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長宏,1969年出生,漢族,初中文化,家住河北省大廠回族自治縣邵府鄉(xiāng)邵府村。家里有父母、妻兒和我一家五口人。除在家務農外,我在農村做建筑工作,妻子也在本村一家廠子上班,兒子上學,父母幫我們照料著家里,日子雖平淡但是很充實。
1999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接觸到了法輪功,感覺真是太玄、太“超?!绷耍粌H“師父”神通廣大,“法身”無處不在、無所不能,而且修煉此功包治百病,還能成“佛、道、神”。如此誘惑,讓我癡迷其中,陶醉在李洪志為我們弟子描繪的“法輪世界”愿景中。
在1999年7月國家宣布取締法輪功,我認為這會斷了我的“天國夢”,為此,我按照“師父”的指示,堅決要為法輪功鳴不平。我決定與功友一起去“護法”。而此時,李洪志的“經(jīng)文”《位置》發(fā)表了。
為了我的“位置”,為了“封神榜”上有我的名字,我背著全家于那年的12月28日去天安門廣場“護法”。這件事遭到了全家人的極力反對,妻子整日以淚洗面、父母唉聲嘆氣,孩子也沒了主意,家里亂成一團。這一切我都清楚地知道,我仍然不管不顧,反而覺得這正是決裂人的好機會,覺得在“圓滿”的路上又提高了一個層次。李洪志說,“關關都得過、處處都是魔”,親人們從理上的規(guī)勸我一概不聽,從情上勸我一概不理,還跟他們爭,跟他們辯,他們無可奈何,整日為我提心吊膽,我無動于衷。而此時,我卻把這些都叫“去執(zhí)著”。我把周圍的環(huán)境看成是我“上層次”的考驗,把一切干擾“學法”、練功的,都視為“魔”,視為對我“心性”的考驗。我告訴他們,這么好的法你們都不認,你們都成了魔了,這個家我可以不要,可這個功我不能不練,這個法我不能不學。隨著李洪志一篇篇“經(jīng)文”的發(fā)表,我的地也不種了、班也不上了、天天走出去,一個勁兒的就想著“護法”,以便搭上“圓滿”的末班車。
2001年1月23日天安門發(fā)生“自焚事件”后,我有些迷惑、有些動搖了。是不是我的立場真的有問題?這是修嗎?怎么現(xiàn)在越修越不被人理解?再加上家人的反對、社會的不容,我有所收斂,又開始出去上班了。
但是由于“最后圓滿”的誘惑,我仍不死心,還是在家里偷偷練功。直到2005年發(fā)生的一件事,使我更加癡迷了。
那時我正在大哥的施工隊打工,早上我和幾名工友乘坐一輛小貨車去工地,路上與一輛裝有三、四十噸石子的東風大型貨車迎頭相撞。小貨車被撞得稀爛,當即冒起了黑煙,連車型都無法辨認了,車上的8人,2人當場死亡,5人受重傷,而我卻只有手背被碎玻璃劃傷,頭頂擦破點皮兒,在家休息兩天就沒事了。這起車禍發(fā)生后,認識我的大法弟子借機宣揚說:“李長宏的法輪功真沒白練,這么大的車禍竟然沒事,法輪功太神奇了?!币粫r在“網(wǎng)”上也成了風云人物。我當時也認定是“師父”保護了我,我的親侄子也在車禍中不幸去世,我卻沒有絲毫的悲痛,覺得他對法輪功“真相”不聽、不信、甚至嘲笑,遭到了報應。這件事以后,我又重新走上修煉“圓滿”之路。家里的30多畝承包地也荒了,年邁的父母、體弱的妻子和正在上高中的兒子的生計問題全都拋到了腦后。
對我刻骨銘心的觸動發(fā)生在2009年8月,同一個鄉(xiāng)的大法弟子,帶我入門的劉老太太被兒子用木凳打死在街頭。她“功力”比我深,“層次”更比我高,十幾年練功如一日,沒時間管孩子,常年將兒子鎖在家中,結果得了精神分裂癥,致使兒子犯病時釀成慘劇。她如此虔誠的修煉學法多年,最終丟了性命,沒得善終?!皫煾浮钡摹胺Α贝鬅o邊,卻沒能保護她?難道這就是“師父”護送弟子走向的“圓滿”嗎?而我呢,這些年家業(yè)的破敗也是“師父”保護的結果嗎?原來車禍中的輕傷只是我比較幸運,可這些年我又干了些什么?
在猶豫中,我們當?shù)氐姆葱敖讨驹刚邲]有拋棄我這個癡迷者,他們及時挽救了我。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感到非??膳?,我感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原來李洪志打著“修煉圓滿”誘人的幌子,吹噓什么“法身保護”,這些純粹就是一場騙局。
【責任編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