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士連,今年46歲,河南省沈丘縣石槽集鄉(xiāng)人。
由于幼年喪父,家境貧寒,技校畢業(yè)后,在大姐的資助下,我在鄭州金水區(qū)開了一間家用電器修理部,生意日漸興隆,不幾年手里便有了一些積蓄,生活狀況明顯改觀。然而,好景不長,自從接觸法輪功這一切都改變了。
1997年,在朋友的介紹下,我接觸到了法輪功。朋友告訴我:“法輪功教人修心性,‘做好人’,練好了還能‘上層次’、‘圓滿’,飛升‘天國世界’?!蔽冶环ㄝ喒π麚P的“真、善、忍”所吸引,自認為找到了人生之本,便產(chǎn)生了試一試的想法。臨分手,朋友送我一本《轉(zhuǎn)法輪》,再三叮囑我要仔細研讀:“可以永保健康,可以永不吃苦,永遠美好?!?br>
起初,我對書上所講的“上層次”、“業(yè)力”、“圓滿”等新鮮詞不甚明白,冥冥之中覺得煞是神奇,對于書中描繪的“圓滿”場景和“天國世界”漸漸有了強烈向往。
這年的10月份,房東大媽見我忠厚老實,又會手藝,就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女方長得較有姿色,幾次接觸后,她對我較為滿意??臻e之余,時常幫我打理個人衛(wèi)生、洗洗衣物,順便也不時地替我照料一下店里的生意。我欣喜之余,甚感自己很幸運,并把這一切都歸功于修煉大法帶來的好運氣。于是乎,在“大法”的路上,我更加“精進”了。美中不足的是,女方見我開口閉口都是大法如何如何,起初皺皺眉頭默不作聲,時間久了,就開始勸我:“練功能有啥,還得靠好好做生意,多掙錢日子才能過得好?!蔽乙娝龜?shù)落大法,就忍不住回應(yīng)說:“你是常人,不懂練功人的好,你要是也來練練功,成了練功人,咱倆就能一起到達‘天國世界’了。到那時,要什么有什么?!彼龑ξ业幕貞?yīng)不屑一顧:“我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你還是做你的神仙吧!”我聽后感到很生氣,不愿跟她多理論,認為她只是“常人”,難以理解像我這樣“真修”的練功人。
此后的一段時間里,她又多次勸我放棄修煉,一心一意做好生意掙錢,我始終都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在勸說無望下,她選擇了離開。為此,我很傷心。然而,當(dāng)我看到書上寫著“修煉就得在這魔難中修煉,看你七情六欲能不能割舍,能不能看淡……人就是為這個情活著,親情、男女之情、父母之情、感情、友情,做事講情份,處處離不了這個情……這個情要是不斷,你就修煉不了?!蔽一腥淮笪?原來她是“師父”故意為我安排的“情關(guān)”,是“師父”對我的考驗,我還暗自慶幸自己過了“情關(guān)”。
此后,為了進一步“上層次”和“精進”,我整天埋頭研讀《轉(zhuǎn)法輪》。店里的生意疏懶了,客戶送來的電器,我也不想著怎么去修,要么簡單地應(yīng)付一下,要么干脆就說:“修不好了,你買個新的吧!”日久天長,生意日漸慘淡,不到半年就歇業(yè)了。對此,我不但不傷心,反而怡然自得,心想:這下我正好可一心一意來“修煉”了。
1998年5月25日,母親突發(fā)冠心病,被哥哥送進了醫(yī)院。由于時值農(nóng)忙季節(jié),哥哥需回家收割小麥,陪護母親的事就交給了我。在照顧母親時,我認為母親有病是“業(yè)力”太重的緣故,只有“發(fā)功”為母親“消業(yè)”,才能把母親的病治好。在這種想法支配下,我拒絕醫(yī)生要母親繼續(xù)住院治療的要求,強行于次日把母親接回鄭州的家中,心想:在家發(fā)功治病,既省錢又“消業(yè)”,上哪兒找恁美的事。在家里,我天天盤坐在母親身旁,一邊用手“發(fā)功”在母親身上作“消業(yè)”之態(tài),一邊口中念“經(jīng)文”禱告,祈求“師父”的“法身”顯現(xiàn),保佑母親“業(yè)”去福來。
幾天過去了,母親的病仍然不見好轉(zhuǎn)。我以為一個人的“能量”不夠,于是便喊來5名同修,盤坐在母親周圍,雙手掌心對著母親,集體發(fā)功為母親“消業(yè)”。然而,盡管“同修”們一個個累得大汗淋漓,母親的病也不見絲毫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重??粗τ押臀覟樗跋麡I(yè)”時,母親生氣地對我說:“連兒,念念經(jīng)、發(fā)發(fā)功就能治???!我活60多歲了也沒聽說過。你還是把我送回醫(yī)院吧!”我勸母親一定要相信“大法”的力量,說這是“師父”考驗我的最關(guān)鍵時刻,千萬要挺過這一“魔難”。隨后的日子里,我除在母親病床旁發(fā)功外,便整天跪在“師父”的畫像前,一遍遍禱告,希望“師父”的“法身”顯現(xiàn)。讓人遺憾的是,7月28日,母親突然胸口疼痛難忍,被親友們強行送進醫(yī)院的當(dāng)天夜里就過世了。母親的過世沒能讓我從“大法”的癡迷中醒悟過來,相反我卻認為母親的離去又讓我過了一次“情關(guān)”,我離“圓滿”的日子不遠了。
1999年7月,法輪功被政府依法取締,我對此極度反感,認為這是政府不理解大法,是一場誤會,遲早要為其“平反”的。為爭取“大法”平反,我積極做出自己的努力,以求其“平反”時我功力“大進”,不僅用自己的積蓄買來印刷設(shè)備印制宣傳品,還經(jīng)常像“地下工作者”似的半夜偷偷溜出門,在背街小巷四處張貼傳單。期間,得悉幾位進京“上訪”的功友缺路費,我慷慨資助,可當(dāng)生病的大姐住院缺醫(yī)藥費時,我卻一分錢也舍不得拿出。大姐傷透了心,哭著對我說:“你啥時候變得這么絕情絕義,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此后,姐姐跟我徹底斷絕了關(guān)系,我不僅不傷心,相反默念起“師父”的“經(jīng)文”安慰自己:“執(zhí)著于親情,必為其所累、所纏、所魔,抓其情絲攪擾一生,年歲一過,悔已晚也?!贝蠼愫臀覕嘟^了來往,我非但不傷心,反而自認為又上了一個“層次”?!扒殛P(guān)”,我又一次安然度過。
如今,在反邪教志愿者的幫助下,我脫離了法輪功。46歲的我看起來像64歲,渾然一個老頭,想想以前過“情關(guān)”的我,“圓滿”未成,反而失去了三個癡愛我的人!
胡士連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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