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毓美,今年81歲,家住上海黃浦區(qū)西凌小區(qū),曾是上海交大附屬醫(yī)院的護士長,丈夫張正君,是這個醫(yī)院的教授。我們夫婦兩人于九十年代相繼退休,由于兩個兒子都在美國,女兒因動遷搬得較遠,家里顯得很冷清,時間長了,我們夫婦兩人覺著很無聊。1998年底,我們在附近小公園晨練時,經(jīng)鄰居介紹開始練習法輪功,每天一幫人聚在一起,感到生活充實了,仿佛精神也好了不少。從此,我們就將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到了練習法輪功上。
1999年7月,政府依法取締了法輪功,當時我們很不理解。公園里不能練功,我們就在家里偷偷練。不久,女兒發(fā)現(xiàn)了此事,勸我們說:“你們一輩子做事小心謹慎,不要說違法,再小的規(guī)章制度你們都不敢違反,可現(xiàn)在怎么去做國家明令禁止的事情?”女兒的反對,我們根本就聽不進去,次數(shù)多了,就覺得女兒一再阻擾我們修煉法練功,肯定會得到“報應(yīng)”。一來為了避免此事發(fā)生,二來也嫌女兒總在耳邊嘮叨,我們夫婦倆就板起臉下了逐客令,要女兒“以后沒什么要緊事,就不要來了”。我們還換了大門鑰匙,有時女兒來我們就不讓她進來。對此,女兒心里很難過,但我們覺得為了更好的修煉,必須如此,何況這也是為了女兒好。
隨著年齡增大,我們的抵抗力差了,小毛小病也多了起來。但當時,我們已經(jīng)完全被李洪志的那一套歪理邪說所迷惑,“生病是業(yè)力所致”,“業(yè)力來自以前犯下的罪孽”,“有了病去醫(yī)治,不能消業(yè),也就不能治本”,我們對此堅信不疑。所以,我們堅持不上醫(yī)院診治,更別說打針吃藥了。
一些小毛小病就這樣硬扛了過去,可后來卻遇到讓我至今悔恨不已的大事。2008年11月25日中午,我正在衛(wèi)生間洗衣服,突然聽到廳里“咣當”一聲,我連忙出去一看,只見丈夫老張摔倒在地,人事不省,我一看就知道這是突發(fā)性腦溢血,剛想去撥打120,隨即轉(zhuǎn)念一想:我們都是大法弟子,老張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是“師父”在為他“清理”身體,正是他“消業(yè)”的關(guān)鍵時刻,我不能讓他十年的修煉白費。想到這,我就給女兒打了電話,告訴她父親暈倒了,要她過來幫忙照看一下。接著,我又給幾位熟悉的功友打電話,請他們對著我家方向“發(fā)正念”,幫助老張“消業(yè)”。等女兒趕到時,我已經(jīng)將老張挪到床上躺下,并在他床前播放著“師父”的“講法”錄音。女兒一見父親仍處于昏迷狀態(tài),就馬上要打120叫救護車。我一把拉住她說不行,女兒急了,大聲對我說:“已經(jīng)病成這樣了,還不送醫(yī)院急救,要出人命的”,可我卻說:“不能送醫(yī)院,否則就是害他。不要說送了也沒用,就算他醒了,還會責怪我們的!”女兒聽了說:“病得這樣重還不送醫(yī)院,不就等于等死嗎?”我說道:“我已經(jīng)在你父親耳旁放師父的‘講法’錄音,師父的‘法身’會來救他的,我還請了幾位功友向我們家的方向‘發(fā)正念’,幫你父親‘消業(yè)’?,F(xiàn)在是師父在幫他‘消業(yè)’,病得越重,消除的‘業(yè)力’也越大?!蔽覉猿植蛔屌畠簱艽蚓茸o電話,女兒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我女婿,讓他下班直接趕到我家。
傍晚時分,老張的臉色愈加不對了,女兒再次提出要送父親去醫(yī)院,我還是堅持不肯。這時,女兒和剛趕到的女婿商量了些什么,就朝我走來,而女婿向門外走去。我一看就知道女婿要去打120電話,一下子急了,看看沒辦法攔住他們,就跑到窗口,手指著窗外高聲對他們說:“你們這是要害你父親!如果你們敢打120,送你父親去醫(yī)院,我就從這22層樓上跳下去。我和你父親生活了幾十年沒吵過架,我都快80歲了,不能讓你父親責怪我害得他不能‘消業(yè)’,不能‘圓滿’。”女兒女婿見我如此舉動,動也不敢動,只得勸我說:“什么都聽你的,你先離開窗口。”我在女兒女婿保證不再送父親去醫(yī)院之后才離開了窗口。無奈之下,女兒在征得我同意后給遠在美國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兒子打電話,我看著女兒拿著話筒哭訴,一會兒說大兒子要同我說話,我知道肯定是又要勸我送老張去醫(yī)院,就堅決表示不接,并說:“我不聽,你們再怎么說也沒用。道理我已經(jīng)都說了,師父會救你父親的,你們不要害你們父親?!崩洗笤陔娫捓镏荒茏屌畠豪^續(xù)勸我,說自己馬上通知老二一起趕回國內(nèi)。
接下來的時間,我又好幾次拒絕了女兒女婿的勸說,其中一次,他們想強行送老張去醫(yī)院,我迫不得已只能再次以死要挾,阻止他們。就這樣,我一面連續(xù)在老張耳邊播放著“師父”的“經(jīng)文”,一面“發(fā)正念”,祈求“師父”能大顯“神通”,救老張一命。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躺在床上的老張一直昏迷不醒,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第三天上午,眼看情況越來越糟,我在再次拒絕了女兒的懇求之后,自己跪倒在“師父”像前哀告,企盼著奇跡能在最后關(guān)頭出現(xiàn)。然而,不幸終于還是發(fā)生了。這天中午,也就是在發(fā)病四十八小時之后,和我相濡以沫五十年的丈夫老張停止了呼吸,離我而去了,留給我的除了悲傷,還有疑惑。當天晚上,兩個兒子帶著兒媳、孫兒趕回家中,可他們看到的已經(jīng)是父親的遺體了。老大憤懣地對我說:“這只是普通的腦溢血啊,只要及時救治,哪怕只是提前幾個小時,就能保住父親的命,這是活活給耽誤的??!”老二也說道:“媽,你怎么就這么糊涂???你相信的那個師父呢?他現(xiàn)在又在哪里?”面對眼前這一切,我泣不成聲,無言以對。
殘酷的事實,慘痛的教訓,讓我對原本篤信不疑的法輪功產(chǎn)生了動搖,經(jīng)過社會反邪教志愿者的耐心幫助和教育,我終于認清了法輪功的邪惡本質(zhì),從癡迷之中解脫了出來?,F(xiàn)在,女兒一家搬來與我同住,久違的親情又回到了家中??墒?,老張的離去,成為了我們?nèi)倚闹杏肋h的痛。
張正君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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