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洪山,現(xiàn)年45歲,是江蘇淮安市淮陰區(qū)吳集鎮(zhèn)人。愛人叫劉家梅,和我同歲,是本村人,我們是自由戀愛結(jié)的婚,我有木匠手藝,愛人會打席子,因為我們兩個都有手藝,加上愛人也特別能吃苦,所以我們經(jīng)濟在村里比較好,日子也很幸福。1991年3月有一個女兒后,1995年我們又生了一個兒子,當時我們家是非常幸福美滿。
然而,自從我開始練法輪功以后,為了虛無縹緲的“圓滿”,我把一個幸福的家給弄破裂了。
1997年3月份,我小孩過生日,堂哥吳小山來我家吃飯,提到他正在練一種叫法輪功的“大法”,并稱練后生病不用吃藥也能自愈,“一人練功,全家受益”;而且修得好的話,上了“層次”后還能“圓滿”成仙成佛。我聽了后不大相信,也沒有太在意,過了幾天他又送來《轉(zhuǎn)法輪》,并邀我一起練,開始練功后,一些功友就跟我講,練功后,全家都會有“福報”,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后來我就漸漸地癡迷了,并達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1998年下半年,我就開始不做木匠了,一心練功。老婆因此經(jīng)常的叨嘮我,與我生悶氣,后來我和老婆大吵一架,還打了起來。我當時不知道怎么會這么狠,一腳踹斷了老婆一根胸骨,幸好我們的主要親戚都在本村,及時將愛人送到醫(yī)院,才沒出什么事。
這事以后,為了能早日“圓滿”,我沒有反思自己,反而把時間幾乎都用在了“學法”、“弘法”上,變得非常的沉默,對妻子不但不像原來那樣體貼愛護,連說話也少了,我把自己的這些變化都看作是“去執(zhí)著”。在我心中,我堅定地認為我練功不只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妻子好,是為了全家能“圓滿”,那段時間是我最痛苦的時候,我時常想起“師父”的話“執(zhí)著于親情,必為其所累,所纏,所魔,抓其情絲攪擾一生,年歲一過,悔已晚也”。
那段時間,對兩個孩子,我也是不聞不問,發(fā)展到形同陌路的程度。后來,親友們告訴我,之前我在人家包木工活做,歇下來的時間就帶孩子串門玩,但當時我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回到家就拿起《轉(zhuǎn)法輪》,不拿正眼看孩子一眼。
1999年7月國家取締法輪功,我認為這么好的功法被取締太可惜了,它將會斷送我的“圓滿”之路。在“師父”要求“走出去”、趕上“最后圓滿”機會的蠱惑下,我也想要到天安門“護法”,否則我就趕不上這“圓滿”最后的“時機”了,如果不去我之前的一切努力和辛苦都會成為泡影??墒?,因為全家人反對,特別是女兒太小,當時沒去成。但當時我害怕極了,生怕“上不了層次”,生怕“功力盡失”,生怕“師父”會讓我“形神全滅”,所以人整天處于恐懼之中,總想找另外的方式進行彌補,來提高自己的“層次”。
自從我練功后,木匠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掙錢過生活也不再是主要的目的,家里事情也不怎么管,整年也不跟妻子溫存一次,認為這些都是“人心”,是要放下的。家里的一切主要靠妻子,坐吃山空,家里經(jīng)濟漸漸的限入窮困,妻子多次苦勸我,但是我一點都聽不進去,反而認為“不去掉情欲,不放下常人心是修煉不好的,你必須在常人中把各種不好的思想去掉,你才能提高上來。只有放棄人間的一切情愛和欲望,才能‘上層次’,才能達到最高境界”。因此,我不顧妻子的感受,不管兒子和女兒的哀求,我行我素,繼續(xù)走我的“圓滿”之路。
2002年夏天,我和功友一起外出“弘法”,約兩三個星期才回來,到家發(fā)覺妻子小孩都沒有了,門上貼了一張淮陰區(qū)法院的開庭傳票,原來妻子已經(jīng)起訴要與我離婚了。我一打聽,鄰居說妻子一個人拖兩個小孩太苦了,已經(jīng)回娘家了,還說法院的人來了幾次,也沒找到我。我當時看傳票上開庭的日期已經(jīng)過了,就沒去法院,繼續(xù)練我的功,后來我又出去“弘法”了一段時間,再次回家后,就看到法院的公告,好像是說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當時認為,又少了一個阻止我修煉“大法”、影響我“圓滿”的“魔”,而且自己也過了“情關(guān)”,又上了“層次”,心里反而覺得很高興。
沒有了妻子的“干擾”與小孩的牽掛,我更加全身心地去練功。2007年夏天一個晚上,我在西屋把水壺插上電,準備燒熱水洗澡,然后就開始到東間屋“發(fā)正念”、練功。結(jié)果,水燒干了也不知道,直到我聞到煙味,出來一看前屋已經(jīng)燒著了,我趕快喊人救火,后來火雖然滅了,但是我家屋里面的東西基本上都燒壞了。
面對這一切,我還在“向內(nèi)找”,愚蠢地認為這可能是“師父”正在考驗我。但是這件事驚動了區(qū)里的反邪教志愿者,在他們的幫助下,我進入社區(qū)心理矯治中心接受心理輔導和矯治。在心理矯治中心,一度被邪教精神控制的思維開始慢慢回歸理性,過去的一切一幕幕地展現(xiàn)在我面前,冰凍的人性開始慢慢地復(fù)蘇,妻子自從嫁我后這么多年,因為我練功所受的苦難,又想到?jīng)]有父愛的兩個可憐的孩子……
最終,通過反邪教志愿者幫助,使我最終走出了法輪功。
如今,我悔恨不已,但我更恨法輪功,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圓滿”,我親手毀掉了自己曾經(jīng)的幸福!
【責任編輯: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