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付冠敏,今年44歲,家住四川省達州市開江縣,中師文化,小學教師。因為相信“一人練功,全家受益”的蠱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曾百般阻攔有病的丈夫治病,因延誤治療造成其死亡,把一個好端端的家給毀掉了。
丈夫龍維豹為人老實中肯,和我是同一個中師學校畢業(yè),他分到鎮(zhèn)上中學教書,我在該鎮(zhèn)的中心小學教書,婚后生育一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唯一的遺憾是我從小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體質一向較差。
1998年秋,學校操場早晚聚集了不少教職員工以及附近居民在一起習練法輪功,最多時曾達上百人,此功被大家傳得很神奇,不但能叫大家做“好人”,還能“祛病健身”、“修身養(yǎng)性”。我禁不住誘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也跟著大家練功,同時還買了本《轉法輪》書回家學習。
幾天堅持下來,自己精神感覺好多了,睡眠也踏實了,殊不知這完全是因為心理和有規(guī)律作息的緣故,這越發(fā)加深了我練功的積極性,尤其隨著對《轉法輪》深入學習,我完全相信了“人是做了壞事而產生的業(yè)力才是造成有病或魔難”、“遭罪就是還業(yè)債”等觀點,練功很起勁,甚至把教學的時間都用來研讀《轉法輪》,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我真的感覺自己精神好多了,以前因心臟病不敢劇烈運動,因練功也開始可以做一些重活了,心里非常高興,對“師父”所說的一切開始深信不疑,還經常鼓動丈夫也一起來練功,但是他對此往往不屑一顧。
1999年7月國家取締了法輪功,說法輪功練不得,我當時腦子就懵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后來學校領導還專門找我談話,叫我遠離法輪功。當時的我哪里聽得進去,既然不能公開練,我就在家里偷偷練功。家務、孩子根本沒心思去管,全交給丈夫去做,家里有電視也不看,一心只練功。親人、朋友和同事勸我時怎么也聽不進去,以前比較熱衷的文體活動也不去了,感覺是常人的活動。
2001年初,以前練功的功友告訴我,現(xiàn)在是“師父”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要勇敢走出來“講真相”,去“救人”。于是就開始在公交車或公共場所散發(fā)資料,有時還利用課堂,給自己的學生講“法輪功是被冤枉的”,“真、善、忍是教人做好人的,它不可能是邪教”等等。
2001年暑假,丈夫參加學校組織的體檢,查出患有肝炎病,他怕結果不準確,準備到重慶新橋醫(yī)院作進一步檢查,找專家教授求診。當時,我堅決反對他進一步到醫(yī)院去檢查,反復給他講一些理論,說“真正修煉的人不會得病,也不會遇到危險”、“練功的人功法自動幫助消業(yè),吃藥就是把業(yè)力壓了回去,就不能清理身體,因此也就不能治病。只要過了這一關,你就是超常人”。并把我練功的感受告訴他,希望他跟我一起練,同時,悄悄把家里的存折藏起來,還請昔日的功友到家里進行現(xiàn)身勸丈夫,丈夫禁不住我的軟膜硬泡,再加上病急亂投醫(yī)的心情,也就默許了我的做法。
由于丈夫的病錯過了治療時間,身體一天比一天消瘦,臉色越來越蠟黃。2002年5月的一天,他悄悄到縣醫(yī)院找醫(yī)生開藥,我知道后跑到醫(yī)院大吵大鬧,堅決不允許醫(yī)生給他開藥。我給他講昨晚“師父”托夢說這不是病,是身上的業(yè)力太重,吃藥就是把業(yè)力壓回去,堅信只要與我一起回家練功,身體自然會好。醫(yī)生們都被我弄得莫名其妙,勸說我一通。但不管他們怎么勸說,我不屑一顧,怎么看他們都是“魔”。最后醫(yī)生沒給丈夫開藥,我大獲全勝將丈夫拽回了家,心里暗喜這就是“大法”的力量。自此我更加不分白天和黑夜地練功修煉,希望能長功,就早一天救治好丈夫的病。
2003年冬天丈夫的病開始惡化,吃的東西全部嘔吐,他兄弟暗中將他送到縣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已轉化成肝癌了,并且說是晚期,沒得治了!丈夫、公公和婆婆整日淚流滿面,我心里卻還在埋怨丈夫是不練功的結果。
2004年2月,丈夫沒有因為我念功而好轉,死前人瘦成皮包骨,最終痛苦死去,年僅38歲。
丈夫的死對我觸動很大,想到自己如此精盡,如此虔誠,“一人修煉,全家受益”卻沒能實現(xiàn),我第一次開始對“師父”的話產生懷疑。后來在反邪教志愿者的幫助下,我才徹底脫離了法輪功的泥潭,但這是以丈夫生命為代價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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