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郭學剛,今年53歲,家住河南省范縣高碼頭鄉(xiāng)宋名口村。我是當地唯一擁有“農藝師”職稱的農民,也是遠近聞名的致富能手,家庭富裕、幸福和睦讓鄰里們都十分羨慕。
1996年6月,我去北京走親戚,在附近公園游玩時,看到許多人都在練習法輪功,一些人主動向我介紹法輪功,還送給我很多宣傳資料。我從小對氣功和特異功能就很神往,聽了后十分著迷,但是在大學當教師的親戚卻不屑一顧,說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讓我不要相信?;氐嚼霞液?,雖然心里對法輪功念念不忘。
1997年春節(jié),在濮陽市區(qū)開診所的鄰居呂傳有回家過年,一起聊天時提到了法輪功。呂傳有興奮地告訴我,他已經練習了很長時間,可以幫我聯系買法輪功教材,并答應介紹我練功。
當別人家都在走親訪友,忙著準備年貨的時候,我卻整天沉浸在成仙成佛的幻想中。大年初三,春節(jié)還沒過完,我就急切地催促呂傳有帶我到市里買法輪功書籍。看我心情急迫,呂傳有就帶著我專門租車到市里,我花了近一千元錢買回了大量法輪功書籍、影帶和李洪志的畫像。家人看我把大把的錢花到這上面心疼不已,對我不停地抱怨,而我卻振振有詞地說:“我修煉法輪功會讓全家人過上神仙般的好日子?!?br>
為了盡快掌握法輪功的“法理”,我把平時為別人做蔬菜種植指導的一切活動全部推掉,還不顧家人的極力反對,把月收入一千元錢的鄉(xiāng)政府特聘技師的工作也辭掉了,每天一心一意地在家鉆研《轉法輪》、打坐練功。沒有了平時的忙碌奔波和繁重的體力勞動,再加上有得“圓滿”、“成仙成佛”的精神動力,那段時間,我感覺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有了前所未有了輕松和愉悅,飄飄欲仙的感覺讓我更加深信法輪功的神奇與偉大。
此后,我全身心地投入到練功中,很少再到自己家的蔬菜大棚去忙活,即使偶爾去看看,對蔬菜長勢、病蟲害也是不管不問,把所有的農活全都甩給了妻子。因為地里的農活太多,妻子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就讓兩個上學的孩子請假幫她下地干活。時間久了,原本成績優(yōu)異、活潑開朗的兩個孩子成了班里的后進生,性格也變得內向、孤僻,幾次鬧著要退學。由于妻子在蔬菜種植方面畢竟不擅長,也抽不出更多的時間管理,種出的蔬菜品質差,賣的價錢低,再加上家里又失去了其他經濟收入,原來的一些積蓄被我拿去買了法輪功資料,一家人的日子變得越發(fā)拮據。
1999年4月,遠在北京的親戚打來電話,說他的一位朋友在也門辦了一個農業(yè)種植園,想介紹我去做技術員。面對每月高達5000元的工資和千載難逢的出國機會,我一口回絕了。我擔心長期出國務工耽誤自己練功,會功虧一簣,我不能為了這點小利益而誤了自己的“圓滿”之路。親戚得知我因為修煉法輪功而拒絕后,極力勸說我,妻子也埋怨我不該放棄這個出國掙錢的好機會,但早已深陷其中的我哪還聽得進去。
1999年7月,法輪功被政府依法取締,我表示出極大的不滿和憤慨。為了抓住“上層次”的機遇,我和縣里其他幾個功友,四處“護法”,散發(fā)宣傳單,為法輪功嗚不平,并揚言要與政府堅決抗爭到底。在村里我見人就說法輪功的好,誰要在我面前說一句法輪功的壞話,我都會和人家爭執(zhí)半天。慢慢地,周邊村莊都知道我們村出個了因練法輪功而走火入魔的“郭瘋子”。
妻子看我不務正業(yè),多次勸我為了家和孩子不要再練了,而我每次都會大發(fā)雷霆,說她頭發(fā)長見識短。此后的日子里,我和妻子經常發(fā)生爭執(zhí),吵架就成了家常便飯。一次妻子和我大吵一架后,收拾東西,帶著孩子回了娘家,走時撂下一句話“如果不放棄練功就離婚”。面對妻子離婚的要挾,孩子們的苦苦哀求,我根本不為所動,因為我堅信李洪志的“放下名利情,圓滿上蒼穹”。沒有了家人的干擾,我練功更加肆無忌憚,還把一些功友請到家里一起“學法”交流、集體會功。那時,我感覺自己練功的功力突飛猛進,“層次”越來越“精進”,卻不知自己在法輪功這個泥潭里越陷越深。
2000年8月,我因散發(fā)法輪功非法傳單,被公安機關依法行政拘留。出來后,我非但沒有吸取教訓,相反還認為自己上了一個“層次”,但是迫于法律的震懾,我從此把練功轉入了地下,在家偷偷“學法”練功,一有時間就外出找功友聚會交流心得。
在親朋好友和反邪教志愿者的勸說下,妻子不計前嫌帶著孩子又回到家里,希望能通過親情挽回我這顆迷失的心。然而,我卻不為所動,依然堅持自己的錯誤立場。
2003年春節(jié)剛過,我正在家中打坐,妻子突然闖進家中說呂傳有得病死了,尸體剛拉回來。正全神貫注練功的我,如同五雷轟頂,這怎么可能呀?“師父”不是說修煉法輪功不是能讓人通過“消業(yè)”祛病強身,從而長生不老嗎?呂傳有比我修煉的時間長,功法“精進”、“層次”也高,怎么可能得病死呢?后來聽呂傳有的家人說,呂傳有很早就患有心臟病,練習法輪功后,他就停了所有的藥物,一心要靠“消業(yè)”來祛病,可李洪志的“法身”終究沒能保護他。
呂傳有的死讓我第一次對多年來一直奉為神靈的李洪志和法輪功產生了懷疑。在反邪教志愿者的幫助下,我逐漸擺脫了法輪功邪教的束縛,把視為珍寶的法輪功書籍、影帶、李洪志畫像一股腦地全部丟進了灶臺。
我重新拾起了丟棄多年的蔬菜種植書籍,建起兩座蔬菜種植大棚。在我的帶領和指導下,村里先后新建200余座蔬菜大棚,新增40余戶種植專業(yè)戶,我被鄉(xiāng)親們親切地稱為“郭技師”。
郭學剛在指導村民種大棚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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