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東平,今年44周歲,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師范學校畢業(yè),學的俄語專業(yè),畢業(yè)后在內(nèi)蒙古滿洲里市清連公司做翻譯。現(xiàn)在自己做小買賣。
1997年10月份,母親剛剛去世,我心情不太好,整天瞎尋思,而且感覺自己身體總是不舒服,經(jīng)常感冒發(fā)燒,后來又有點婦科炎癥。我和大妹妹說了自己的情況,想去醫(yī)院看看病,可她卻說:“不用去看醫(yī)院,你看看這書就能好?!彼o我推薦了《轉法輪》,還讓我和她一起練功。開始我還沒太上心,隨便翻看了一下《轉法輪》,就覺得這書挺好的,即是為了健康,那就學唄。
那時市計生委有一個練功點,我就主動到練功點去看了看。那里人很多,姐妹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也挺好。就這樣我天天去練功,也不再去想病的事,不瞎琢磨了。不知不覺中,就感覺自己身體好多了,就覺得法輪功挺神的,挺好使,也就更加愿意練功了。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師父”在給我“凈化”身體,是給我“消業(yè)”的結果。
那時我才30出頭,總想成就點自己的事業(yè),做點和別人不一樣的大事。我喜歡文學,總在想:人為什么要活著呢?人怎么活著才更好?有了這種心理,好像看一般人的生活都不行,覺得自己應該有更好的活法,要活出個滋味,我在《轉法輪》書中找到了答案。法輪功宣揚的“真、善、忍”特別對我的心思。尤其這個“忍”字,更讓我從心底認可。幾年的社會打拼、婚后的家庭生活,都難免遇到些磨擦,人與人之間相處,有個“忍”字會更好。我要按照“真、善、忍”的要求去做個好人,做個善良的人。按照書上所寫,還能修煉成“神”,讓我找到人生的“真諦”,讓我超越常人,達到“圓滿”。于是我越來越相信,越來越癡迷。
丈夫一開始也不同意我練功,想方設法地阻撓,后來我對他說:“這是祛病健身的,對人身體有好處,還能教人‘做好人’,修煉‘真、善、忍’?!蔽疫€告訴丈夫,說:“只要你同意讓我練功,以后家務活我全干了?!蹦菚r國家也沒取締,于是他就不再堅持反對,也覺得這樣挺好的。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我正在癡迷中,對此很難理解,覺得這么好的事兒,政府為什么要反對?心里有疙瘩,就轉不過這個勁。心想:你越不讓我練,我就偏要練。我這人就是犟,自己認準的事,就一條道的走,心里轉不過來這個勁,任你說啥也不好使。
2002年,我主動跟一個李姓法輪功“同修”到北方市場那邊的國貿(mào)商城去散發(fā)傳單,舉行“護法”活動,結果被抓了現(xiàn)行。這次出事對我丈夫打擊很大?;氐郊乙院?,我感到家里人對我很冷淡,丈夫還安排我婆婆看著我,不讓我再練??晌液軋詻Q,就是不聽,依然堅持練功。老太太很生氣,可是卻沒辦法。那時我就是一個想法:練!我認為那是我對信仰的追求,必須堅定。什么是堅定,就是不管有沒有人看著都要執(zhí)著地練。后來婆婆急了,非要趕我走。走就走,我也不和她抗爭。我想:你們不容我,那我就走吧。我就收拾東西準備走。婆婆一看我真要走,就急了,把老公公找來了勸我??晌揖褪且桓睿V迷法輪功的勁兒就是:寧可不要家,寧可放棄一切,也不能放棄法輪功。
那天我毅然、決然地走了,連頭也沒回,很有一種大義凜然的勁兒。這樣,我離開家一段時間后,婆婆又跑來找我,勸說道:“你到底是選擇要‘大法’,還是要家庭???”我說都要。她說:“那不行,你就不要練那法輪功了,它害得咱一家雞犬不寧,你還是快點回家好好過日子吧?!蔽艺f:“不行,我就選大法了?!闭煞蚩匆呀?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就提出和我離婚。我連想都沒多想,就痛快地答應道:“離婚就離吧,反正我是為了信仰,啥都可以舍棄。”離婚分家產(chǎn)時,我是給啥要啥,不給的也不爭。我聽“師父”的,覺得那些是身外事,修煉“大法”后看那些都淡了。我最舍不得的就是我的兒子,那年他才7歲,可為了“大法”,我也顧不得了。
離了婚,開始在我弟弟家住了一段時間,后來就上我小妹妹家了,這時我小妹妹也在練功。我們湊到一起可好,沒人管我了,我們一起練著更方便了。那段時間我們做得很歡,接“新經(jīng)文”、散傳單、到樓房小區(qū)貼標語、練功“護法”,我樣樣都沖在前面。那時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師父”說的“小苦”,我不在乎。我像個初生牛犢似的,啥也不怕,就一門心思“護法”往前沖。有一次,我回家看孩子去,婆婆就趁機問我:“你還練嗎?”我說:“練。”本來她是想說和我們復婚的,可我這擲地有聲、不容置疑的一個“練”字,就斷了我們復婚的路。丈夫苦苦等了我三年,后來他只好又組建了一個家庭。
我在父親那兒住了一陣,我所做的事讓父親一天提心吊膽的。他很為我牽掛,可我卻覺得沒事,該做的“護法”大事,我還是做。父親因為我的事兒,整天生活在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下,寢食不安中身體也越來越差,不久就去世了。父親的死并沒有讓我清醒,后來又有法輪功學員找到我,說:“你做資料吧?!蔽乙矝]多想就答應了。可是,沒過多久事情就敗露了,我又一次被抓了現(xiàn)行。
在社會反邪教志愿者的幫助下,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如夢初醒的我淚如雨下。我怎么那么糊涂啊,13年的練功路讓我失去了太多:工作沒有了,丈夫沒有了,家也沒有了。孩子現(xiàn)在16歲了,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盡一點責任,沒給他一點母愛、溫暖,我的行為,反而大大傷害了他。
現(xiàn)在的我,真的啥都沒有了,成了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
【責任編輯:一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