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袁春紅,今年67歲,家住上海浦東景苑新村。我丈夫叫高榮海,1943年5月14日生,我們是患難夫妻,早前家庭條件一直都不好,夫妻倆含辛茹苦把孩子撫養(yǎng)大,日子也一天天好起來。1993年我們家在江邊承包魚塘養(yǎng)殖,沒幾年也就富了起來,家中蓋上了兩層小樓房。
1997年的春天,我丈夫跟往年一樣,到十多里外的育苗場買魚苗。在育苗場附近的鎮(zhèn)上,天還蒙蒙亮,他遇到了前幾年幫我們家買魚苗的漁業(yè)技術員張洪俊。這些年我們家能把魚養(yǎng)好還多虧了這位張技術員的指導,我丈夫對他是特別的信服和感激。張洪俊對我丈夫講:“這幾年你養(yǎng)魚也富起來了,養(yǎng)魚的技術你也懂了,閑下來可像我一樣練練法輪功;習練法輪功能夠‘消業(yè)治病’,‘一人練功,全家受益’,還能‘成仙成佛’全都在《轉法輪》書中?!蔽艺煞蚵牶笮乓詾檎妫缧┠晡艺煞蚧剂思仔透窝撞?,辛苦勞累又加重成“遷延性肝炎”,一累身體就吃不消,求醫(yī)問藥一直是件大事。開始,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習練。殊不知,這一練就鬼使神差的癡迷上了法輪功。
那段時候,我丈夫他天天“學法”、練功,誦讀抄寫《轉法輪》,晝夜不分,家事不問。他一心只想著“消業(yè)治病”就連我為他煎的中藥也不喝了,定期到醫(yī)院的檢查肝功能也不去了;隔三差五還找功友來交流“學法”、練功的心得體會,吹噓習練法輪功他已是“功”到病除,慶幸自已得到法輪功這樣的好功法,從此再也不用看病吃藥了。他把“師父”李洪志當成神來膜拜,養(yǎng)魚也沒心思了,行為逐漸更加荒唐。他買來了錄像機、錄音機以及大量的書和磁帶,家中的一點積蓄都花在了練功“學法”的工具、書籍以及外出交流的費用上,“弘法”時碰到有人愿意練功就免費送人家《轉法輪》。原本他只是想通過練功“消業(yè)治病”,后來逐漸發(fā)展到“學法”、“精進”、“上層次”,祈求早日“圓滿升天”、“成仙成佛”。
1999年,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大量的事實揭露了法輪功的邪教本質,但我丈夫卻無動于衷,更多的是想不通、不服氣,他糾集幾名功友進京“護法”,滿信而去,灰溜溜地回家。那幾個一同進京“護法”的功友本來就半信半疑,途中他們想想不對,不辭而別都悄悄回了家。而我丈夫就是不死心、不回頭,宣稱“師父”的“法身”無處不在,修煉人不能半途而廢,要去掉“常人心”,放下“名、利、情”。他還說所有的大法弟子都有“師父”的“法身”保護,“不二法門”、“普度眾生”是修煉人的本分,只要堅持修煉就必定能夠“上層次”。否則,將受到懲罰,說不定還會“形神俱滅”。那段時間,他神志恍惚、欲罷不能,整天生活在憂郁、恐慌甚至是恐懼之中。
2000年的夏天,我丈夫身心疲勞過度,加之住在魚棚里生活設施簡陋,衛(wèi)生條件極差,他的肝炎病復發(fā)了,病情一天天加重??墒?,他深信“師父”李洪志所講:“作為一個修煉人,怎么樣對待身體上難受這種狀態(tài)?常人是有病的,而你那身體是我在給你往出推業(yè),推到表面的時候,人的身體表面末梢神經是最敏感的,就感覺身體不舒服,像得了病一樣,而且有的表現的很重?!睂Υ耍€自我陶醉于練功得益將會“成仙成佛”,臆想修煉法輪功已經得益有感覺,腹部法輪常轉動。有時他肝腹部痛得額頭上直冒汗珠,還振振有詞念叨,“師父”的“法身”無處不在,感謝“師父”在為他“消業(yè)”,懇求“師父”早日度他“圓滿”。他還自稱腹部的“法輪”正在加速旋轉往上頂,已從肚臍轉到上腹部,“放下生死就是神,放不下生死就是人”,只要再挺一挺就能“圓滿”、“成仙成佛”。
社區(qū)衛(wèi)生防疫站得知我丈夫肝炎病復發(fā),及時送藥上門,做好防疫消毒,苦口婆心地勸他去醫(yī)院治療。然而,他死活不肯到醫(yī)院,還一連串拋出法輪功的很多歪理邪說,病就是“業(yè)力”,“消業(yè)”就得練功“學法”,而看病吃藥是在積攢“業(yè)力”,只會適得其反。咒罵醫(yī)生是在人間專門來破壞“法輪大法”的“魔”,治病不僅無益,反而有害,幫人治病的都是“魔”,而且是“大逆之魔”。他賴在家中或躲藏到魚棚里,后來全身黃疸、倦怠、持續(xù)發(fā)高燒,他還自豪地夸耀是“師父”在為他向身體外推業(yè),高燒時胡言亂語“師父”已給他開了天眼神通,即:“開天目”,還聲稱閉著眼睛也能看到東西,同時感到有股火一樣的熱流從他頭頂涌入體內,漸漸在周身彌漫開來,那感覺非常的美妙。
2000年9月的一個夜里,為了逃避家人及衛(wèi)生防疫站強行送他到醫(yī)院,他竟然躲了出去,家人及好心的鄉(xiāng)親在四里八鄉(xiāng)找了近一個星期,也沒有找到他。直到后來才在江邊的蘆葦叢里發(fā)現了丈夫的尸體,表情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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