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譚建波,出生在墊江縣硯臺鎮(zhèn)的一個普通農(nóng)家。我的父親叫譚克政,1952年3月出生,是一個淳樸、善良、勤勞的農(nóng)民。父親一生辛勞,為了家付出很多。但自從他踏入邪教的泥潭后,一切都變了。
1996年5月的一天,練習(xí)法輪功的姨媽到我家來,給我的父母講法輪功的“神奇”和習(xí)練之后的“好處”。當時我們村里已有好些人在練法輪功了,在姨媽的鼓動下,我父母從1996年6月開始接觸法輪功。
剛開始,老兩口只是每天抽點時間和“功友”聚在一起練功,家里的生活和地里的農(nóng)活都還沒有受太大影響??墒菑?998年起,我家的情況就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父親在聽了“功友”關(guān)于法輪功的“圓滿說”、“消業(yè)說”等理論后,整個人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那時他幾乎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法輪功上面,基本上不再下地勞動了,每天除了睡覺,就做三件事:一是“練功”;二是和“功友”交流“練功”心得;三是四處勸說親戚鄰居也來跟他練。母親則是抱著“祛病強身”的目的練功,還要勞作、照顧一家老小的生活,生產(chǎn)生活的重擔全落在了母親瘦弱的肩膀上。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
2001年,母親曾因為疲憊、不堪家庭重負一度想放棄練功,當時父親勸她說得很堅決:“師父‘開了天目’看得到弟子的一切行為,你心不誠肯定會懲罰你的!”膽小的母親就因為這么一句簡單的話打消了放棄的念頭。
2003年,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去了湖南打拼事業(yè),2005年結(jié)婚成了家。這幾年我雖然都在外地工作、生活,但無時無刻不牽掛著他們老兩口。其實最讓我擔心的還是他倆練功的事情,每年回去過年的時候我都勸他倆不要再練了,可是沒什么效果。
2008年3月,妻子懷孕了,我叫父母過來幫我照顧一下家里,以解燃眉之急。但父親以“我練功就是在給兒孫‘求福報’,耽誤不得”為由拒絕了,還把母親的錢包、身份證藏起來,不準她到湖南來。
2009年初,兒子出生了,我再次請求父母到湖南幫忙照看孩子,幫我們夫妻倆分擔分擔,然而父親答復(fù)卻是:“這是你們個人的事,與我們無關(guān)?!边@樣的話語,讓我和妻子心里隱隱作痛,都說父母為了孩子可以舍得一切,難道李洪志比自己的孩子還親、還重要嗎?萬般無奈下,我們只得請了一個保姆來照顧孩子,由于不放心,我和妻子每天都要在上班時間抽空回家一兩趟看看,因此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搞得我們身心疲憊。
2010年4月,父親身體開始出現(xiàn)異常,整天咳個不停,人也憔悴了許多。母親問他怎么了,他總說:“‘師父’正在給我‘消業(yè)’。”不久,母親電話里給我說了這個情況,我聽說后打了很多次電話回去,讓父親一定上醫(yī)院去檢查,不要耽誤了,同時把藥吃起,否則越拖越嚴重??砂V迷法輪功的父親卻在電話里生氣地教訓(xùn)我:“你說的什么話,我的身體有‘師父’保護,我的病是‘業(yè)力’的表現(xiàn),我練功就是在‘消業(yè)’,把‘業(yè)力’去掉病自然就好了。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醫(yī)院二字了,否則你就是在害我!”
2011年春節(jié),我攜妻帶兒回家過年。眼前的一切把我和妻子嚇壞了??吹礁赣H憔悴的面容、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我的心疼痛不已,我二話沒說,拉著父親就要往醫(yī)院趕。沒想到,父親不但不去,還讓我滾回湖南。當時我已經(jīng)顧不了他再說什么了,必須帶他去醫(yī)院。我趕緊喊了鄰家張嬸,又打電話喊來了住在附近的發(fā)小,強行把父親送到了醫(yī)院。然而,即便這樣也沒能讓父親躲過無情的疾病和邪教的摧殘。一系列檢查之后,醫(yī)生把我叫到了辦公室,搖搖頭說:“太晚了,肺氣腫本不是要命的,但因為你父親拖了太久,現(xiàn)在已轉(zhuǎn)為右心衰竭,治療的難度很大了,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br>
2011年3月17日,父親在病痛的折磨中永遠地停止了呼吸,時年59歲。
譚克政的死亡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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