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澤國,內蒙古正鑲白旗學堂地鄉(xiāng)四合村人。1993年,為照顧妻子郭素蘭(1953年8月5日生)的父母,我們舉家從內蒙古遷到河北省張家口市,定居在宣化區(qū)龐家堡鎮(zhèn)。剛來時,我倆都沒有正式工作,只做點服裝鞋帽的小生意,雖不富裕但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從1998年開始,素蘭患上了風濕性關節(jié)炎和慢性腎炎。患病初期,由于積極治療,按時吃藥,病情基本穩(wěn)定。
1999年3月,聽串門的鄰居講有一種叫法輪功的功法,只要堅持習練,不用就醫(yī)吃藥便可治病。素蘭覺得挺好,頓時來了勁頭,就開始到功友們的家里和練功點練習法輪功。2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著迷,以前那個純樸善良、知寒問暖的妻子變樣了,家里的大事小情不聞不問,甚至連基本的家務也不做了,整天就是打坐、練功、看李洪志的“講法”光盤。整個人開始變得表情呆滯,少言寡語,有時雙目緊閉,嘴里念念有詞,雙手不時做著各種奇怪的動作。
期間,她多次跟我說練功后感覺身體好多了,走路也不像以前那么費力了,而且法輪功提倡“真善忍”,不用就醫(yī)吃藥就能醫(yī)治百病,只要修煉得“圓滿”還能飛升天國,還說天國里遍地是黃金。當時我忙于生計,沒太在意,心想她本來身體不好,呆在家里也沒多少事可做,只要她樂意,對身體有幫助也是好事。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盡管村干部多次規(guī)勸,素蘭仍堅持練功。她經常半夜起來練功,盤腿打坐,沉迷法輪功不能自拔,張嘴就是:“法輪大法好”、“圓滿”、“上層次”之類的話。我說她中邪了,她說我不懂“大法”,影響她練功,后來干脆連每天必吃的幾種藥也停了。我就跟她說:“你這練的是什么功?怎么連藥都不吃了?這樣會出事的?!笨伤⒖套兞四槪瑳_我大發(fā)雷霆,說法輪功是“宇宙大法”,“師父”的“法身”無處不在,誰破壞“大法”誰就沒有好下場,要遭報應的,還說我這輩子只配做一個凡人,讓我等著瞧,并當著我的面把家里所有的藥物全部扔進院子里的廁所里。我倆為此沒少吵架,時間一長,我們之間就很少說話,我想她年紀也不小了就由她去吧,我還忙我的生計。
可生氣歸生氣,我還是擔心她的身體。由于癡迷法輪功,拒絕就醫(yī)、吃藥,她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到2007年初,我發(fā)現(xiàn)她的臉和小腿開始浮腫,就從鎮(zhèn)醫(yī)院請來大夫為她檢查。大夫說可能是腎臟出了大問題,建議立即到醫(yī)院做進一步檢查和治療。老伴兒說啥也不去,還振振有詞:這是“消業(yè)”,很正常,你們凡人根本不懂,我絕不會聽你們的,不然我這幾年就白修煉了,會“掉下來”的,還會得到報應。
2010年12月,她的病情明顯惡化,我強行送她到鎮(zhèn)醫(yī)院治療。她卻極不配合,將醫(yī)生配的藥都從病房的窗戶扔掉,更不讓打針輸液,還說我和醫(yī)生是她“修煉”路上的“魔”,沒辦法,我只好將她接回家。
2011年3月,她的腿腫得已經穿不上褲子,只能用剪刀將褲腿剪開裹在腿上,整天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此時她已經無法打坐練功了,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法輪功“經文”。看著老伴痛苦的樣子我心里很難過,卻又不知道怎么做好,但她仍然執(zhí)拗地認為李洪志、法輪功能救她,她所遭受的苦難就是“消業(yè)”、“上層次”。
2011年6月9日,老伴的病情又一次加重,臉色青紫,呼吸困難。我馬上找人把她抬到醫(yī)院,但為時已晚。經過近一天的搶救還是沒能救活她,從醫(yī)生診斷結果看我妻子死于腎功能衰竭。6月10日去逝前,她嘴里還不停地說:“‘師父’會保佑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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