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前我是北京汽車制造廠的機械工程師,由于工作關系需要長期站立,而且經常彎腰工作,所以腰一直不太好,退休那年體檢我被檢查出患有腰椎4-5節(jié)軟骨瘤,隨后動了手術,術后一直吃中藥和陳氏天龍活骨丸調養(yǎng)。1997年2月份聽說法輪功能強身健體,我也加入了其中。
最初我讓功友幫著買了一本《轉法輪》和兩盤練習磁帶,沒事時,自己就在家里練練,有時也到練功點和功友一起交流練功心得,感覺退休后的生活變充實了。有功友聽說我腰動過手術,連連惋惜搖頭,說如果早點練習法輪功,根本用不著動手術。還有功友說:“我的病一練功就見好,以前有頸椎病頭都抬不起來,現在練功全好了!”聽了他們的話,我練起功來也越來越帶勁了,感覺身子骨一天天硬朗起來了。
現在想想,我之所以練功后身體向好的方面變化,那是因為精神作用,有規(guī)律的生活和鍛煉的結果,但是那時的我糊涂地把這一切功勞都歸功于法輪功,并認為身體的變化證明了法輪功的奇效。于是相信李洪志,以至達到崇拜他是神,是佛的程度,感覺法輪功真的那么神奇。在我的影響下,1997年4月開始老伴也開始陪我練習法輪功。
李洪志在《轉法輪》中說,人有病的原因是因為有業(yè)力,而讀他的書,練他的功,他的法身、法輪就會消除自己身上的業(yè)力。業(yè)力消下去了,病自然就好了。醫(yī)院不能治病,一般氣功能治一些病,但只有習練法輪功才能徹底治病。
我和老伴對這些道理深信不疑,把治病的希望都寄托在練功上。所以我們從1998年開始停止了服藥,并把之前買的那些藥品全部扔掉了。
此后,無論嚴寒酷暑,我們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五點準時起床練功,晚上還要看書學法,其他任何事情都無心顧及。覺得人世間一切事物都是虛假的,我和老伴已經看破了紅塵,一心想跟著師父上層次、求圓滿。為了上層次,早日成佛成仙,我們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煉。原來賢惠、勤儉持家的老伴,開始逐漸對家務事不管不問,練得比我還起勁。
從1999年初開始,老伴每次練完功都會出現下肢浮腫,有時候雙腿漲得站起來都很費勁,看到我擔心她總安慰我這是消業(yè)的正常反應,等把業(yè)消了,自然就不腫了。
我們那時練功,每天早上4點起來打坐兩個多小時,7點以后練功,隨后又學法,中午吃完飯繼續(xù)學法,晚上吃飯后又學法,一直要學到凌晨2點,整天一門心思在學法、弘法,自我封閉到了極點。凡是和法輪功有關的,我們都毫不猶豫的買下來。法輪功的書,精裝的那種,70元一套,各種練功帶買了不下30盒。講法經文,像書那么大的,一張就5毛錢,我們買了不知多少。
1999年7月22日,國家宣布取締法輪功,我們表面上不再“練功”,心里卻一直不忘修行,仍經常與功友交流自己練功的體會,期待早日圓滿。在這期間,李洪志不斷發(fā)出新經文,說要想圓滿、升天只有死心塌地跟他上層次,否則等于白練,修不成大法還會被銷毀,只有走出去弘法才能上層次,走出去是提高層次的好機會,這樣的機會不多!這使我和老伴猶豫不決,因為當時老伴的身體不好,人非常消瘦,下肢腫脹走不了遠路,但在老伴的堅持下,我們最終還是決定抓住機會和其他功友一樣走出去,去講真相,去證實大法。
1999年10月初我們和功友一起到保定串聯。10月13日,老伴出現嚴重的腹瀉,下肢腫脹的站不起來,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忍不住勸她去醫(yī)院檢查,但被老伴堅定的拒絕了,她說不能去醫(yī)院,去醫(yī)院功就不靈了,師父就不給她治病了,她要讓師父給消業(yè),病就自然好了。當天晚上,看著老伴痛苦的樣子,我害怕出事,強行將她送進醫(yī)院,結果被查出原先患有的肝炎竟然已轉為肝癌,而且已經轉移到了肺,醫(yī)生說發(fā)現的太晚了肝移植都不行,化療也無濟于事,現在已經不可能根治,也不可能阻止病情發(fā)展。
聽了醫(yī)生的話,我震驚極了,李洪志不是說練功可以“消業(yè)”治病嗎?我和老伴這么誠心的修煉,護法,投注了全部的時間和心血,可為什么病沒治好,卻換來這么個結果?那一夜我徹夜未眠,我開始懷疑法輪功到底能不能治病。
在保定住院期間,老伴拒醫(yī)拒藥,單靠強制打點滴維持,躺在床上仍想著法輪功,為了能減少她的痛苦,有腹水就多打一些白蛋白,但治療效果甚微。
11月3日我將老伴轉到北京腫瘤醫(yī)院,雖經多方搶救治療,老伴病情仍繼續(xù)惡化,2000年1月14日早晨在醫(yī)院病死。
老伴的死警醒了我,從2000年至今,我再也沒有練功。事實證明“法輪功”根本不能治病。我后悔,是我練法輪功誤入歧途連累了老伴,奪走了她的生命,現在我追悔莫及、痛恨萬分。盲目輕信法輪功,害死了老伴?,F在我終于艱難地從法輪功的癡迷泥潭中走出來,但想到被法輪功害死的老伴,我真是后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