦練,就能治好病,強身健體,帶上小孩。于是,我和母親每天早、中、晚都堅持練動功、靜功各半小時,其余時間就是按“師父”的要求在家反復(fù)誦讀“經(jīng)文”。在法輪功的精神控制下,我和母親越來越癡迷。
2006年年底,母親出現(xiàn)了干咳、咳嗽不止的情況,但當(dāng)時我和母親卻堅持不去醫(yī)院,因為“師父”李洪志說了,“我們修煉界不講病,不談病,都是‘業(yè)力’”。因此,我鼓勵母親,“咬咬牙,堅持,挺住,要堅強!”丈夫見我如此執(zhí)迷不悟,多次勸說無效后,下了再“練功”就離婚的最后通牒。為了徹底“去情”、“上層次”,2008年10月我毅然決然的和丈夫離了婚。為了能夠更好地“練功”,我干脆和母親一起搬到了副食店后堂,一門心思潛心“練功”。
2010年8月20日下午2點過,母親突然劇烈咳嗽,咳血,一度產(chǎn)生了去醫(yī)院看病的想法。我“苦口婆心”地做工作,告訴母親這種想法是“魔”,“師父”李洪志說了,“那個病是不能隨便亂動的”,“消業(yè)”必須承受痛苦,受病痛折磨,才能償還欠下的“業(yè)債”,否則不但病情會更加嚴重,還不能“上層次”。第二天晚上,為了帶母親“上層次”和治病,我邀請到了成都、德陽、廣元等地的一些所謂的“層次高”的功友,到我們副食店來幫助母親。他們讓母親脫掉上衣和鞋子,只穿短褲,緊閉雙眼,端坐在副食店后堂的凳子上。他們圍著母親坐著,為母親“發(fā)正念”,嘴里還喋喋不休,一直折騰到午夜才結(jié)束。8月22日上午11點過,母親突然胸悶氣短,胸痛難忍,疼得頭上也冒出了汗珠。我立即按照“高手們”的方式,讓母親盤對打坐,我對著母親開始“發(fā)正念”??墒?,過了20多分鐘,沒有任何效果。幸好到店子來買醬油的李大爺見狀不妙,急忙撥打了120救電話。經(jīng)過搶救,母親蘇醒過來。但檢查結(jié)果表明:母親的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肺癌晚期。
雖然經(jīng)過醫(yī)生的精心治療,但癌細胞已經(jīng)全身擴散。2011年10月25日,母親永遠離開了我,去世時才剛剛59歲。我至今難以忘懷那一幕:這天下午3點過,躺在病床上母親精神頭似乎好了一些,要求我找護士借來一支筆來。然后,她慢慢地艱難地支撐起自己瘦弱的身體,翻到自己病歷本空白的那一頁,用干枯的顫巍巍的右手,歪歪扭扭地寫下了一行字:“法輪功是騙人功,害人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她的遺書。最讓人唏噓不已的是,一年多前他體重還有120多斤,去世時卻只有70多斤。
后來,經(jīng)過醫(yī)院的專家診斷:今生我再也沒有懷孕的可能,我默默地接受了這個不得不接受的現(xiàn)實。如今,活生生的事例教育我徹底告別了法輪功,可每當(dāng)想起母親去世時的情形我就淚流滿面,后悔不迭……
母親李英生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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