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媳張秀英,是1997年跟我兒子結婚的。當時,25歲的她,身體不好,患有慢性腎炎,作為婆婆的我也有些擔心,但她和我以及兒子都是練法輪功的,所以,我和兒子相信“師父”能幫她把 “病業(yè)” 消去,不會有事的。于是,張秀英就成了我兒媳。
我們家居住在沂水縣的山村,平時,男人一般外出打工掙錢,女人在家看守,兒子結婚以后,就和他爸爸外出打工了,留下我和兒媳在家,由于都修煉法輪功,我和兒媳比一般的婆媳關系更親密,我們婆媳除了干些農(nóng)活以外,就是練功、“學法”,可是過了幾個月以后,我發(fā)現(xiàn)兒媳的身體越來越弱,當時也不知道是兒媳需要營養(yǎng)調養(yǎng),就認為是我們修煉得不誠,于是,我們就延長了練功的時間,而效果就可想而知了,兒媳的身體越來越差。
這時,兒媳的媽媽來我家看望她,看到兒媳虛弱、消瘦的樣子,她媽媽就請求我把女兒帶回去住一段時間,由于她媽媽不是修煉人,我擔心回到她娘家后,會耽擱練功,影響“消業(yè)”,就沒答應,而老親家母看著我們婆媳關系很好的份上,也就沒有強求,可是過了幾天,親家母就給她女兒送來了營養(yǎng)品和藥,并勸我說我:“秀英的病要堅持用藥,同時也不能勞累,還需要吃些營養(yǎng)的東西”,當時礙于親家母的面子,我也沒有爭辯,心里想怪不得秀英的病不好呢,原來就是在娘家時,修煉不誠呀,于是,老親家母走后,我認真地跟兒媳談了一次,告訴她練功人應該怎么做,還編造一個原來身體不好,練功練好的活生生的例子,使得原來對法輪功半信半疑的兒媳,信以為真,當時就把她媽媽給她買的的藥扔了,我看了以后,十分高興,心想這下兒媳有救了,因為“師父”李洪志說過,真修弟子不會得病的,即使身體不舒服,那也不是病,那是“消業(yè)”,并且,“師父”要有無數(shù)“法身”,不僅可以給練功人“消業(yè)”,還能把保護練功人不出任何危險。于是我和兒媳,就虔誠地修煉。
轉眼到了1998年春節(jié),回來過節(jié)的兒子,看著他妻子病歪歪的樣子,悄悄地對我說:“媽媽法輪功是不是不管用呀,我們還是給秀英看看病吧”,我一聽就火了,指責他“原來秀英的病不好,都怪你修不誠心,影響了她‘消業(yè)’”,兒子自小就很聽我的話,他聽我這么一說,再也不提給他妻子秀英治病的事了,相反覺得自己很愧疚,沒有好好修煉,于是我告訴兒子,只有加緊修煉,我們一家的功力強,才能及早地治好秀英的病,就這樣,我們一家連春節(jié)也沒有好好準備,把心思全用在學法練功上,惹得不修煉的我老伴很生氣,過了春節(jié)他就帶著兒子早早地外出打工去了。
1998年春天,兒媳就經(jīng)常暈倒,并且肚子大了起來,當時,已經(jīng)癡迷得昏了頭的我,沒有及時帶兒媳去醫(yī)院確診一下,是不是懷孕了,就盲目地認為,“師父”保佑了我們,不僅治好了兒媳的病,還讓兒媳懷上了孩子。我當時很激動,也很興奮,甚至跑到我親母家告訴他們,法輪功給我們帶來了福分,秀英懷孕了。
當老親家母來到我家,看到秀英的樣子,不但沒有高興,而是哭了,她說什么也要讓秀英回去住幾天,看著已經(jīng)很誠心修煉的秀英,我放心地讓她跟她媽媽回去了,只是秀英臨走的時候,我告訴她一定要堅持修煉,秀英懂事地點點頭。
秀英回到她娘家后,他們家人強行把她送到醫(yī)院,醫(yī)生檢查,秀英并沒有懷孕,而是到了腎炎晚期。
消息傳到我這,我怎么也不相信,我急火火地來到醫(yī)院,告訴兒媳,即使沒懷孕,那也是“師父”在給她“消業(yè)”,不會有事的,并且警告我親家母,你若硬要給秀英治病,出了問題你負責。由于當時秀英極不配合,加上我們當?shù)赜袀€風俗,嫁了人的女兒要順從婆婆家的安排,老親家母只好流著淚讓她女兒被我?guī)Щ亓思摇?br>
回家后,我就把兒子從外面叫了回來,當時不是為了讓兒子伺候兒媳,而是讓兒子和我一起練功,加強修煉的“場”,兒子回來后,為了給兒媳治病,他每天除了簡單地吃一點飯之外,就是堅持“學法練功”,可是,兒媳的病不但沒有減輕,相反越來越嚴重,肚子腫得已經(jīng)像個皮球,而兒子也累得瘦了一圈。說實心話,當時我也很沒底,也擔心兒媳會出現(xiàn)生命危險,可是想到“師父”說的,我有無數(shù)的“法身”,時刻在你們每一個真修弟子身邊,我就堅定了信心,好好修煉,神通廣大的“師父”不會不管我們的,于是,那時我們一家人都專心地修煉,而需要營養(yǎng)和護理的兒媳,不僅得不到照顧,還要堅持練功,半個月后,兒媳已經(jīng)不能練功,只能躺著。
親家母一家不放心秀英,又來看她,看到奄奄一息的兒媳,一向很溫順的親家母,嚎啕大哭,一邊罵我一邊讓秀英的弟弟強行把秀英送去了醫(yī)院,盡管當時我還想阻攔,但是,那種情勢之下,我沒有了勇氣,而兒媳被送往醫(yī)院后,醫(yī)生說沒辦法救了。1999年1月13日,兒媳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而兒媳的死,并沒有喚醒我的癡迷,我愚昧地認為,兒媳“圓滿”了。直到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在社會志愿者的幫助下,我才從噩夢中醒來,醒來后,時刻被那份害死兒媳的良心債折磨著,特別是看著再也沒有結婚的兒子,我更是心如刀絞,我知道走出法輪功的兒子,也是放不下內心的那份愧疚。哎,真是教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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