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黃燕,家住重慶市北碚區(qū)水土鎮(zhèn),以前曾擁有一個幸??鞓返募彝?,但是這一切在我習練法輪功后發(fā)生了改變。在自己癡迷法輪功的2002年,我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接連失去了三個親人,那一切都永遠定格成了最痛苦的記憶。
我和丈夫相識緣于一場“英雄救美”。那是在1994年春天的一個晚上,下夜班的我匆匆往宿舍趕,突然兩個男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我一下子明白遭遇流氓了!拔腿就往回跑,而那兩個男人直追上來。我向一個騎自行車的跑過去,哭喊道“救我,有流氓!”騎車人停了下來,一把扶住快要倒下去的我,挺身而出,兩個流氓見有人站出來幫忙轉身就跑了。于是,我就這樣認識了他,游泳,汽車司機。那年,他27歲,我22歲。然后,我們開始交往、戀愛,后來順理成章地組成了家庭。
丈夫是一個非常勤儉且很有孝心的人,他每天上班身上只帶十元錢的伙食費,還要節(jié)約出來給我買喜歡吃的水果和蔬菜。每個周末我都和丈夫一道回老家去看公公婆婆,給他們買好吃的,還給他們做飯,公公婆婆常常說,丈夫從小就懂事,知道心疼父母,在外面人家給他一塊糖,他都要拿回來給父母吃。丈夫對我的父母也一樣孝順,每個月的他都會記著給我父母生活費,他說他們老了,沒有收入。
在外人的眼里,他就是一個模范丈夫。記得有一次我的膽結石發(fā)了,痛得我死去活來,丈夫急忙把我送進醫(yī)院,幾天幾夜不合眼的照顧我,卻不要我的家人知道,他說不要我的父母擔心。
然而,不幸卻悄然而至。
1997年的夏天,我在做房間清潔時偶然發(fā)現(xiàn)在抽屜的角落放的有治療肝病的藥,家里就我和丈夫,這藥肯定是丈夫,難道丈夫患了肝???在我的追問下,丈夫才輕描淡寫的說他們體檢時發(fā)現(xiàn)他得了乙肝,沒有大不了的,我知道他在安慰我。其實我也覺得沒有什么,因為我知道我們這棟樓的就有兩個乙肝病人:老劉和小雙。為了給丈夫治病,我找到了老劉,老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給了我藥方,還給我們介紹了一位很好的中醫(yī)。醫(yī)生給丈夫診斷之后說他這病慢性,要慢慢的來,只要堅持吃藥就會好的,還講了平時里需要注意問題。
進行正規(guī)的中醫(yī)治療不到3個月,也就是1997年的年底,丈夫突然說他不用吃藥了,并很神秘地說找到了一個通過練功就能不醫(yī)自愈的途徑,還有一個很了不起的“師父”叫李洪志,每天都有數(shù)目不小的人在跟著練,所有的病不吃藥也能好。我覺得不太靠譜,就堅持勸他吃藥治療。他索性給我煎好的藥倒掉。
而后他開始帶回來一堆書,我才知道那種功叫法輪功,他還勸我也去練,也叫他的父母去練,他動員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去練。我開始看那些書,但看不懂,感覺莫名其妙的,而且其中還是錯別字連篇。
考慮到他也是為了治病,更何況也沒耽誤工作,只是照顧家庭的時間越來越少。就這樣,在丈夫的執(zhí)意堅持下,我也沒有再阻止。就是因為我的疏忽,丈夫在練功的過程中慢慢變了,開始偏執(zhí)起來。
直到1999年夏天,國家宣布法輪功為邪教組織。得知消息后,我立馬就叫他不要再練法輪功了,國家都在禁止了。但是丈夫依然不聽,我行我素。我一怒之下,將家里與法輪功有關的東西全燒了,以示我的決心。但是,幾天后他到外邊去找了一些法輪功的書籍又帶回來了。
在那些功友的吆喝下,丈夫完全失去了理智,為了所謂的護法,他開始不上班了,出去開會、印發(fā)傳單,到政府門前“打坐”。好多次他都要上北京護法,都是我哭著硬把他給拽回來的,他總埋怨我阻止了他的“圓滿”,說我越來越像“師父”說的“魔”了。至此,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夫妻之間溝通愈加困難了,矛盾也越來越突出了。
丈夫的身體越來越差,我心里像刀子捅一樣。由于肝部疼痛,丈夫瘦瘦的臉頰上只有一張發(fā)黃的皮,走起路來像是吸了毒一樣,兩眼深陷。我非要拉他去看病,他說什么也不去,說看醫(yī)生就是增加他的“業(yè)力”,練功就是為了“消業(yè)”!
他為了落得耳根清凈,后來假裝答應我去吃藥治療。我非常高興,一邊繼續(xù)找中醫(yī),一邊托我姐姐在上海的同學張斌給我買了治療肝病的進口藥,前后差不多花了七八千元人民幣。但是,丈夫卻將我不遠千里買回來的藥趁我不在的時候悄悄地扔進了垃圾袋。若不是我心細發(fā)現(xiàn)了,不知道他還要演多久的戲。我哭著去找公公婆婆,希望他們能幫忙勸勸,可公公婆婆在丈夫的帶領下也成了大法弟子,他們倒勸起了我來,說他那是在“消業(yè)”,“業(yè)”完了,就好了,還叫我不要擔心。
2002年4月,那段時間我覺得特別惡心,老是想吐,結果到醫(yī)院一查才知道懷孕了。雖然肝病具有傳染性,但是我們還是決定要這個孩子。丈夫也很高興,一改過去的消沉,居然提出要去找工作,為孩子出生籌錢。我覺得幸福終于要回來,但是,丈夫每天回來后依然苦練法輪功,也不去醫(yī)院看病。他的氣色越來越差,他自己也說感覺上班很累了。
2002年8月,也就是我懷孕五個月時,丈夫說他想休息一段時間,好專心地練練功,叫我回娘家,讓我娘家人照顧我,他回他父母家去修養(yǎng)。調整好了就去上班給孩子掙錢,他說生孩子至少要5000塊錢,他要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
我想了想,就依著他吧?;啬锛也痪?,丈夫來看我,我娘家人見他臉色很難看,知道他的病已經不輕,就極力勸他還是去醫(yī)院看看,看是不是練功后有所好轉沒得??烧煞騾s笑笑說會好的,婉言謝絕了我娘家人的勸說。
2002年10月初,他的姐姐游春打來電話叫我回去,說游泳進醫(yī)院了。我很高興,以為他看到孩子的面上終于醒悟了,要去醫(yī)院看病了。我挺著大肚子來到了丈夫所在的醫(yī)院,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用已經失去陽剛之氣但仍帶著溫柔的語氣對我說:“黃燕,對不起,練法輪功根本就沒能治好我的肝病,我實在支持不住了,還是上醫(yī)院了,因為我還沒有掙夠生孩子的錢呢!”我安慰他說沒有關系,車到山前必有路,病好了才是最重要的,叫他安安心心的養(yǎng)病,養(yǎng)好病等著孩子出生吧!
2002年10月22日那天,我終身難忘,陰霾的天空下著雨,丈夫的病情極度惡化,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永遠的閉上的雙眼。臨死之前,丈夫虛弱的拉著我的手說:“黃燕,我好像已經來不及看著孩子出生了。早知有這一天,就該早來醫(yī)院了,法輪功是練不好病的!”直到那時,我才從他姐姐的口中得知,丈夫因習練法輪功堅持不看醫(yī)生,肝臟已經癌變成了肝癌,并且已經是晚期了,醫(yī)院也回天乏術了!
丈夫走的是那樣的匆忙,我給他織的毛衣只差半只袖子了,他都沒來得及穿;孩子還有兩個月就出來了,他卻沒能等到!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的婆婆張秀英悲痛欲絕的哭倒在了他的靈前,心臟病突發(fā),追隨他而去了。我也因傷感過度而動了胎氣,孩子早產夭折了!
我好端端的一個家,就這樣無辜地毀在李洪志和法輪功的手里,那可是付出了三個親人性命的代價呀!法輪功就像顆釘子一樣扎在我的心窩里,拔都拔不出來,八年了,還是那樣剜心的痛!
【責任編輯: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