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鄧宇,男,1963年出生,現(xiàn)住四川省宜賓市筠連縣電影院職工宿舍。1988年8月,我從宜賓財貿學校財會專業(yè)畢業(yè),分配到筠連縣一個鄉(xiāng)鎮(zhèn)財政所負責農財工作。我妻子叫李夢香,1972年出生,我與妻子1997年結婚,1998年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一家三口其樂無窮。
由于是在農村工作,一日三餐無規(guī)律,經(jīng)常加班到深夜。不久,我開始失眠、多夢、頭昏、心悸,時常感到腰酸背痛。去醫(yī)院檢查,我患了腎虛。服了幾個月的藥,沒有明顯療效,我開始意志消沉。1998年9月的一天,我到同事家吃飯,酒足飯飽后,無話不談的幾個哥們兒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一個朋友說,他樓下姓李鄰居也得了我類似的病,好像是通過修煉一種什么功后好的。朋友的話,觸動了飽受病患困擾的我。隨即,朋友打電話把他的那個“鄰居”叫了來,“鄰居”帶來了一本《轉法輪》書籍,其中有不少的“真善忍”和強身健體、祛病健身等相關內容。我朋友的那個“鄰居”說,他以前的病比我還嚴重,他通過他“師父”的指引,沒有打針吃藥就痊愈了,而且比以前還陽剛了,他說只要每日和他一起“練功”,不僅能醫(yī)治我的病,還可以為全家“消業(yè)”。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開始跟著師父一起偷偷“練功”。一向做事十分認真的我,每天都堅持看《轉法輪》,悟“師父”講的道理。漸漸地我入迷了,我崇拜“師父”,把他看作是將人類超度到光明世界去的救世主。不知不覺中我疏遠了親情、友情,幾乎杜絕了一切社會活動。練了2個月后,我覺得自己的病有了一定的起色,感覺頭沒那么痛了,精神也好多了,心想這總算是找到了神醫(yī),從此再也不吃藥了,一心一意修練法輪功。由于我妻子左側乳房內長有蠶豆大小的較硬腫塊,有時會感到疼痛不適,肩背部發(fā)沉、酸脹,我把妻子也拉來一起“練功”。幾個月下來,我們夫妻都覺得病情有了好轉。此后,我們把兒子交給我父母,只顧潛心“學法”、交流,就連孩子得了感冒發(fā)燒我也不帶孩子看病,認為這些都是“消業(yè)”造成的。想到我們的“大師李洪志”說:“放下父母之情”,我怕親情把自己拽下來,影響功力,想到大師說的“圓滿就得放下一切人的情”,我索性不回家看望父母。
1999年,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時,我非常想不明白,這樣一個信“真善忍”、還能祛病保平安的功法怎么就不讓練了呢?我和妻子始終堅持練功,相信總有一天法輪功會被平反的。2001年1月,由于我長時間的“練功”而曠工,業(yè)務上也頻頻出錯,終于被上級主管部門除名。2003年2月,岳母去世的葬禮我都沒有參加。盡管我潛心修煉,但“消業(yè)”的愿望并未實現(xiàn),倒霉的事情還是接踵而至。2004年春節(jié),我騎摩托車時出了事故,右腳脫臼,由于相信“練功”可以恢復而沒有及時治療,最終導致我右腳變形;同年6月,妻子乳房腫塊越來越大,左手臂開始有麻木感覺,我認為“大師父”說過,大法弟子生病只是一種感覺,是“消業(yè)”的一種反應,大法弟子是不會生病的?!皫煾浮痹凇掇D法輪》里說:“法輪大法的弟子都不允許看病,你看病就不是我法輪大法的人”。2004年12月初,妻子乳房開始惡化,臉色轉黃、腹部腫脹、痛疼難忍,好心的鄰居聽到妻子撕心裂肺疼痛聲后,強行將其送到縣醫(yī)院檢查救治。經(jīng)醫(yī)院確診為患了乳腺癌,并已進入晚期,但我仍堅信我的腳傷和妻子的病是因為“業(yè)力”太重造成的,只有堅信“師父”才能拯救我和妻子。入院的第二天,我便帶著妻子偷偷溜回家?;丶液?,我不斷地朗讀《轉法輪》的“論語”,期盼奇跡能夠出現(xiàn)。
2004年12月13日,妻子在疼痛中悲慘地死去,自始至終“師父”李洪志的“法身”都沒有顯靈。妻子的離世,對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我陷入矛盾之中:我“練功”是為了向善,為了做好人,為何我們全家如此潛心“修煉”法輪功,卻換來厄運連連?我對著“師父”的畫像默默自語:“師父”你到底能不能保護我們這些大法弟子?修煉真的能“圓滿”嗎?
2005年,在反邪教志愿者和社區(qū)的幫助下,在親人們的耐心勸說下,我開始重新回顧自己所走的修煉之路,李洪志用他“圓滿飛升”的誘餌,給我披上所謂“真善美”的外衣,卻讓我演繹了一場慘痛的鬧劇。我終于明白了這一切,可是妻子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