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建英,今年35歲,現就職于圣元營養(yǎng)食品有限公司。一年前,我和李久江成為了鄰居。不幸的是,今年的4月份,我的這位認識將近一年的鄰居卻英年早逝。
2010年5月,為方便工作,我從西區(qū)動力站搬到銀江鎮(zhèn)攀枝花村紅花田鑫苑2樓居住,我住李久江的隔壁。第一次來看房的時候,看到他在院子里曬著太陽看書,我和房東從他身邊經過時,他都沒有一點反應。第二次我提著一大堆東西搬進來的時候他仍在院壩里看書。我當時在想:人到中年,如此勤奮執(zhí)著,精神可嘉。對他頗有些好感,從外表感覺他是一個十分好強的人,于是,平時就留意他多了一點。隨著交往次數增多,我漸漸了解到他的過去。
李久江1987年12月頂替其父親的工作,被安排在攀冶公司產業(yè)分公司第四項目部工作。1995年,當時社會上盛行氣功熱,李久江就隨行而作,他聽人說“法輪功”能強身、健體、治病,他就一頭扎進了李洪志編造的“法輪大法”的圈子里,進而被“法輪功”所謂的“真、善、忍”所迷惑。由于他年輕能干,能說會道,很快就成為了“法輪功”組織在攀枝花的一名骨干,更加積極練功,積極為“法輪功”組織的擴大而奔波。因忙于練功、“弘法”,其用于工作的精力大大減少,領導、同事多次勸說,他未能聽進去,他反而說“練功是為了向善,為了積德,是為了消業(yè)上層次、得圓滿”。
1999年7月,政府取締法輪功后,許多“法輪功”練習者都自動停止了習練,但李久江在李洪志的鼓動下,也認為取締“法輪功”邪教組織會斷了他“消業(yè)”、“圓滿”的后路,表示堅定地修下去,對家人、親朋好友以及身邊的同事的勸說根本不理會。于是,他仍偷偷堅持練習法輪功。
那一段時間,李洪志不斷發(fā)表“新經文”,李久江為了“上層次”,進而達到“消業(yè)”、“圓滿”,他積極響應“師父”的“走出去”、“講真相”的指令,多次秘密組織“法輪功”練習者進行非法聚集活動、張貼法輪功的宣傳資料。
2003年李久江身體開始有點不舒服。這時,自己在家不斷“反思”、不斷向內尋求自身“業(yè)力”精進受阻的原因。經過長時間的“向內找”,李久江“發(fā)現”:由于沒有經受住“師父”的考驗,而在生病的時候服用過藥物,這是嚴重阻礙我修煉“圓滿”的源頭。自此,李久江堅持有病再也不進醫(yī)院、再病也堅持不吃一粒藥。
2007年的一天,李久江胸悶、腹痛暈倒了,被同事送進醫(yī)院,醫(yī)生聽診后確認為肝癌并帶肝腹水,建議去大醫(yī)院住院治療。然而蘇醒過來的李久江,當一看到自己在醫(yī)院,情緒反應非常激烈,他一把拔掉輸液針頭,數落著身邊的同事:“你們把我害慘了,這段時間的功都白練了,又得重新修!”他邊說邊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嘴里還不停地說還得繼續(xù)“消業(yè)”,“凈化”身體。
因為拒醫(yī)拒藥,在此后的一段時間里,他的病情逐漸加重,身體消瘦。但是,他把這當成“消業(yè)”,每天還是堅持打坐練功,堅信“消業(yè)祛病”。然而,他并沒有得到“消業(yè)”祛病,由于長期的不吃藥反而病情越來越嚴重。2008年,李久江干脆辭去工作,專心修煉。
這以后的幾年里,李久江把全部精力用來練功、“學法”,有時還深更半夜“走出去”、“講真相”,偷偷散發(fā)“法輪功”小冊子、光盤等宣傳品。
應該說,如此“精進”的李久江修煉法輪功并沒有“得福報”。2011年3月的一天,我看到他臉色不好,就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說:“沒得事,師父正在考驗我,只要過了這一關,我的功力就會再上一個層次,圓滿已經離我很近了”。我和周圍的鄰居都勸他說,不行就到醫(yī)院去看一看,不要再拖了。他笑了笑,一臉堅定的樣子,轉身進屋去了。后來,我單位調班,回家晚,與他見面的機會少了,偶爾在家里聽到他屋子里傳出幾聲咳嗽,知道他又在屋子里練功。
2011年4月30日,我下班回來,見李久江屋門口圍了很多人,掩著鼻口。出于好奇,我走近了過去,頓時聞到陣陣惡臭,我也用衣袖掩著鼻子擠進去,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李久江已死在了住房里間的床上,全身已高度腐爛,死狀令我?guī)兹兆鲊I。后聽房東說,是他收房租時趴到門口喊李久江好久卻無人應答時,而且從門縫聞到一陣陣惡臭,就喊了幾個人把房門撞開,發(fā)現李久江已經死了多日。
一個“好人”就這樣走了,我心理感到陣陣惋惜,因為李久江死時年僅40歲多一點。
李久江生前照片(拍攝于2010年4月)
【責任編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