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丁云,男,今年58歲,原在鹽城市電器廠工作,現(xiàn)病退在家。
1995年7月,我因患慢性病毒乙型肝炎住院,由于我家族有遺傳性慢性乙型肝炎病史,家中兄弟姐妹五個人都是乙型肝炎病毒攜帶者,大哥、二哥都因肝炎發(fā)展到肝癌而相繼去世,說老實話,當時我心理負擔很重,整日郁郁寡歡,擔心自己的病治不好。在住院期間,我認識了一位練法輪功的朋友,他說練法輪功能“祛病強身、包治百病”,練法輪功在任何時候都能得到“師父”李洪志的“法身”保護,長期修煉下去,達到一定層次還能“圓滿”。
于是我就抱著練功能治病的想法,開始練習法輪功。我一邊學習《轉(zhuǎn)法輪》,一邊跟他練習功法。起初,我學練了幾套功法后,經(jīng)過住院治療,加上有規(guī)律的休息和運動,感覺身體逐漸好轉(zhuǎn),病情得到了穩(wěn)定。因此,我把這一切好處都歸功于法輪功,歸功到李洪志身上,認為是“師父”“法身”保護的結(jié)果。從此,我迷戀上了法輪功,把法輪功作為我生活中的精神支柱,即使到了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后,我也一直在家中偷偷練功。
就這樣一直到2004年,一位多年不見的功友來到我家,他跟我說:在家里偷偷摸摸地練功已不行了,現(xiàn)在“師父”要我們走出去,“凡是走不出來的都是邪悟,就不是大法弟子”,還要我們聲明退黨、退團、退隊。他已在網(wǎng)上退團了,也要我在網(wǎng)上退團,我說自己都50多歲的人了,早就不是團員了。他說沒關系,只要在網(wǎng)上聲明退黨、退團、退隊,就是聽“師父”的話。于是從2005年元旦以后,我就在法輪功網(wǎng)站下載一些宣傳資料,交給我以前的功友,還隔三差五地編造假名字在法輪功網(wǎng)站上聲明退團、退黨。
為了表白我走出去“講真相”的決心,求得早日“上層次”,我白天在家偷偷摸摸地下載制作法輪功宣傳單,半夜還冒著嚴寒,騎著電瓶車慌慌張張地在電線桿、小區(qū)樓道、學校門口張貼。一個月后,妻子發(fā)現(xiàn)我吃飯沒有以前多了,臉色也很難看,勸我到醫(yī)院檢查,擔心我會不會老毛病又犯了。我說沒什么大事,只是有點不舒服,“師父”說過,身體不舒服不用醫(yī)治,那是在“消業(yè)”,因為在我心里一直堅信“師父”的話,堅信有“師父”的“法身”保護,自己的老毛病是不會再犯的。妻子見勸不住我,就把我下載、張貼法輪功宣傳單的事告訴了在上海工作的女兒。
2005年春節(jié)前夕,女兒專門請假回來,見我比以前瘦了許多,勸我要注意休息,到醫(yī)院做檢查,還勸我不要再練功,更不要做政府不允許做的事。我只是口頭答應了女兒,等女兒回上海后,我沒有到醫(yī)院找醫(yī)生做檢查,仍然堅持白天在法輪功網(wǎng)站下載資料,夜里出去張貼。妻子發(fā)現(xiàn)后,非常生氣,徹底和我翻臉了。她吵著對我說,別人家都在忙著準備過年,你整天忙著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你身體不好,掙不了錢也就算了,還把女兒寄給我們的生活費花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上,你這樣下去是會有報應的,這日子我跟你沒法過了。我跟她說,“我的事不要你管,我有‘師父’的‘法身’保護,身體不會有病,也不會出什么事的”,妻子一氣之下到上海女兒家去了。
自從妻子到女兒家后,我的生活起居就更隨便、更無規(guī)律了。我白天忙著在法輪功網(wǎng)站下載資料,制作傳單,顧不上做飯,有時一天只吃兩頓飯,有時就干脆湊合著吃一天的方便面,到了半夜騎車出去,慌慌張張地散發(fā)、張貼法輪功宣傳單。那時候,我就這樣過著有上頓沒下頓、提心吊膽的日子。
人們常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2005年端午節(jié)的這天夜里,我在居民小區(qū)樓道里張貼法輪功宣傳單后,慌慌張張下樓梯時,由于腳踩空臺階跌倒在地,我怕被人發(fā)現(xiàn),爬起來走了兩步又跌倒在地,就再也爬不起來,被巡邏的保安發(fā)現(xiàn),把我送進市人民醫(yī)院。經(jīng)醫(yī)生拍片檢查,左腳粉碎性骨折。派出所的警察把我跌倒造成骨折的情況打電話告訴了我的妻子和女兒,第二天妻子和女兒就從上海趕到醫(yī)院。當時醫(yī)生建議一周后做手術治療,我死活不同意。醫(yī)生說不做手術會留下后遺癥的,我跟妻子和女兒說,這次跌斷了腳,是因為我“業(yè)力”太重,是“師父”在為我“消業(yè)”,有“師父”的“法身”保護,我是不會有事的,讓我回家練功治療就好了,妻子和女兒拗不過我,只好勉強同意我回家。
從醫(yī)院回到家中,我堅持每天坐在床上“學法”練功,求“師父”的“法身”保護我的腳不做手術也能好。然而,一個月后,我的腳仍是又腫又疼,一點不見好轉(zhuǎn),這時候我又常常感到腹脹腹痛,飯吃的很少,有氣無力,妻子怕我老毛病復發(fā),硬是把我送到醫(yī)院找醫(yī)生為我做檢查,檢查結(jié)果為肝硬化早期。在當時那種肝病愈發(fā)嚴重、腳粉碎性骨折又讓我爬不起來的情況下,我勉強同意住院。
在住院的那些日子里,妻子日夜守護在我床前,為我喂湯喂藥,為我端屎端尿。我常常想,自己不顧妻子的反對,不聽女兒的勸說,走出去“講真相”,是聽“師父”的話,做的是一件能“上層次”的“正”事,“師父”的“法身”應該保護我才是啊,咋一摔跤就把腳摔碎了呢?我開始懷疑“師父”的話,懷疑“師父”的“法身”作用。
后來,在女兒和醫(yī)生的開導下,在街道和社區(qū)反邪教志愿者的幫助下,在病情的事實面前,我才認識到李洪志的“法身”保護是騙人的謊言。一晃七年過去了,我的肝硬化病情雖然得到控制,但由于當時左腳粉碎性骨折后,我自信有“師父”的“法身”保護,不同意做手術,延誤了最佳治療期,留下了腳瘸的后遺癥,現(xiàn)在只有依靠拐杖才能走路。
于丁云近照
【責任編輯: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