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美君,是包頭市昆區(qū)前進社區(qū)的居民,我原是包鋼企業(yè)集團的一名職工,現(xiàn)已內(nèi)退。上個星期六(2011年6月18日),我到菜市場買菜,正遇見了小劉,她是我們社區(qū)的一名反邪教志愿者。我們非常熟悉,見了面她總是叫我“大姐”。而我曾經(jīng)是一名法輪功修煉者,也就是在小劉這些志愿者的悉心幫助下,我脫離了法輪功的泥潭,才有了我現(xiàn)在安定和諧的生活。
可小劉一見面就調(diào)侃我說:“你們‘師父’又發(fā)了新‘經(jīng)文’,叫《什么叫助師正法》,你想不想去學學呀?!闭f真的,我不喜歡她跟我開這樣的玩笑,盡管她沒有絲毫惡意。因為我一聽到“正法”兩個字,我的心就翻騰,就讓我惡心!當時我對她說:“少給我提這個,‘正法’就是狗屁,李洪志是個老不要臉!”她見我動了氣,趕快向我賠不是。原來小劉她們的志愿者組織過兩天要搞一個教育性的活動,她想讓我去參加,還想讓我發(fā)發(fā)言。我本不愿意再提過去的那些傷心事,但小劉懇請我去,還告訴我最近還有暗中的法輪功人員在小區(qū)散發(fā)“大法”的資料。我一聽真是火冒三丈,我決定要參加這個社區(qū)活動,我要向大家講講法輪功的“正法”到底是咋回事?
下面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也是兩天后小劉她們組織的那次活動上我的發(fā)言:
什么叫“正法”呢?說白了就是走出家門去做違法的事。只在家里練功不出去,99年7月以前叫“修煉”,后來就不行了,不出去做事就不算“修煉”了。為啥呢?因為李洪志—那時我們還稱他一聲“師父”,他老是不停地發(fā)“經(jīng)文”,“經(jīng)文”一下來,我們(就是和我在一塊練功的功友們)就先偷偷地聚集在一起學習,然后再商量怎樣按“經(jīng)文”里的意思去做,也去對照自己先前哪些做得還不好?所以,學習“經(jīng)文”叫“學法”,走出去落實“經(jīng)文”里說的事就叫“證實法”?!皩W法”也好、“證實法”也好,全都是因為“師父”在“正法”,我們要緊跟“正法進程”,一步也不能落下。這就像領導給你下了命令,你就得執(zhí)行,執(zhí)行得不好還不行呢。
2003年元月份,李洪志的《北美巡回講法》傳到了我們這兒,陳福軍——他是我們包頭地區(qū)法輪功組織的負責人——忙招呼我們來“學法”,說這是“師父”頂重要的一篇“講法”。當時正值大冬天,“學法”又得夜里偷著學,我就不同意讓我母親去(我母親當時也是法輪功修煉人員)。因為她年齡大了,又沒有文化,腿腳還不利索??申惛\娬f“正法”的事一個弟子都不能落下,非讓我媽來。我媽聽了他的煽乎也非要去不可,還說得親手摸摸“師父”的“法”才會得到“師父”的保佑。結(jié)果大晚上十點多鐘,我和我媽來到陳福軍指定的那個“學法點”(也就是陳福軍信得過的一個功友的家),剛上到二樓,因為是冬天,樓梯地面的水結(jié)了冰,我媽一下子就摔倒了,當時就動不了啦(后來到醫(yī)院檢查才知道是小腿骨折)。我趕緊到五樓那個功友家里去叫人,陳福軍和其他的六個功友都在,我想讓他們快點送老太太去醫(yī)院??申惛\娝麄儾煌?,說不能耽誤了“學法”。他們下去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我媽弄到了五樓的家里,我一看老太太痛得直哆嗦,我就說還是去醫(yī)院吧。陳福軍不讓,說“暴露了怎么辦?”他叫我們集體發(fā)功,給老太太“消消業(yè)”,說一會兒就好了。我當時也沒有了主意,只好和功友們一起發(fā)功,又發(fā)“正念”,可這哪管用呀,我媽痛得縮成了一團。我當時就埋怨她:“讓你別來你非要來,看看‘師父’也沒保佑你吧?!蔽疫@本來是跟老太太說的氣話,可陳福軍他們一聽就圍住了我好一頓指責,說我不敬“師父”,非讓我向“師父”道歉不可。我一聽就火了,就跟他們頂了起來。這樣,那天的“學法”就讓我給“攪”了。法沒學成,老太太又摔傷了腿,你說這叫什么事呀!
也正是因為這次“學法”,陳福軍他們對我有了看法,每次一見面就責備我“不精進”,讓我去掉“人心”。也許正是我保留了這點“人心”,才看透了以后發(fā)生的事。
2004年5月份,明慧網(wǎng)上發(fā)了一則消息,指責我們包頭地區(qū)的“正法”落后,讓我們向赤峰地區(qū)的“正法”學習。當時我們對明慧網(wǎng)說的這一問題想不通,我覺得我們不“落后”呀。為了“學法”和“正法”,我們有家不顧、有錢不掙,還倒貼出很多(那時我已經(jīng)為“正法”和“弘法”拿出了六千多元錢)。我媽都快七十歲了,為了“學法”還摔壞了腿,難道這些還不夠嗎?這時陳福軍又找到我們,說要做一件大事來證明給“師父”看,也讓“師父”和明慧網(wǎng)表揚一下我們包頭地區(qū)的“正法事業(yè)”。我問他是什么事?他卻詭秘地一笑,不告訴我。倒交給我一疊傳單,讓我把這些傳單在三天之內(nèi)散發(fā)到昆區(qū)的黨政機關和學校去。他走后我把卷著的傳單打開一看卻傻了眼,原來這一疊傳單都是一個內(nèi)容,寫得是“某某是包頭地區(qū)迫害大法的首惡,不得好報”等。這傳單上說的“某某” 就是我們昆區(qū)的政法委書記。這位書記可是一個好人,真的,我當時就是這樣認為的。因為這位書記負責全昆區(qū)處理法輪功的工作,我們跟他很熟。他經(jīng)常到我和我的功友家里給我們做工作,非常和藹,從來也沒罵過我們一句。我的功友于海燕的家他就去過三十來次,小于在懷孕期間,他還帶著婦聯(lián)的人給小于送去了奶粉、紅棗等補品,這些事我們都知道。我的功友童艷嬌因為修煉不管家,她的丈夫到法院要和她離婚,小童不想離,就去找書記。是書記跑到法院做了工作,才沒讓小童倆口子離婚的。還有去年,我們單位精簡人員優(yōu)化崗位,許多人下了崗。也是這位書記親自找了廠長,才把我留在了崗位上。為這件事,下崗的工人還跑到政府去評理,說練法輪功有理了?憑什么不下崗?真的,我說的這些事我們這個地區(qū)的功友們都知道。這位書記原先是中學的教師,他教過的好多學生如今也當了教師?,F(xiàn)在,陳福軍讓我把這些寫著“滅、滅、滅,天降報應”的傳單發(fā)到機關和學校去,這不明擺著要給這位書記故意抹黑,給人家施加壓力嗎?
這難道就是我們的“正法”嗎?我想“正法”應該是去掉不好的“人心”,可如今讓我們昧著良心去造謠、去故意中傷好人,這叫“正”的哪門子“法”呢?
反正我沒有去散發(fā)這些傳單,可任務又得完成,我只得將過去留存下來的一些“明慧周刊”拿去偷偷地散發(fā)了一些。哪知幾天后,陳福軍給我打電話,說我不敬“大法”,沒按“師父”說的去做,又是一頓指責。原來他派人跟著我,發(fā)現(xiàn)我散發(fā)的不是他給我的傳單。我一聽又氣又怕,氣的是陳福軍像特務一樣如此卑鄙,可又怕“師父”真的來“懲罰”我。我?guī)е@種忐忑的心情過了好一段日子,后來為了“贖罪”,我悄悄地把家里積蓄的八萬元錢交給了陳福軍,讓他們拿去“正法”用。這本來是我和我丈夫為孩子將來上大學存的錢,這對我們這個普通家庭可都是血汗錢呀??蔀榱恕罢ā保矠榱俗尅皫煾浮毕嘈盼?,我還是不顧家庭、不顧后果地把錢奉獻了出去。不要以為我傻,因為我當時還是認為“師父”好,我作為弟子應該為“正法”做點事。
可接下來,也就是2004年底,陳福軍按照“經(jīng)文” 要求所組織的“正法”大事,卻讓我徹底看清了“正法”的本質(zhì),也打碎了我原有的所有幻想。
2004年的12月份,在陳福軍的策劃下,我們在本市的昆區(qū)和青山區(qū)兩地共建了三個地下窩點,制作了大量的《九評》小冊子,還有許多寫著“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天滅中共”等這類條幅。陳福軍還讓我們買來了很多賀年卡的信封,要把“九評”的傳單塞到信封里給各黨政機關發(fā)去(這時距2005年元旦已經(jīng)沒幾天了)。我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法輪功宣傳品以及電腦、復印機等這些設備,心里不是個滋味。要知道,這些東西里面就有我拿出的八萬元血汗錢(還有其他功友的錢)。可這些錢變成了“政治手段”,變成了我們和政府“斗爭”的工具?!皫煾浮边^去不是說讓我們修煉人要去掉“爭斗心”嗎?不是說我們修煉人不參與“政治”嗎?可現(xiàn)在這一切都變得讓我疑惑不解,這種“正法”跟修煉“心性”又有什么關系呢?我真搞不懂,可又不敢說。
2004年12月25日,這一天是圣誕節(jié),也是我終身難忘的日子(后來這一天被當?shù)毓膊块T定為了“12·25”案件)。我的兒子和他的同學們在高高興興地進行圣誕狂歡的時候,在明朗的夜空升起五彩禮花的時候;我們幾個功友卻在陳福軍的帶領下,悄悄來到包鋼中橋進行“正法”。我們慌慌忙忙地將幾條橫幅掛在了大橋的護欄上,又四處貼了一些“九評”的傳單。
陳福軍還把事先準備的一條最長的條幅(長5米、寬60公分。上面寫著:天滅中共、法正人間)的下面,拴了一個大螺母,拋到了橋旁邊的高壓線上。他當時看著他的這份“杰作”很得意地說:“想把它摘下來,起碼得架上云梯,說不定還會摔死幾個惡鬼?”天呀,這就是“師父”的“正法”嗎?這就是“大法弟子”天天不離嘴邊的“真、善、忍”嗎?
第二天清晨,我上班路過中橋時(這個地方是包鋼職工上下班的必經(jīng)之路),果然看見了好多公安干警、還有消防車和消防隊員,他們真的在架云梯取那條離地面十幾米高的條幅。橋面上和橋下還有許多工人,他們一邊幫著出主意一邊大罵法輪功。我不敢停留片刻,趕緊像賊一樣溜了。
一整天,我在崗位上坐立不安,我覺得所有的目光都在盯著我,都在嘲笑我。好容易捱得下了班,我連澡都沒洗就往家跑??蓜傄贿M門,我丈夫劈頭就是一句:“包鋼中橋的事是你干得不?你昨晚為什么半夜才回來?說呀,連電視臺都播了,你們這是犯法,你是想找死呀!”我丈夫平日對我很好,他是反對我修煉的,現(xiàn)在連他這個平時很少說話的人都急了。我又慌又怕,忙狡辯說不是,跑到里屋關上門不敢見他。
我們的“正法”不敢在陽光下進行,對自己的愛人都不敢承認。而所有看到“正法”傳單、橫幅的人都在罵我們,這是為什么呀?
就在我開始懷疑我們這種“正法”是不是符合“真、善、忍”的宇宙標準的時候,陳福軍又給我打來電話,說今夜又有一次“正法”行動,讓我參加。還說這次肯定會轟動全市,也許連國外的“師父”都會知道,說不定還會表揚我們地區(qū)“正法”搞得好。我真是害怕,我也不想去了。我就騙他說我這幾天瀉肚子,去不成。陳福軍當了真,還叫我趕緊練功“消業(yè)”。他最后說:“那你就在家發(fā)正念幫我們除魔,你也等著看共產(chǎn)黨的新聞吧。
”
果然,第二天晚上,當?shù)仉娨暸_播出一條新聞,還專門配了一個評論,叫:法輪功涂炭兒童心靈令人憤慨。原來陳福軍他們在我市最著名的一所幼兒園的外墻上噴涂上了法輪功的標語,同時還在市公安局的馬路對面掛了條幅。而這所幼兒園是眾多年輕媽媽的一份驕傲,因為幼兒園培養(yǎng)出了一個“苗苗藝術(shù)團”,還上過中央電視臺表演節(jié)目呢。
我真不敢相信陳福軍他們會如此下流,真不敢相信“正法”會這樣無恥?第二天一大早,我連班也沒上就坐著出租車,直奔那所幼兒園去了。到了那兒一看,幼兒園門前人山人海的。爸爸、媽媽、爺爺、姥姥這些大人牽著孩子的小手正往園里送,圍觀的群眾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我所見一個小朋友在喊:“我的大象被法輪功弄壞了,法輪功是大壞蛋?!蔽覕D到跟前才看明白:原來幼兒園對著馬路的外墻上,畫了一條長達三十幾米的彩帶畫。上面畫著小鹿呀、猴子呀、斑馬呀、天鵝呀,還有大象等可愛的動物,這些畫都色彩活潑,令人喜愛;而畫的正中央一排(大約有十多米長左右)被噴涂上了法輪功的“九字真言”?,F(xiàn)在那九個斗大的黑字已經(jīng)被白粉遮住了,但也可以隱約看出來。
我的心就在這一瞬間被撕碎了。要知道,能進這所幼兒園就曾經(jīng)是我孩童時的一個夢想,可惜我無緣走進來。等到我的兒子該入園時,這所幼兒園又搬遷到了新的地方,距離我家非常的遠,所以我的孩子也沒能代我實現(xiàn)那個小小的夢想。而如今,這個美好又滿裝孩子純潔心靈的地方,讓法輪功的“正法”給糟蹋了,這真是罪孽呀!
我最后默默地離開了人群。群眾憤怒的責罵聲還響在耳旁……有一位幼兒園的老師向大家介紹說:畫這條動物彩圖,幼兒園花了上萬元,現(xiàn)在只好重新制作了。而面對這些我們平時瞧不起的“常人”,我感到自己很卑劣,我當時恨不得找個石頭縫鉆進去。
打那以后,我再也不參加“證實法”的活動了。陳福軍他們卻還在忙著“正法”,忙著按“師父”的“經(jīng)文”去“講真相”、“救度眾生”??梢矝]折騰上幾個月,這年的夏天他們最終被公安人員抓獲了,地下窩點也全軍覆滅。最后,陳福軍被法院依法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我和其他的幾名功友因參與了陳福軍組織的違法犯罪活動,也受到了相應的法律制裁。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徹底脫離了罪惡的法輪功,這些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然而我的親身經(jīng)歷證明了李洪志的“正法”和大法弟子們的“證實法”都是無恥的騙局?!罢ā焙汀白C實法”只能證明法輪功的邪惡。眼下聽說李洪志這個老騙子又發(fā)表了新“經(jīng)文”,還讓弟子們?nèi)退闶裁础爸鷰熣ā? 我正告那些還抱有幻想的大法弟子們:你們不要再上當受騙了,趕快走下賊船,告別邪惡吧!只有回到親人的身邊,才會明白人間是幸福的依托……
【責任編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