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瓊英,家住四川省武勝縣三溪鎮(zhèn)沈家壟村7組。我老伴叫沈昌銀,1938年出生,高中文化,是個忠厚老實的農(nóng)村人。
1994年9月,老伴所患的痔瘡病頻繁發(fā)作,刺痛難忍,解大便時出血不止,經(jīng)縣中醫(yī)院檢查診斷為“母痔”,我老伴按照醫(yī)生的要求取了些藥物回家慢慢療養(yǎng)護理,病情有所好轉(zhuǎn)。但隨后與法輪功的接觸,一下就改變了我老伴治病歷程,他在隨后的歲月里陷進法輪功邪教的泥潭里不能自拔,還差點丟了性命。
就在那年底,法輪功修煉人員毛西鑠和他親老表沈昌國跟我老伴宣揚法輪功,說練了這個功,不僅強身健體,還包治百病不用打針吃藥,如果心誠的話,還能得“圓滿”。為了打消老伴的顧慮,他們還跟我老伴介紹練功治好了病的“真實例子”:60來歲的譚德碧曾患有美爾尼斯綜合癥等慢性病,在他們的介紹下,經(jīng)過一段時間后,開始“消業(yè)”了,病也開始好轉(zhuǎn)了(后來證實這并不真實)。
于是,老伴開始跟他們練上了法輪功,期盼早點把痔瘡病練好。
起初,我老伴只是非常認真地練練動功和靜功,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鍛煉,我老伴也感覺不出痔瘡有什么好轉(zhuǎn),疼痛感依舊,也經(jīng)常復發(fā)??墒敲慨敿w練功后的“心得交流會”上,聽著其他功友發(fā)言時介紹的“神奇”效果,老伴心里急啊,心想是不是自己沒練好,或者心不誠。有一次,“同修”毛西鑠似乎看出了老伴的心思,隨后專門跑到我們家給我老伴指點,說光練功不“學法”等于做體操,“師父”說的弄不好“業(yè)力”會反彈,病情會還原,練功的關鍵還在于要“學法”、“信法”,“信法則靈”等等。于是,我老伴急忙趕到三溪鎮(zhèn)學校的練功點上買回了《轉(zhuǎn)法輪》、《法輪佛法》等大量的法輪功書籍資料和錄音帶等,用紅布包裹著放在家里正堂屋的神龕上,開始認認真真地“學法”。
其實,我老伴“學法”非常辛苦。他的視力和聽力一貫都很差,戴上老光眼鏡晚上沒法看清書上的字跡,所以晚上他將錄音機的聲音開得很大,以聽錄音為主,白天就坐在院子曬壩里戴上老花眼鏡慢慢看書,時??吹盟劬Πl(fā)脹發(fā)紅。他看一遍書往往要花半個多月時間,但為了“消業(yè)”治病,他還是十分吃力地堅持著。通過“學法”老伴徹底了解了李洪志的“消業(yè)”“理論”,從此,他徹底不吃藥打針,更不上醫(yī)院了,堅定地走“消業(yè)”之路。
長時間反復“學法”,也讓老伴的思維出了很大的問題,他從此只認“師父”的“理”,其他的一概不聽不信。比如,他從此就認為他的“母痔”是李洪志“師父”通過“副元神”故意安排在他身上的,是想通過它與“師父”結(jié)緣,過了“消業(yè)”關,不僅可以治好身上的“母痔”,還可以得到更大的“福報”。
通過練功、“學法”,老伴還出現(xiàn)了一些異乎常人的行為。
比如,他幾乎不吃葷菜,也不殺生,長期阻止家里人殺雞等。即使到了過年的時候院里別的人家殺年豬,他聽到聲音后異常恐懼,認為那豬嚎叫的聲音有“業(yè)力”,于是急忙躲到屋里去練功“消業(yè)”,怕殺豬人身上那些不好的東西“附體”在他身上。還比如,他覺得我們是“常人”,很臟,為了“修口”,幾乎不與我們家人說話,連吃飯他也不與我們同桌。由于他長時間的獨來獨往,自我封閉,我老伴變得沉默寡言,有點傻兮兮的樣子。
更為荒唐的是,1996年我們3個子女從外地打工回來準備將舊房子全部改造,他居然反對我們建新房,說什么他的練功房有氣場,還沾了師父的“靈氣”等等,聲稱千萬動不得,動了“師父”看得到,因為“師父”的“法身”與我老伴隨身相伴,像眼睛一樣隨時盯到的。他的這些言辭弄得我們家人哭笑不得。
也正是從這時起,我們懷疑他練功“消業(yè)”治病走火入魔了,于是家人極力反對他繼續(xù)練功,可是已經(jīng)對法輪功“消業(yè)”論十分癡迷的他根本聽不進去,還是一個勁地我行我素地練功。他還勸我們練功,說練功后人不會死,也不用輪回,將來可以帶著物質(zhì)肉身到“天國”“法輪世界”當“神仙”,過大自在生活。面對我老伴變成了這樣一個十足的法輪功信徒,我們家人拿他莫辦法。
1999年7月國家取締法輪功組織后,家里人才恍然大悟,發(fā)覺我老伴原來練的是邪功。于是家里人動員所有親戚朋友來勸他放棄練功,已經(jīng)極度癡迷的他根本不聽。而最讓我們家人痛苦的是,我老伴自練功開始一直堅持在地上盤腿練功,因地上的濕氣很重,使我老伴痔瘡病越來越嚴重,長期滴血不止,但這些他一直瞞著我們家人。他將痔瘡出血認為是練功“消業(yè)”后從身體里清理出的臟物質(zhì),還暗地里高興。
2000年,我老伴開始“悟”到自己“層次”為何提高得慢:是因為他沒能完全按照“師父”的要求,“走出去”、“講真相”。于是他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一有時間,就到處散發(fā)法輪功的傳單,還向一些人“講真相”。
2001年李洪志要求弟子“發(fā)正念”。當他從功友那里得到此指令后,老伴一有時間就在我們家院子后面的樹林里“發(fā)正念”,說是要清理什么“舊勢力”和宇宙間的所有邪惡。
如此荒唐和怪異的行為,老伴認為是“精進”,而我們家人卻急在心里,同時也意識到有些行為實際上是在違法。
2005年3月,老伴在一次散發(fā)法輪功傳單時,被公安機關抓獲,并被治安拘留。從拘留所回來后,我老伴認為經(jīng)受住了“師父”的考驗,不僅不思悔改,還表示要“堅修”、“實修”到底,直到“消業(yè)”成功。那時,我老伴痔瘡病更加嚴重了,經(jīng)常出現(xiàn)乏力、頭暈、眼花、肛門刺痛等現(xiàn)象,但他都一味地瞞住我們家人,怕我們知道后送他去醫(yī)院治療。
2006年5月,他最信任的同修毛西鑠因練功“消業(yè)”,延誤治病,不幸去世。這次事件對我老伴震動不小,他痛苦了好幾天,但他經(jīng)過反復研究法輪功的“經(jīng)文”后,認為是毛某練偏了,“師父”沒有管他的結(jié)果,堅信自己練的是“正法”,“消業(yè)”治病是可以成功的。
然而,我老伴雖然如此“精進”,但身體卻越來越差,不僅體重急劇下降,還差點因“消業(yè)”治病要了他的命。
那是2008年2月,我老伴的“母痔”長得越來越大了,兩腿時常發(fā)麻,大便時帶著濃濃的血水,有時還噴出來。這讓我老伴恐慌不已,有時接連兩三天不敢去解大便。當他的頭眩暈得不行時,還站立不穩(wěn),因此摔倒過幾次,加上憋住幾天不解手,脹得他腹部受不了。盡管如此,他還是在心里默念“法輪大法好”,強忍著想“消業(yè)”過關。
2008年8月的時候,我那骨瘦如柴的老伴幾乎沒法下地走路了,并幾次昏倒在練功房,嚇得我大女兒大哭一場。我在外面的兩個子女聽說后急忙趕回來,不顧他的反對強行將他送到重慶西南醫(yī)院和南充市川北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檢查,發(fā)現(xiàn)我老伴不僅痔瘡惡化嚴重,而且因長期不分白天黑夜的練功“學法”,營養(yǎng)不良患有嚴重貧血、腎積水和前列腺炎等并發(fā)癥。若是遲來幾天,將會有生命危險,屬嚴重高危病人。
盡管他病得這樣嚴重,但他還是堅持不吃藥,要求回家“消業(yè)”治病。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將他轉(zhuǎn)到我們武勝縣人民醫(yī)院住院,強行給他輸液打針。經(jīng)過十幾天的精心治療,我老伴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這次診治前后共花去醫(yī)藥費3萬多元,才讓我老伴撿回了一條命。
我老伴病愈出院后,在社會反邪教志愿者的幫助下,逐漸認清了法輪功的邪教本質(zhì)和騙人伎倆,并主動表示要永遠與法輪功邪教組織決裂。同時,我老伴還主動要求辦理了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保險。
【責任編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