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賀曉麗,今年38歲,包頭市東河區(qū)人。2012年8月,我的兒子過一周歲生日,家里的人做了滿滿一桌豐盛飯菜,大家點(diǎn)起生日蠟燭,唱起快樂的生日歌,一家人沉浸在歡快幸福的氛圍中,此時我卻不由的再次想起我那孕育五月卻早夭的第一個孩子……
那是1997年,我快要大學(xué)畢業(yè)時,學(xué)校附近的廣場上隨處可見法輪功的橫幅,我也盲目的參加了幾次學(xué)習(xí)。我從小好強(qiáng),看到其他同學(xué)、“功友”都有不斷的進(jìn)步,我更加“發(fā)奮”,瘋狂的背誦《轉(zhuǎn)法輪》,不斷的感悟“師父”的思想。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回到家中,家里安排我在包頭鋁廠工作,雖然遠(yuǎn)離了“功友”,但我依然不斷地練功。2002年我踏入了婚姻的殿堂,成為幸福的新娘。
2003年,無意間我在包頭遇到了原來大學(xué)同學(xué),他告訴我這里也有“功友”,我高興的手舞足蹈,終于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此后,我惡補(bǔ)“師父”的“經(jīng)文”,感覺以前荒廢了太多的時間,此時心理只有一個信念:我要“圓滿”,并自我感覺到身體有了“白色物質(zhì)”,“功德”在慢慢的增長。老公看到我和以前判若兩人,勸我不要再練了,可我置若罔聞,只想著自己“精進(jìn)”,不再顧及家務(wù)、不再有房事。
在我過29歲生日的時候,老公與我長談了近一個晚上,我非但沒有聽進(jìn)去,反而做起了他的工作,希望能一起“圓滿”上蒼穹。老公痛苦的說道:“我們這還叫個家嗎?不再有干凈整潔的房間,不再有親密幸福的接觸,難道你們‘師父’就是這樣‘度人’的嗎?這不是毀這個家嗎?!蔽覒嵟母嬖V他:“你不要誣蔑‘師父’,我要‘圓滿’,你們這些凡人根本不懂我們‘修練’的人?!彪S即,我不顧老公的勸阻,深夜摔門揚(yáng)長而去,義無反顧地投入到“證實(shí)法”中。此后,大半年我再未與老公同床共枕過。通過不斷的“證實(shí)法”、“講真相”,我感覺自己“精進(jìn)”了不少,感覺到“德”越來越多,“白色物質(zhì)”充滿了身體,仿佛已出現(xiàn)了“元嬰”,在我眾多的“功友”中“修煉”的最好,“功友”都說我快“圓滿”了。
2004年,在我和老公結(jié)婚兩周年時,老公做了一頓豐盛的燭光晚宴,面對老公的溫情我有點(diǎn)心軟了,仿佛回歸到妻子的角色之中。之后的日子里,我仍然沒有放棄“證實(shí)法”,在“練功”時經(jīng)常感覺到小腹發(fā)脹,按照“師父”的說法,這應(yīng)該是“元嬰”在不斷的成長。恰巧的是,我還不時的感到惡心,經(jīng)檢查我懷孕了!欣喜之余,我仿佛覺得這個孩子是“師父”賜予的,這個孩子就是“元嬰”,有了“師父”的“法身”庇護(hù),我更加堅(jiān)定信念,到處去“講真相”,每次我都沖到最前面。一心向往著“圓滿”,根本不顧及已有的身孕。
2004年底,一次在高空掛橫幅時,6個同來的“功友”沒有人敢登上5米高的梯子,當(dāng)時的我認(rèn)為自己有“師父”的“法身”保護(hù),根本不會有事,只要多做些好事,更多的去“度人”,讓我的“元嬰”不斷的成長,我就離“圓滿”更近些。此時我渾身充滿了力量,沖出來說:“讓我來!”旁邊的“功友”都勸我:“你有身孕,太不方便了,而且這么高太不安全了?!蔽液敛辉诤醯恼f:“我現(xiàn)在身體里有‘元嬰’,怎么可能會有危險(xiǎn),這可是‘金剛不壞’之身,再說‘師父’的‘法身’也會保護(hù)我,讓我來吧。”在這種思想的主導(dǎo)下,我拖著5個月的身孕登上了梯子。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從上面掉了下來?!肮τ选眰儼盐覈。煌5南蛭摇鞍l(fā)功”。我想自己是“修煉人”,身懷“元嬰”,是不會出事的,可是雙腿間卻“不爭氣”地流出了鮮血?!肮τ选眰冇X得事情不太好,就趕緊將我送到了醫(yī)院。
當(dāng)老公趕到醫(yī)院時,我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看著老公憤怒的眼神,我不由得吼到:“是你害我掉‘層次’,你就是‘魔’,我要除掉你,你把我的‘元嬰’還給我?!崩瞎叩轿颐媲?,摸著我的頭乞求我說:“不要練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咱們還會有孩子的?!蔽彝崎_他的手,大聲吼道:“你們這些凡人,根本不懂我們‘修煉人’的心。”老公聽后無奈的搖了搖頭,依然默默的照顧我,可讓我始終想不通。我修了這么長時間,做了這么多好事,已經(jīng)有了“元嬰”,而且“師父”也說這是“金剛不壞”之身啊,怎么會這樣?
出院時,老公靜靜的接我回家,精心的照顧我、呵護(hù)我,并沒有過多的責(zé)備、抱怨我,只是告訴我:永遠(yuǎn)愛我。這反倒叫我心生內(nèi)疚,看著以前開朗愛笑的老公,變成如今滿臉愁容的老公,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中,我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孩子啊!難道是我修錯了?一個月后,老公幫我找到了社區(qū)志愿者,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才明白自己的“修煉”是多么的可笑,哪里有什么“元嬰”,哪里有什么“金剛不壞”之身。唉!是我親手毀了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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