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丁,今年61歲,棗莊市熱電公司的職工,去年正式退休。我的老伴叫栗延芬,原工作于棗莊市三江大廈,我們有兩個女兒,都已成家,并為我們添了兩個可愛的外孫。按正常情況,我們老兩口的晚年也正是兒孫滿堂的夕陽紅,但是1998年一次錯誤的選擇,讓我把這一切的幸福都斷送了。
1998年初,棗莊市三江大廈破產(chǎn),妻子栗延芬也因此成了下崗工人。而這時,我們還在供兩個女兒上大學(xué),我們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頓。我愁悶得天天睡不著覺,每天一大早就跑出家門,到半夜才回家。有一天早晨,天還沒亮,我正唉聲嘆氣地在街上逛,忽然遇到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人向我推薦一本名為《轉(zhuǎn)法輪》的書。我說沒帶錢不買書,他說你先看看就是了(后來知道這個人叫楊車)。就這樣,我接觸到了讓我后悔一生的邪教法輪功。
練法輪功后,男女老少整天在一塊練功很是熱鬧,漸漸地我忘記了所有不開心。由于我家離公園比較近,而我下班后又不愿回家,所以經(jīng)常是第一個到練功點,最后一個才走。我把這些時間都用在了教“功友”動作、發(fā)放書籍資料上。妻子下崗也有時間,我把她也帶到了練功點,讓她幫著發(fā)放傳單和資料。功友們都一直夸我,我心情越來越好,成就感越來越強,對法輪功和李洪志也越來越依賴。鑒于我練功、教功的出色表現(xiàn)和功友們的高度評價,而恰好這個時候我們練功點的站長和副站長鬧矛盾,于是我就被任命為練功點副站長。為此,我興奮了好些天,在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練功、修法,絕不辜負“李老師”的期望和功友們的支持,要讓更多的人來練法輪功?,F(xiàn)在想起來當(dāng)時非常的幼稚可笑,那段時間的我正被妻子下崗、女兒上學(xué)的事煩悶,而一群人練功修法讓我有事可做,心情自然好轉(zhuǎn),怎么能是法輪功和李洪志的功勞呢?
我迷上了法輪功以后,腦子里成天就只剩下法輪功了:我在單位偷偷用辦公用品給功友印制材料,遇到單位同事就積極向他們宣傳“大法”,給單位造成了經(jīng)濟損失不說,還把我們原本安定團結(jié)的車間弄得烏煙瘴氣;我把家當(dāng)成了飯店旅館,下班后的時間幾乎都泡在了練功點;妻子下崗、孩子上學(xué),我不僅不照顧她們,還把為數(shù)不多的工資都拿去印書、印資料,兩個女兒氣得不再理我,寒暑假也不回家,在外面打工掙錢,妻子更是被我氣得心臟病發(fā)作,從而一病不起。因為我經(jīng)常要組織功友去濟南交流練習(xí)法輪功的心得體會,所以我有一段時間頻繁曠班,單位領(lǐng)導(dǎo)找到我們家里,對我妻子說單位有可能要開除我。妻子氣壞了,把我家里的法輪功資料都燒了。當(dāng)我回到家時,看到我的書被燒,頓時火冒三丈,我說她是“魔”,我早晚要消滅了她,只要她敢再動我的書,我就砸死她……妻子當(dāng)時就氣得休克了,鄰居聽到我們吵鬧趕來,看到這樣的情景,立刻就要把妻子送到醫(yī)院搶救,我卻極力阻止他們,我對他們說:“……她竟然敢燒‘師父’的書,她心中有‘魔’,這是‘師父’在給她‘消業(yè)’,你們這么做就是在害她!”眼看妻子臉色發(fā)青,呼吸也漸漸弱了,當(dāng)時廠里幾個年輕的同事把我強行摁住,然后把妻子送去醫(yī)院搶救。后來聽醫(yī)生說,妻子是心臟病犯了,要是再晚來一會就再也救不回來了。隨后醫(yī)生為我妻子進行了手術(shù),給她的心臟安裝了起搏器,這一場手術(shù),使本就拮據(jù)的家庭負債累累,更嚴重的是,妻子再也站不起來了——這是我在醒悟后一直最愧疚最痛心的事。
當(dāng)時的我,不但沒有覺悟到邪教法輪功給我們帶來的巨大傷害,還一味癡迷的潛心修煉,希望自己能用虔誠和勤奮來替妻子“消業(yè)”。1998年底,我?guī)Я艘淮髸詈橹镜臅ヅR沂和功友交流,可能是鼓鼓一個大黑書包太醒目,我在出租車上被兩個小青年打劫。當(dāng)他們打開書包看到不是錢而是一包書時,頓時把他們激怒了,當(dāng)時對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其中一個小青年看到了書面上印著的《轉(zhuǎn)法輪》三個字時說:“原來是個練法輪功的老神經(jīng)病,還晚上打車從棗莊趕來送書?真是什么樣的糊涂蛋都有……”隨后,我被他們?nèi)酉铝顺鲎廛?,在摔倒在地的時候,我的腳踝正好碰到了地上一塊石頭,造成粉碎性骨折(至今仍是瘸著走路)。而這一摔,也把我徹底摔醒了:在我受到傷害的時候,李洪志的無數(shù)“法身”呢?李洪志對弟子無處不在的保護呢?我視作寶貝的“經(jīng)文”,在人們眼里就是神經(jīng)病的標志,我自視清高的修煉卻連小混混都嗤之以鼻……
1999年7月22日,政府宣布取締法輪功,電視、報紙各種媒體每天都在報道法輪功對社會的危害。我也從中了解到了李洪志及法輪功的真面目,我很慶幸自己沒有“一條道走到黑”,但是讓人痛心的過錯已經(jīng)釀成,我差點用妻子的生命為我的這次過錯買單,這讓我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和自責(zé)當(dāng)中。
【責(zé)任編輯:雪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