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小先,是河北省清苑縣一名小學老師。我大哥叫陳丙申,清苑縣北王力鄉(xiāng)大李各莊村農(nóng)民。2000年4月,年僅54歲的大哥永遠離開了我們。
大哥比我大14歲,他人踏實能干,也可能是家里大兒子的原因吧,多年來,他一直是家里的頂梁柱,是我們的主心骨。我們先后成家另過,大哥對父母、對其他三個哥哥和我這個妹妹還是非常的關心照顧。平常呢,大哥也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樣,農(nóng)忙時下地干活,農(nóng)閑時做個小買賣補貼家用,日子平平和和過得很不錯,唯一不太好的是大哥患有高血壓,長年依靠吃藥鞏固治療。
1998年8月的一天,一個偶然的機會,大哥趕集賣花回來的時候看到村里好多人聚在一起,他以為是練氣功的,就上前打聽。鄰居說是練法輪功的,練功還能治病。于是大哥就想,要是練功能治病身體好了還不用吃藥,這不是好事嗎,于是就迷上了練習法輪功。開始,晚上吃過晚飯沒事大哥就到練功點學“經(jīng)文”、談心得、打坐練功。時間不長,大哥長期服用的降壓藥就停了。對高血壓病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降壓藥物一經(jīng)服用無論每天量大量小是不能停的。可不管我們家里人怎樣勸說,大哥就是不聽。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以后的一天,大哥突然對我說他最近經(jīng)常的頭暈、頭痛,有時候還站立不穩(wěn)。我趕緊勸他快點吃藥,再去醫(yī)院看看。大哥卻說:“這是我在消業(yè),哪能吃藥上醫(yī)院,過一段時間我就好了?!本瓦@樣又過了一段時間,大哥又對我說,不但是頭暈頭痛癥狀沒有減輕,還有時候走在路上遠遠地看到前面有很多小貓、小狗等許多小動物在來回跑,等走到跟前再細看吧什么都沒有了。我一聽就覺得很異常,對他說:“哥你那是幻覺,快到醫(yī)院檢查檢查吧,降壓藥得趕緊吃了?!倍蟾鐓s說:“不用,這大概是我練功沒練好吧,以后多練練功就好了?!甭犞蟾邕@怪怪的話真是替他擔心,可勸他的話他就是聽不進去。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全家人都勸他不要再練功了,有病治病,還得按照醫(yī)生的要求吃藥治病,而大哥從心里很不理解,也不理會我們的勸說,還經(jīng)常到以前的功友家里偷偷練功。
1999年的11月份,我父親得了腦血栓,癱瘓在床。我們請了醫(yī)生在家里給父親打針輸液,我們兄妹輪流在病床前照看。有一天晚上,我父親病情突然加重,我們兄妹幾個心里沒底都來到父親病床前,唯獨大哥沒來。我二哥就試著到大哥以前常去的練功點去找他,還真給找到了,大哥來了后,就走到我父親的病床前說:“我替咱爹弘弘法,就沒事了?!边呎f著大哥的兩只手就在我父親的頭上開始來回比劃,比劃后就來回在父親頭上搓。他邊搓邊說這是在消他自己的“業(yè)力”,來給我父親治病。
揉搓了一會兒后,大哥以肯定的口氣對我們說:“以后別再給咱爹打針輸液了,由我練功好了就能治好咱爹的病?!蔽覀兏鐜讉€聽了都小聲說:“沒聽說不打針不吃藥得了病練練功就會練好的”,“那不把人給耽誤了嗎”,“那能行嗎”,大哥聽了我們的議論很不高興,臉色也很難看,說:“你們要相信我的師父,相信我練的功,練了這個功就能強身健體,身上的所有的病都能去掉。以后你們幾個也隨我練功吧,身體會得到好處的。”這次我們都沒信大哥的話沒聽大哥的話,而大哥因為練法輪功也不是經(jīng)常都來看父親,我們哥幾個就堅持每天繼續(xù)給父親打針輸液吃藥,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父親能坐起來了,到2000年的正月里,我父親就能拄著拐棍自己走路了。大哥看到父親好了以后,以為是他的發(fā)功起了作用,他對法輪功更加深信不疑了。
2000年農(nóng)歷的3月15日,是我們村的集日,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那個時候,我父母家就住在集市的路邊平房里,我和丈夫、孩子一家三口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大哥在農(nóng)閑的時候經(jīng)常到集市上賣花,累了或者天晚了就順便到父母家里歇會兒。
那天又是集市。吃過早飯,大哥和往常一樣自己推著小推車到集市上賣花,在去集市的路上,他推著車走不穩(wěn)、打晃,有個熟人看見了,就幫他把車推到了集市上。剛坐下,大哥就說頭特別疼,熟人連忙把他扶到了父母家。當時,我到學校里上課,父母帶著孩子出去了,只有我丈夫在家。后來,我聽丈夫說了當時的情形。大哥一進家門就對我丈夫說:“我覺得頭特別疼?!蔽艺煞蛞宦牼鸵ズ搬t(yī)生,但大哥堅決不讓,搖晃著堅持盤腿打坐擺好了姿勢要練功治病,沒想到我大哥剛坐穩(wěn)一會兒整個人就歪倒了,頭拱倒在地上,嘴里吐著白沫。我丈夫急忙扶著大哥躺好,又去喊來醫(yī)生,醫(yī)生一量大哥的血壓,發(fā)現(xiàn)大哥的血壓高壓竟然達到260(毫米汞柱)!醫(yī)生急急地說:“趕緊給120打電話,趕緊往縣醫(yī)院送?!蔽艺煞蜈s緊給120打電話,又四處喊人叫我和父母回家來。當我從學校里趕到家里時,看到的是大哥緊閉雙眼,口吐白沫,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在大家?guī)椭拢蟾绫凰偷搅丝h醫(yī)院,經(jīng)過醫(yī)院診斷是腦干出血,而且出血很多。
醫(yī)生們對我大哥進行了全力搶救,一直搶救到當天下午四點多,主治醫(yī)生才走過來對我們說:“沒有辦法了,你們準備后事吧。”我們一家人哭著找車把大哥拉回了家,剛到家里我大哥就咽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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