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之英,41歲,慶云二中教師。
1996年5月,我在嫂子家中接觸到了《中國法輪功》一書,后又主動找到郭九霞老師學(xué)了練功動作。由于與郭九霞等站點負(fù)責(zé)人“志同道合”關(guān)系密切,加之積極參加“經(jīng)文”傳送和“學(xué)法交流”活動,1998年慶云縣法輪功輔導(dǎo)站調(diào)整時,我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副站長之一。
當(dāng)了輔導(dǎo)站副站長以后,我覺得自己的擔(dān)子更重了,不僅要自己虔誠修煉,而且還要做好傳法工作,帶動更多的人學(xué)練法輪功。于是,我更加虔誠地“學(xué)法”,還利用一切機會向親人、朋友以及同事甚至路人宣傳法輪功。
由于過度專注于法輪功,我不僅不再好好工作,而且還不顧家庭、不盡家庭責(zé)任。我和丈夫本是自由戀愛的恩愛夫妻。結(jié)婚后,他對我千依百順,我對他體貼入微??墒亲跃毩?xí)法輪功以后,由于我癡迷于虛無縹緲的“天國世界”,忙碌于“學(xué)法練功”,對丈夫的關(guān)愛就少了。下班后,面對丈夫精心燒制的飯菜,我吃不到兩口就急著趕出家門;原本屬于我們二人的周末時光,也被頻繁的練功活動瓜分殆盡。
此后,我追求“圓滿”的私欲越來越膨脹,特別是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后,我頻繁地參與和組織城區(qū)、崔口、魏家洼的“學(xué)法”活動,一有空閑就去鼓動練功者走出來“講清真相”、“正法”。丈夫不信這些,對我的瘋狂舉動更是強烈反對,我倆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矛盾日漸增多,并愈演愈烈。由于思想溝通越來越困難,原本對我百般呵護的他怒恨之下,竟也動起手來。被打后,我強忍疼痛,不斷暗示自己:這是丈夫在幫自己“消業(yè)、提高”。
看著一番毒打后仍無動于衷的我,丈夫心如刀割:“你覺得自己越‘修’越好了,我可是覺得你越來越不像正常人了?!蔽依淅涞靥岢鲭x婚要求,他聽后一怔,說:“能成為夫妻不容易,咱得珍惜。你現(xiàn)在是一個‘病人’,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你不管。我還得想法救你,你想甩下我還沒那么容易呢!”他就這樣,默默承受著一個練法輪功的妻子帶給他的沉重壓力,用他寬厚仁愛的心一次又一次溫暖了我扭曲的心靈。他常說:“你說你在修煉,其實我也在修?。 比欢?,我的“修煉”是不顧他的痛苦,只追求個人的幸?!皥A滿”;而丈夫卻是為了我,自己甘受折磨,一味承受。相比之下,什么是真正的“善”,什么是真正的“忍”,我又怎能不汗顏呢?
我們的女兒出生后。那時,丈夫?qū)ε畠喊侔闾蹛郏欢頌槟赣H的我卻一心“圓滿上蒼穹”,淡化了母女親情。母親抱著孩子散步本是單純而幸福的事,我卻把這當(dāng)作欺騙家人、去路邊書寫煽動性標(biāo)語的幌子。在李洪志“經(jīng)文”的誘導(dǎo)下,剛為人母的我竟一門心思向世人“講清真相”,并煞費苦心寫出宣傳材料,讓從事打字復(fù)印工作的侄女偷偷復(fù)印四、五百份,與其他練功者四處散發(fā)。晚上,我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裝滿傳單的包,氣喘吁吁地在各單元樓梯上爬上爬下,孩子什么時候趴在肩上睡著了都不知道。
2000年1月31日,我認(rèn)為不去北京“正法”就“圓滿”不了,“修煉”了這些年就前功盡棄了,于是不顧天氣寒冷,毅然抱著只有100天的孩子和其他“功友”一起去了北京。一向誠實的我為免丈夫追蹤,謊稱自己去一位同事家。當(dāng)丈夫費盡周折找到那兒時,才傷心地知道真相,于是叫上三個哥哥及司機連夜追趕。五個人到滄州汽車站后,在冰冷刺骨的寒風(fēng)里,尋找了一夜,身子凍透了,眼睛望穿了,也沒找到我,只好懷著絕望的心情驅(qū)車返回。
2月2日,我被警察接送回家時,一眼便看見了丈夫嘴角的水泡以及那張消瘦、憔悴的臉。我無法想象對女兒百般疼愛的丈夫在不知女兒去向的那三個日夜里是怎樣受盡煎熬!本以為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可出乎意料,他卻輕聲說:“回來就好了?!碑?dāng)時已是深夜,盡管我一再說明已吃過晚飯,他還是立即就去做好了雞蛋面條。當(dāng)我吃完面條,透過玻璃窗向外張望時,丈夫正抱著已被折騰得變了模樣的女兒偷偷擦著眼淚……
想來當(dāng)時更對不起丈夫的是,我為了放棄親情、“上層次”,很少跟丈夫說話,甚至不讓丈夫碰我。當(dāng)丈夫好言好語規(guī)勸我時,我卻告訴他“我是修煉人,不能有常人的東西”,甚至告訴丈夫“只要他聽我的,當(dāng)我修成了,當(dāng)了神仙,就能把他帶到天國一起過幸福日子”。丈夫聽了我這些胡言亂語,再也不愿理我,而我卻覺得自己又過了“情關(guān)”、上了“層次”。
直到2002年,在社會志愿者的幫助下,我才醒悟過來。如今想起那些傷害家人的事,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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