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進(jìn)濤,是雅安市雨城區(qū)畜牧局職工。我舅舅叫嚴(yán)澤生,生于1965年4月14日,原是雅安市雨城區(qū)草壩鎮(zhèn)中學(xué)教師,他為人正直善良,性格開朗,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法輪功卻奪走了這一切,害得他家破人亡。
那是1993年5月,舅舅在朋友的邀約和鼓勵下,與學(xué)校辦了停薪留職手續(xù),然后去了深圳做生意。兩年后,因經(jīng)營不善,舅舅不僅賠掉家中所有積蓄,還欠了親戚朋友好幾萬元錢,兩手空空的他回到家鄉(xiāng)時,正逢學(xué)校人事變動,他沒能再回到教師的崗位,而是被單位宣布下崗了。
1995年8月,失落的舅舅為了擺脫困境,經(jīng)法輪功人員介紹,很快練起了法輪功。從那以后,舅舅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家中,不是打坐,就是練功。聽舅媽說,她好幾次勸舅舅: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員,沒有工作可以再找,沒有錢可以再掙……然而還沒等她說完,舅舅就開始責(zé)罵她:“都是你這災(zāi)星,害得我教不成書,經(jīng)不了商,掙不到錢,抬不起頭……”,每每這時,舅媽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1998年中秋節(jié),我回老家看望舅舅,剛到他家院壩外面,就聽見里面大聲吵罵。舅媽說:“你這該死的,當(dāng)初放著好好的老師不當(dāng),要去搞什么停薪留職,下海經(jīng)商,結(jié)果呢?不僅沒賺轉(zhuǎn)到一分錢,賠光了老本不說還欠下一屁股爛帳?,F(xiàn)在叫你去找個工作,好好掙錢還帳,安心養(yǎng)家糊口??赡愕胶?,娃娃不管,正事不做,整天抱著一本啥子天書嘰哩呱啦,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說這日子到底還過不過?”舅舅大吼:“你再敢瞎說,我就對你不客氣。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已是‘師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師父’安排好了的,有‘師父’照著,你還怕將來沒有好日子過?告訴你吧,‘師父’說了,我文化高,根基深,悟性好,要不了多久,我的‘功力’就會上到更高的層次。到那時,我們一家人就能去‘師父’創(chuàng)造的‘天國世界’,永享安樂……唉,你這‘常人’,給你說了也不懂,敢該啥干啥去,別來打攪我‘練功’,否則,你就不是我妻子,我將‘運功’除‘魔’,揮刀斬情…… ”我一聽,不好,舅舅要動刀?于是趕緊沖了進(jìn)去,眼前的一幕把我驚呆了:舅舅雙眼微閉,仰著頭,光著上身,腰系白布,打著赤腳,兩腿交叉盤坐在堂屋中間央的一塊白色木板上,雙手合十于胸前,嘴里不停地念著: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
舅媽見我來了,一把將我拉到一邊說:濤娃子(我的小名),你來得正好!你可得好好勸勸你舅舅,你看他現(xiàn)在都成什么人了?把這個家整得哪象個家喲?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堂屋墻上的東西全變了,正墻中間原來祭奠祖先牌匾的地方換作了一幅猶如“陰陽八卦”的大圓圖,相框里外公和外婆的合影變成了一個圓臉、微胖、小眼的中年男子,墻的四周還掛著幾十張彩色圖片……舅媽見我有些詫異,接著說:她已不知勸過你舅舅多少回,叫他別再練什么法輪功了,可他就是不聽,還罵我,說要是再玷污他的大法,叫他背叛師父,他就和我斷絕夫妻關(guān)系。唉,我是拿他沒辦法了,你是文化人,懂事理,快幫我想哈辦法!看到舅媽無奈的眼神,我心里難受極了,快步走到舅舅旁邊,準(zhǔn)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時,舅舅大聲說:濤娃子,你可是舅舅看著長大的哈,千萬不要和你舅媽那樣,目光短淺,不識‘大法’,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我對舅舅說:舅舅??!您以前也是老師,記得我的老師曾經(jīng)教育我們說,理想是靈魂的光芒,一個人不能沒有理想,但當(dāng)理想違背了現(xiàn)實時,就必須義無反顧地放棄。所以您就別太固執(zhí)了,放棄您的天國世界吧,別再練啥子法輪功了,憑您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您看行嗎?舅舅一聽,急了:你這該死的濤娃子,來了不好好勸你舅媽今后別影響我‘練功’,還說些大逆不道的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告訴你,我可是‘師父’眼中的‘大根器’之人,早已走出‘五行’中,邁出‘三界’外,只要我誠心‘修煉’,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圓滿’了,你要是再來打擾我練功,影響我‘精進(jìn)’上次層,你就不是我外侄,以后也別來看我,還不快給老子出去……”看到舅舅這樣,我和舅媽只好離開了堂屋。
1999年7月22日,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我?guī)е@個消息飛快趕到舅舅家,和舅媽再次勸舅舅別再練習(xí)法輪功了,可舅舅卻說:“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國家一定是搞錯了,早晚會給‘法輪功’平反的”。面對如此癡迷的舅舅,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和他爭辯:“法輪功這么好,國家為啥要取締呢?李洪志那么神,您都練了幾年了,為啥您家還是一貧如洗呢……”沒等我把話說完,舅舅就指著我和舅媽大罵,說我們這樣說話會遭到‘報應(yīng)’,受到‘天遣’,還說我們是阻礙他修煉的“魔”,讓我們滾,還要跟我們一刀兩端。
1999年9月底的一天,舅媽帶著她12歲的女兒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2000年10月14日早上,我剛到單位上班就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說舅舅上廁所時暈倒了,現(xiàn)正在雅安市醫(yī)院搶救,醫(yī)院已下了病危通知書,叫我趕緊過去。放下電話,我迅速趕到市醫(yī)院,醫(yī)生告知:病人系慢性前列腺炎患者,由于長時間未活動,加之未及時治療,導(dǎo)致病情惡化,現(xiàn)已是前列腺癌晚期,你們做好思想準(zhǔn)備吧!就在第二天晚上,舅舅在痛苦的呻吟聲中離開了人世。
如今,已十多年過去了,每當(dāng)我想起舅舅時,心里就會深深的痛恨法輪功,痛恨李洪志。
舅舅生前工作的學(xué)校照片
舅舅生前生活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