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勇,今年43歲,河北省固安縣馬莊鎮(zhèn)鄭家村人,是一名退伍軍人。因為迷信法輪功能夠帶來“圓滿”,我?guī)е拮觾鹤油獬鲂逕挘嗄瓯尘x鄉(xiāng),不僅耽誤了兒子的學業(yè)和身體,更是沒能給老父親養(yǎng)老送終。
我是一個苦孩子。自幼喪母,家境貧寒,幼年時候的不幸再加上工作后遇到的諸多不順,讓我倍感沮喪,常常感嘆命運的不公,總希望能夠找到一種解脫的方式。
1995年11月,一位戰(zhàn)友極力向我推薦法輪功,他告訴我,修煉法輪功能減輕人生中的痛苦。我將信將疑地翻看他給我的《轉(zhuǎn)法輪》,里面的一些說法很快抓住了我的神經(jīng),似乎為我的命運坎坷做出了解釋——“我們?nèi)藖淼竭@里不是來當人是來吃苦、消業(yè)的。只有通過修煉,才能……回到自己的天國世界里?!薄叭顺缘目?、遭的罪越多越好,讓他們過好日子等于是害他們,會使他們失去往回返的機會?!边@些話仿佛是李洪志在說給我聽,讓我通過“修煉”取得“圓滿”,拋掉世上的一切煩惱。我為自己找到的“答案”欣喜不已,二十幾年的心結(jié)似乎一朝解開。
從那以后,我就如饑似渴地練功和“學法”,每天早起練功雷打不動,每晚“學法”直至深夜,從不間斷。1996年4月結(jié)婚后,妻子在我的影響下也加入了練功隊伍。為求得“圓滿”,我們夫妻倆每天至少練三遍功才覺得過癮,頭腦中不停想象李洪志描繪的極樂世界美景:“樹是金的,地是金的,鳥是金的,花是金的,房子是金的……”,幻想著等我們修成“圓滿”的時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我當時很不理解,心想這么好的法國家怎么會取締呢,一定是國家搞錯了,早晚會糾正過來,我一旦放棄,這么多年就白修了。因此,我同妻子不但沒有停止練功、“學法”,還同周圍的親戚和朋友大談法輪功的種種“神奇”。
2001年10月25日,受李洪志“要圓滿就一定要走出來,走出來就成了走向圓滿的必經(jīng)之路”說法的蠱惑,我和妻子及其他一些功友一起進京,進行所謂的“弘法”和“正法”,走上了與政府對抗的道路,并且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然而事后我沒有從中吸取教訓,反而將這件事理解成自己修煉路上的“魔”。當時,家中的老父親堅決反對我們練功,為了盡快“上層次”,2004年8月份,我們夫妻倆帶上剛上小學的兒子離家出走了。大城市生活不下去,就在小村鎮(zhèn)之間輾轉(zhuǎn);沒有房子,就靠租房過日子。三年的時間,我們先后去過天津市的武清區(qū),東麗區(qū),薊縣,西青區(qū)的辛口鎮(zhèn)、精武鎮(zhèn)等地方。在那段時間,一家三口的生活開支只靠我一個人幫別人做些體力活勉強支撐,收入微薄,時有時無,有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更沒錢給妻子和孩子買件新衣服。盡管生活艱辛,我和妻子依然每天花大量的時間反復學習法輪功書籍,抄寫李洪志“經(jīng)文”。每到一處,第一件事就是把“師父”的“神像”掛好,燒香跪拜。
我和妻子每天忙著練功,也無暇顧及孩子,孩子常常吃不上飯,有時候只能餓肚子或者去鄰居家要點吃的。2006年6月,兒子總是說肚子疼,我們卻不管不顧地繼續(xù)練功。當兒子忍不住疼痛跑到我跟前時,我還教孩子一起練功,我告訴孩子,這是在“消業(yè)”,只要他練功,疼痛就會消失,不讓孩子吃藥,更不帶他上醫(yī)院。終于有一天,兒子因極度虛弱昏倒了,鄰居叫來救護車,將孩子送到了醫(yī)院搶救。經(jīng)過醫(yī)生檢查,兒子得的是化膿性急性胃炎。醫(yī)生告訴我們:如果再來晚一點兒,孩子的命就沒了。即便是現(xiàn)在這樣,也因為耽誤了最佳的就醫(yī)時間,給孩子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一輩子都要受慢性胃病的折磨了。讓兒子“消業(yè)”祛病,沒想到差點“送命”,最后救了兒子的是醫(yī)院先進的醫(yī)術(shù),并不是我始終追隨的“法輪大法”。
這件事對我觸動很深,再加之流浪的生活非常艱辛,2007年5月,我們?nèi)医Y(jié)束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回到了固安老家。當走進父親低矮陰冷的房子時,我一下呆住了,離家之前父親帶病自己住在這里,可眼前除了一些凌亂的物品,卻不見父親生活的一絲痕跡。不詳?shù)念A感襲來,我沖出家門奔向二哥家,二哥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原來在我們離家不久,父親即胸悶咳血,病情加重,最終因為聯(lián)系不到我們,含淚而去。聽到這個噩耗,我長跪不起,淚如雨下?!靶逕挕边@么多年,我忠心地“護法”、“弘法”,不顧家庭、不顧親人,更為此流離失所,可法輪功又給了我什么呢?李洪志不是有“法身”么?不是“一人練功,全家受益”嗎?那我們?nèi)倚逕挒槭裁礇]有讓父親健康的活下去呢?又為什么讓我年幼的兒子浪費了寶貴的學齡,更落下了終生的疾患呢?
看著破舊不堪,蛇鼠亂鉆的房子,沒有一絲溫暖和人氣,我終于如夢初醒,這才是李洪志的法輪功真正帶給我的。
如今,妻子開了一家理發(fā)店,生意還挺紅火。我們?nèi)颐撾x了法輪功的精神控制,過上了簡單、充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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