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顏其桂,生于1941年6月,家住重慶市北碚區(qū)靜觀鎮(zhèn)。我是個文盲,大字不識一個,每天除了包種自家的幾分田地外,就是在家喂豬、做飯、收拾家務,家里的條件比較拮據(jù)。
我身體一直不太好,患有哮喘病,平日里經(jīng)常吃藥。1998年8月,經(jīng)鄰居張淑芬介紹,說練法輪功不吃藥就能夠治好我的病,于是便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接觸了法輪功。剛開始時我什么都不懂,又不認識字,只是與她們一起比劃,聽她們讀《轉法輪》。后來,張淑芬就叫我跟著她,她常給我講“師父”是釋迦牟尼的化身,“師父”教我們如何“做好人”;要想“上層次”就得按照“師父”的旨意進行修煉,只要達到一定層次就能夠“成仙”和“圓滿”。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所以2000年5月以后,我就跟著張淑芬,經(jīng)常上她家去練功。時間長了,我老頭子就埋怨我:“你一天到晚往別人家里跑,家都不管了,圈里的幾頭豬成天餓得直叫喚……”但我從來沒有理他,還是一個勁兒地往張淑芬家里跑,悄悄練著自己的功,結果后來老伴一氣之下把家里的四頭豬全給賣了。
2002年7月,由于我長期在張淑芬家練功,也使得她的老伴看不慣,實在沒辦法,我最后只能在自己家里練功了。為了使自己潛心練功不受外界干擾,我與老伴是分開居住,我還將李洪志的照片掛到梳妝臺前,天天早晨8點準時上香叩拜,凌晨2點準時起床面對“師父”的畫像“打坐”。這樣過了一年多,老伴對我越來越不滿,怨氣越來越大,但我心里倒是挺高興的。因為這樣一來,我才算是放下“名、利、情”了,自己才真正得到了“考驗”,上了“層次”。
2004年3月,我那遠在深圳打工的兒子回來探家,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大好事。然而,我為了不耽誤自己練功,不但對兒子回家很冷淡,而且還認為他回來干擾到了我。記得一次老伴對兒子說:“你媽成天在家練那個鬼功,對啥子都不管不問,這個家哪里還像個家。”我當時面紅脖粗地反駁道:“你少來污蔑我‘師父’!”我激動地拿著《轉法輪》翻開書給兒子講,兒子看到我笑著說:“媽,你把書都拿倒了,你這樣還練啥子功嘛。”我恨恨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叩拜了“師父”,又上了三支香。后來,兒子接連勸了我四天,叫我不要再練法輪功了,說這些都是李洪志忽悠我的,但我根本聽不進去。一周后,兒子帶著無奈離開了家,去了深圳。
2006年底,我還是像往日一樣堅持練功。由于有哮喘病,我經(jīng)常半夜里咳嗽,老伴出于好心給我拿來藥,我卻很生氣地叫他滾開,罵他是個魔,把他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2007年4月28日,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28日凌晨2點鐘,我上好香,并點上兩只紅蠟燭,面對“師父”的畫像“打坐”。因為長期熬夜,加之身體又有病,我在“打坐”的時候突然昏了過去。不知不覺中,點著的蠟燭引燃了師父的像紙,由于我家的房子是木質結構,火勢很快燃燒了起來。漸漸清醒的我不停喊著:“‘師父’,快來救我、救我……”但最終也沒見到“師父”的身影,沒得到“師父”的“法身”保護。我陷入了火海,后來才得知是我的老伴撿回了我這條命。
當我在重慶市第九人民醫(yī)院燒傷科醒來時,我的雙眼蒙著厚厚的紗布,臉上一陣陣鉆心的疼痛。當我再次聽到老伴那熟悉的聲音時,我的眼淚只有往肚子流,只怪當初沒有聽他和兒子的勸呀!是李洪志把我害了,毀了我的容!
如今,我家分上了政府的安置房,鎮(zhèn)里還給我辦理了低保和醫(yī)保,讓我和老伴的心終于放下了。而我卻因為癡迷法輪功留下了一張如鬼一樣的臉,我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心里難以撫平的傷痛將伴隨著我的后半生。
顏其桂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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