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慶軍,今年39歲,家住哈爾濱市松北區(qū)。妻子叫趙淑紅,我們于1998年初結(jié)婚,10月女兒出生。孩子滿月之后,由于產(chǎn)后虛弱,妻子便經(jīng)常眩暈,精神越來越抑郁,變得不愛說話,不愿意與人交流,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一天,妻子的一個同學到家里來看她,告訴妻子,她正在修煉一種叫法輪功的功法,并說練習法輪功不僅能夠祛病健身,啥病都能治好,還不用花錢,更能返本歸真,實現(xiàn)“圓滿”,反復勸說妻子練習。妻子禁不住同學的軟磨硬泡,便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練上了法輪功。經(jīng)過一段時間有規(guī)律的鍛煉,以及與功友的經(jīng)常交流,妻子的身體自我感覺好了很多,飯量也大了,精神也開朗了許多,妻子便開始相信法輪功能夠強身健體。
不久,妻子又在功友的提醒下買來一本《轉(zhuǎn)法輪》,讀過之后,立即被李洪志所謂的“將來他修成的時候,想要什么伸手即來,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他的世界中什么都有”;“極樂世界樹是金的,地是金的,鳥是金的,花是金的,房子也是金的,連佛體都是金光閃閃的”等說法所吸引,認為只要認真修煉,肯定會在不久的將來進入極樂世界,實現(xiàn)最終的“圓滿”。從此,妻子每天都要拿出至少四個小時練功“學法”,沉迷其中越來越深。
為了盡快長功,盡快實現(xiàn)“圓滿”,妻子經(jīng)常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還把李洪志的畫像貼到墻上,對著畫像打坐練功,誦讀《轉(zhuǎn)法輪》。她似乎進入到一種忘我的狀態(tài)之中,完全不理身邊事了,甚至對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也不管不顧了,面前放著法輪功的書,嘴里不住地念叨著法輪功的“經(jīng)文”。女兒經(jīng)常餓得大哭,妻子看也不看、理也不理。我母親叫她給孩子喂奶,妻子仍一動不動地打坐??粗畠吼I得吃不上母乳,我和母親都很著急,埋怨妻子不該只顧練功,不管孩子,可是妻子誰都話都停不進去,有幾次還大嚷說我們是阻礙她修煉的“魔”。一日母親要她出去給女兒買奶粉,妻子爽快地答應,拿著錢出去了,結(jié)果回來一看,不知在哪買的全是法輪功的書籍磁帶,并把這些東西放到女兒身邊,說有這些就不會哭了,這比奶粉還要重要。我和母親眼看著她這樣做,除了埋怨,其他毫無辦法。
岳父為了她能夠盡快脫離法輪功,讓我們夫妻二人到他開辦的建材商店上班。妻子雖然看起來在上班,心思卻并未在生意上,屢屢算錯賬,還有好幾次直接把貨物偷偷送了人,問她為什么這么做,她說這樣不是“做好人”嗎?讓人哭笑不得。她思想上對法輪功仍然癡迷,依舊堅持練功,仍然對“圓滿”、“升天”深信不疑,對家人的勸阻無動于衷,動不動就對我們兇兇地大吼:“誰再阻止我練功,我就死給他看。我就要‘圓滿’了,你們這些常人等著瞧!”
1999年7月,國家取締法輪功,家人反復勸說妻子停止練功,她仍執(zhí)迷不悟。憋著一股勁要進京討個說法,為法輪功鳴冤叫屈。2000年11月,妻子果真拋下嗷嗷待哺的孩子,伙同他人跑去北京參加“護法”,被遣送回家。母親因為她專注修煉而不好好帶孩子的事氣得生病住院,妻子從不到醫(yī)院探視,我指責妻子太不懂事、不孝順,她非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反而振振有詞地說:“‘師父’讓我放棄一切‘名利情’。要是不去北京‘弘法’,就會影響修煉進程,就不會‘精進’和‘圓滿’了。孩子和家人是什么?‘圓滿’才是最重要的?!贝藭r,妻子對李洪志所謂“修去‘名利情’,‘圓滿’上蒼穹”的“天國”境界越來越向往了。
妻子的行為變得越來越不可思議了,2002年7月,妻子以家人阻攔她修煉和“圓滿”為由,自己在外租了一個房子單獨居住,閉門修煉。此時,我發(fā)現(xiàn)妻子的言行舉止與從前大不相同了,她開始產(chǎn)生了幻覺,老是嘮嘮叨叨說“圓滿”就是好啊,你看這里遍地都是“金子”啊,人人都是“仙佛”了。她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神色,直直地看著遠方,仿佛在遠望什么,我很害怕,總擔心她出點什么事。我很煩愁,孩子這么小,不能沒有母親,可是妻子這種情況,我該怎么辦?我苦苦哀求她,她還是臉若冰霜,眼神迷離。
2003年3月4日,妻子突然回到家中,抱著女兒親了一會,玩了一會,母親很高興,以為她醒悟了呢。我卻聽見她小聲對女兒說“寶寶,媽媽修煉法輪功修得‘正果’了,很快就會‘圓滿升天’了,要去法輪世界享受榮華富貴‘成仙成佛’了”。聽到妻子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里更加擔心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萌發(fā),擔心會失去妻子。
可讓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2003年3月5日16時,妻子在家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縱身從七樓跳下,當場死亡,她才28歲啊,女兒還是個5歲的孩子,法輪功真是害人啊。
【責任編輯: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