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洪珍,今年70歲,家住武勝縣賽馬鎮(zhèn)花屋基村。我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兒女孝順,孫子乖巧,我和老伴享受著天倫之樂。老伴叫文維生,比我大兩歲,初小文化,為人忠厚老實,樂于幫助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在農(nóng)村當了近二十年的生產(chǎn)隊長,鄰居都習慣稱呼他叫“文隊長”。
1995年初,我發(fā)覺老伴身體有些異常,飯量小了,面色蒼白,還時常感覺頭暈腦漲、沒有力氣,到醫(yī)院檢查發(fā)現(xiàn)是因為高血壓。但醫(yī)生告訴我,老伴的病并不嚴重,只要堅持治療就無大礙。按照醫(yī)生的吩咐,老伴堅持服用了三個月的降壓藥,病情明顯減輕,人也精神了許多。
1997年2月的一天下午,我老伴在山坡上挖土種菜,同村的老唐就來和他聊天,拉著老伴的手悄悄地說:“看你身體不好,天天吃藥,皮膚蠟黃蠟黃的,不如跟我一起學練‘法輪功’,只要你認真‘練功’,人生病不用吃藥打針就可以治好,還能保佑全家平安,你練練就知道這種功的神奇效果了?!痹诶咸频男M惑下,老伴就抱著能夠治好高血壓的美夢開始加入“練功”隊伍,還掏錢買了《轉法輪》等書籍。
每天回家后,老伴不顧需要休息的身體,仍然堅持早晚打坐和背誦《轉法輪》等書籍。慢慢地,老伴對法輪功的“消業(yè)論”、“層次論”、“圓滿說”等歪理邪說深信不疑。為了早日成為“師父”的“真修”弟子,實現(xiàn)“圓滿”后“飛升天國”的愿望,在老唐的蠱惑之下,老伴將家里的積蓄都捐了給了“師父”,家里僅有的一頭過年豬也被老伴賣了,并欺騙我說在趕集時賣豬的錢被偷了。而事實卻是老伴用這些錢買了大量法輪功用品,同時也被老唐騙走了一部分。老伴還發(fā)動“功友”到外地去聽課,傻乎乎地支付了“功友”們的車費,“功友們”見得到了好處,便推舉老伴為練功點負責人,從此老伴“練功”“學法”更賣力了。
自從老伴迷戀法輪功后就一直拒絕吃藥,對家里的事情不聞不問,一門心思地“練功”“學法”。農(nóng)活、家務他也不做了,經(jīng)常邀請“功友”在自家茶館里“學法”,發(fā)展“學員”,整得茶館喝茶常客都跑了,茶館也就只有倒畢了。但他不但沒有反省,還覺得是好事,可以給自己長“功”了。為了更“精進”,早日上“層次”,他還自費復印了大量的法輪功宣傳資料,利用晚上時間挨家挨戶地宣傳。后來,他干脆辭掉了生產(chǎn)隊長職務,做了全職的法輪功練習者,整天沉迷在“學法”“練功”的幻境里,生活一點規(guī)律沒有,經(jīng)常飽一頓餓一頓的。時間長了,他人也消瘦了許多,臉色發(fā)白目光呆滯,行蹤鬼鬼祟祟,與家人交流時經(jīng)常東拉西扯。有一次,他居然對著我家小花狗哈哈大笑,嘴里不停地嘮叨些什么,整得家里烏煙瘴氣的?!鞍パ剑赡苁抢习榫毠ψ呋鹑肽Я?!”我趕快找來兒女一起商量對策,反對老伴繼續(xù)練功,可他根本聽不進去,反而把女兒在重慶給他買的降壓靈、哌唑嗪等藥物統(tǒng)統(tǒng)扔了,板著一副臉孔,理直氣壯地說我們這樣做會讓他前功盡棄,還說我和女兒是阻擋他練功的“魔”。從此,他把自己牢牢地關在屋里誦讀“經(jīng)文”,潛心修煉。那段時間,老伴看上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做事也神密兮兮的,我多次找他談心,找來鄰居勸他,他不但不聽還用仇視的眼光看我,罵我不懂“練功”之道,亂開黃腔,還當做鄰居的面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我實在無法忍受,干脆收拾衣物和女兒同睡一個房間。我一搬走,老伴就朝我詭異般地大笑,還說,去掉“親情關”“練功”更專心了。
然而,不幸悄悄來臨。1998年6月9日中午,我正在廚房煮飯,突然聽到“砰”的聲響,趕緊跑出房門,眼前的一幕把我嚇呆了。老伴在盤腿“練功”時突發(fā)高血壓,一頭栽倒在床下,臉色發(fā)白,說話斷斷續(xù)續(xù),我趕緊找來藥喂他,可他死活不張嘴,還把藥打翻在地,有氣無力地說,“我體內有‘法輪’護身,‘師父’會保佑我的,不用你們操心”,話音未樂,老伴全身一陣抽搐,口吐白沫。我急忙叫來鄰居一起將老伴送往醫(yī)院,可是一切都晚了,老伴最終因“練功”“消業(yè)”延誤治療高血壓病導致并發(fā)癥腦出血而離開了人世,年僅58歲。
文維生生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