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玉香,今年46歲,原是山東省淄博沂源中醫(yī)院的一名醫(yī)護人員。
1998年春天,我同大多數(shù)練習者一樣,帶著想有一個好身體的美好愿望,在李洪志《轉(zhuǎn)法輪》的歪理迷惑下走進了法輪功,并隨著練功的逐步深入而變得癡迷。李洪志說:“做人的真正目的是返本歸真,回到‘天國世界’;而要想返回‘天國世界’就只有修煉,放下世間的‘名、利、情’。”慢慢地,我對法輪功的癡迷越來越深,為了讓自己成為真正的修煉人,我不斷地改變自己,對李洪志虔誠地膜拜,不僅癡迷于法輪功所謂的“真、善、忍”和“做好人”等理論,而且思想意識也不由自主地被李洪志的“層次論”和“圓滿說”所控制,一心夢想“長功”、“上層次”、早日“圓滿”。把練功、“學法”、“弘法”當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為了“上層次”、早日“圓滿”,我把大把的時間都用在了“學法”、練功上,早晚都在外面跑。經(jīng)常是無故不去上班,上班也總是遲到,不到下班的時間就偷偷跑去練功點,和“同修們”交流練功的心得、感受。因為我長期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同事和病人都對我有很大的意見。領導多次找我談話,說你是正規(guī)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的,是業(yè)務上的骨干,應該帶頭把工作干好,對工作負責,對病人負責。但正沉迷于“學法”、練功中的我,根本就聽不進領導的批評和勸告,反而認為是領導和自己過不去,面紅耳赤地同領導頂嘴,講歪理。由于我長期癡迷法輪功影響了工作,導致我所在的科室業(yè)績下降,經(jīng)常出問題,在年終考評時被評為較差科室,我也因此被通報批評。我想,有什么事還能比我“學法”、練功重要啊,你看我不順眼,老是挑我的刺,我還不想在你這干了呢。于是,我干脆辭去了醫(yī)院的工作,專心致志地在家“學法”、練功。
我的性情自練功開始變的冷漠古怪起來,對家庭、對孩子逐漸失去責任心,再也不那么關心了,有時甚至莫名其妙地對家人發(fā)火,說一些很刺傷家人的話;家里老人或孩子有個病痛什么的,也認為是在“消業(yè)”,對他們漠不關心,視而不見。
丈夫原本在縣城里開了一家店鋪,生意非常紅火。以前丈夫在外忙生意,我在家操持家務,有不錯的收入,家庭和睦,一家人其樂融融,幸福歡笑時時地蕩漾在家里,那時是多么的幸福呀??勺詮奈颐陨狭朔ㄝ喒?,便不愿操持家務,不再管理家庭,不再盡一個女兒、妻子和母親的職責。整天不是在盤腿打坐練功,就是看法輪功書籍,把一本《轉(zhuǎn)法輪》背得滾瓜爛熟,時不時地拿法輪功的那套理論教訓丈夫和兒子。丈夫每天忙完生意上的事就已經(jīng)精疲力竭,對家里的事也無暇顧及。每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里,等待他的是一個冷冷清清的家??粗鴥鹤羽I得無助的眼神,丈夫非常心痛,再看我漠不關心的神情,他極度的失望。最初是憤怒的吵鬧,氣得他好些次舉起又放下拳頭,逐漸在他內(nèi)心凝結(jié)成了仇怨法輪功的種子,經(jīng)常憤怒地罵李洪志不是個東西,不得好死的話,氣得我忍不住和他撕打在一起,好幾次打得雙方頭破血流。時間長了,丈夫再也沒有當初那樣對我憤怒的指責,代之而來的只是無聲的嘆息。兒子的哭泣落淚,丈夫的苦勸責備,并沒有使我心里引起震動,反而還怪他們誤了我練功,把他們看成了阻礙我修煉的魔。丈夫無數(shù)次對“師父”不敬的言語,激起了我的無理取鬧,我經(jīng)常把家里鬧得雞犬不寧,原本非常幸福寧靜的家庭再也聽不到幸福的笑聲,取而代之的是無休止的吵鬧。
為了照顧剛上小學的兒子,丈夫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到鄉(xiāng)下接來了他母親。我的婆婆身體一直不大好,一直有高血壓病癥,為了有一個清靜的生活環(huán)境,所以一直生活在鄉(xiāng)下,平時他們都不敢和她理論什么事,什么事都順著她。自從我練習法輪功后,對她更是極少關心,很少到鄉(xiāng)下去看望公公婆婆。婆婆來了之后,就開始忙著收拾房間,整理家務,把我的法輪功書籍和練功物品扔得滿地都是,還把“師父”的畫像從桌子上拿了下來,我一看就急了,埋怨婆婆冒犯了“師父”,會遭到報應的,氣得婆婆罵我不務正業(yè),看到我整日里不理家務,婆婆經(jīng)常數(shù)落我,從此我在家里就從不給婆婆好臉色。時間長了,婆媳關系處得非常緊張。終于在1999年冬天,因為天下雪,我沒有去接孩子,孩子在回家的途中因為路滑摔破了臉,婆婆責怪我什么事也不操心,說你自己離開這個家滾蛋算了,我一聽急了眼,于是和婆婆大吵了一架,還動起手來,婆婆氣得渾身哆嗦,雙手抱著頭,倒有地上難受的翻動,并不時的嘔吐。我一看壞了,要出大事,我慌忙把婆婆弄到李洪志的頭像前,不停地念著“法輪大法好”,念著“真善忍”好,不停地背《轉(zhuǎn)法輪》,期望“師父”的“法身”出現(xiàn),能減輕她老人家的痛苦,消除病痛??烧垓v了大半天,一切都無濟于事,婆婆的病情反而越來越厲害,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意識開始模糊。我趕緊給丈夫打電話,等到丈夫回到家中,急忙叫車把婆婆送到醫(yī)院,可一切都晚了。醫(yī)生說婆婆是突發(fā)腦溢血,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
婆婆的去世,給了丈夫極大的打擊。丈夫從此變得脾氣暴躁,家庭也由原來的冷戰(zhàn)變成了隔三岔五的吵架打架,丈夫再也沒有心思經(jīng)營生意,原來生意上的朋友像躲瘟神般地紛紛避開他。丈夫在苦悶的環(huán)境中飽受折磨。最終,在對我極度失望之下,于2003年秋天離開了家,再也沒有回來。丈夫走后,才10歲的兒子多次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希望我能為他想想,但我一心只想“上層次”、“圓滿”,對他的話根本聽不進去,反而對他大打出手。
后來,在反邪教志愿者的耐心細致幫助下,我終于徹底醒悟。如今,回首過去十年的渾渾噩噩,真是噩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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