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又是一年清明來臨,我回到老家,孤獨的在老伴玉梅那長滿凄凄荒草的墳頭周圍躑躅徘徊……
我叫惠付云,今年54歲,河南省唐河縣人,原是鎮(zhèn)種子站職工,以前曾擁有一個幸福快樂的家庭和一份體面的工作。妻子玉梅是我的初戀,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是,這一切卻在妻子玉梅癡迷上了法輪功后發(fā)生了改變了。
1986年清明節(jié)那天,我與玉梅偶爾邂逅。1987年,她成為了我的新娘,新婚的晚上,我們相擁著發(fā)誓,終生要白頭偕老,那甜蜜幸福勁兒至今我回想起來仍然激動不已。第二年,我們可愛的寶寶出世了,我也因為工作成績出色,先后獲得縣、市種子工作先進個人、榮獲科技成果二等獎,破格被聘為國家干部,成了吃皇糧的人。玉梅也在種子站門口辦起了一個小超市,由于超市貨真價實,加上玉梅嘴巴又甜,超市一年下來除了我們一家三口的日?;ㄤN,盈利一萬多元。
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不幸和災(zāi)難也悄悄地降臨到我的頭上。
1997年5月的一天晚上,我看玉梅緊皺眉頭,趕快體貼地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玉梅緩緩地說:“這幾天,我左側(cè)乳房隱隱作痛,側(cè)肩背部發(fā)沉、酸脹不得勁也不知道咋了?”我勸她說,沒什么的,可能這幾天勞累過度了,早點休息,當時我們也都沒有多想。
后來的一段時間,我觀察玉梅不時有難受的感覺,可能是得啥病了吧!1997年5月26日,我?guī)е衩反钴嚨搅丝h城醫(yī)院,經(jīng)過醫(yī)院專家的診療,確定是乳腺癌早期。專家明確的告訴我們說,乳腺癌是常發(fā)病,只要對癥治療,乳腺癌發(fā)現(xiàn)的越早,治療效果越好:早期發(fā)現(xiàn),單一治療就解決問題了,不必再應(yīng)用副作用很大的化療,放療,內(nèi)分泌治療;病期越晚,治療越困難。玉梅的病,是早期,發(fā)現(xiàn)的又早,治療及時,治療效果會很明顯的。
玉梅是我的最愛,我寧愿自己受苦受累,也要讓玉梅開心的生活。此后,我一邊在種子站上忙工作,閑暇時我就到小超市幫玉梅打理,玉梅在醫(yī)生的囑咐下,按時吃藥,按時睡覺,心情也很快好起來。
1998年清明節(jié)的那天晚上,玉梅回來的很晚。到家后,她從懷里掏出幾本書,神秘地說:“我的病有救了,李洪志大師說習練法輪功能‘祛病健身’、‘一人練功,全家受益’,上了‘層次’,還能‘圓滿’、‘成仙成佛’,以后不用吃藥,我的病就會好啦!”李洪志是什么神人???我疑惑地翻看了她帶回來的書,什么《轉(zhuǎn)法輪》、《法輪大法義解》等,看著這些印刷粗略,錯別字成堆的書“這些書能治???”我真的不敢相信。
從此,玉梅再也不說顧及家庭了,超市她也撒手不管了。家務(wù)活兒啥也不做了。就連幾個人的衣服也不洗,我忙了單位,忙超市,忙了超市忙家務(wù),接送孩子,幾個月下來我消瘦了10多斤,而玉梅整天早出晚歸和功友們一起學習、練功,在家里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吃不喝。嘴里還不時地嘟噥著什么“消業(yè)”了,“圓滿”了。有一次,我忙得焦頭爛額,胡亂吃口飯放下飯碗就要去單位,讓她把鍋碗刷洗一下,她也焦急地說“不行,我得去練功了,你自己刷洗!”我真的有點生氣了?;鼐此痪洹澳氵@人咋變得不可理喻了!”誰知道我僅僅這一句話就捅了螞蜂窩,“從今以后,誰再阻止我去練功,我就和誰拼命”她呼的站起來,把碗全摔碎在地上,然后奪門而走。
玉梅剛開始迷上法輪功的時候,給她買的藥經(jīng)過我好說好歹說,她還能吃一點,后來一粒也不吃了。有一天,我苦口婆心地勸她說,你練功,我不反對,但你得吃藥才能治病。我小心翼翼地把水端到她面前,我又把藥放到她嘴邊,誰知她卻猛的搶奪過來,扔在地下,又用腳狠狠地踩碎。“李洪志大師說了,只要我們堅持‘消業(yè)’,他會保佑我們這些虔誠的弟子,哪里再需要你的什么破藥!”
1999年夏天,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得知消息后,我立馬就叫她不要再練法輪功了,國家都在禁止了。但是玉梅依然不聽,我行我素。偷偷練功,并還和功友一起串聯(lián),說什么為了“護法”。
玉梅整天不落屋,2001年冬天,無奈之下我把小超市轉(zhuǎn)掉了,兒子和女兒因為玉梅練習法輪功,多次極力勸說,無濟于事。因為我整天提心吊膽的,精神恍惚,工作老是出錯,我的心非常痛苦,工作和生活一團糟,家庭失去了往日的幸福和快樂??捎衩啡匀粓?zhí)迷不悟,由于她堅信“圓滿”,“師父”會救她的。由于不吃藥不打針,她的病情惡化了,整個乳房成了一個大硬塊子,她疼痛難忍時,就用手狠狠地抓扯,看著乳房血淋淋的,讓人揪心。我逼她去醫(yī)院治療,她卻信誓旦旦地說是我影響打擾了她靜心練功才這樣的。
2002年4月5日,又是一年清明節(jié),早上8點多,毛毛細雨在不停地下著,氣若游絲的玉梅用微弱的力氣抓扯著乳房,忽然猛地抓了兩下,停了下來……她終于閉上了眼睛,抱著玉梅的尸體,我嚎啕大哭,也沒有把她哭活過來。
玉梅的死,使我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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