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坤英,女,今年67歲,家住安吉縣梅溪鎮(zhèn)白云社區(qū)。年輕時,喜歡越劇,曾在湖州劇團工作,婚后隨夫定居江西鷹潭市,2004年移居至安吉。育有一兒三女,兒子早年因車禍喪生,三個女兒出嫁后也常來常往,可以說我們老兩口的生活比較安閑??勺詮奈揖毶狭朔ㄝ喒χ螅兆泳蜎]法跟以前一樣平靜了,自己這條老命也差一點兒丟了。
我記得大概是1997年冬季,有一天,我上街買菜路過附近的廣場,看到那里人頭攢動蠻熱鬧,一條橫幅高掛著——“法輪功練功點”。出于好奇,我湊近觀看。聽一位稍長于我的大姐說,練功治病,蠻好的。當時,我也沒太在意,因為社會上“氣功騙錢”這檔子事見多了,我的坐骨神經也沒少遭罪,折騰來折騰去,錢花了不少,可身體一點不見好。
可是,不到一個月,我發(fā)現(xiàn)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姐姐張湘英也在,并逐漸了解到這練功點是鷹潭教育學院的一位老師辦的。在朋友的勸說下,我也跟著大家一起看錄像。我想:練練功,只要能讓我的坐骨神經減少痛苦,吃點苦也蠻值得的。所以,雖然自己識字不多,也買回了一本《轉法輪》,開始了自己的修煉之路。
頭幾回,總感覺渾身不對勁:站也站不直,就連坐也坐不穩(wěn)了。沒多長辰光,就累得筋疲力盡,腿腳發(fā)麻。老頭子看我這么辛苦,就勸我不要練了。他說,你這樣子,就算沒有毛病也要練出毛病來了。但當我把這種情況跟功友一說,她卻羨慕也來不及:“你呀,真是太幸運了!才練那么一會兒,就有感覺了。我告訴你,那是‘業(yè)力’,是師父在幫你了。如果你經得起考驗,你就會很快‘上層次’的?!蔽宜贫嵌貞柿艘痪洌骸芭?,我曉得了?!?br>
為了“上層次”,我經常和功友交流自己的修煉體會。老頭子曉得我的脾氣——勸是沒有用的,便一氣之下,來了個眼不見為凈,干脆去汕頭大女兒家了。而我,在功友的贊嘆聲里,反倒有了一點成就感,渾身飄飄然,似乎變輕松了很多。一天夜里,月黑人靜,我獨自一人在家練功。我照著功友們給我比劃的圖式,一五一十地搬弄著身體??蓪嵲谑鞘帜_不靈便,盡管是嚴冬,身上卻熱氣騰騰的。但不管咋樣,我始終堅持住。過了一袋煙的功夫,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些星星點點,在昏黃的燈光的影射下,一閃一閃的,自己的身體好像升騰了起來,周圍迷迷糊糊的,好像在空中,也好像在水里。隱隱還能感覺到好像“師父”的“法身”在暗中保護我。
就這樣,我每天堅持練習。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之后,每次練功下來,我的胸前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似的,一陣一陣地撕裂,汗水順著臉脖往下淌,熱氣隨著汗水消散,直到感覺冰冷冰冷的。功友們知道我的情況后,就拿出那本書,一邊夸我“精進”,一邊指著書里的文字向我描述,有時還追著我問:“太好了,你肯定是開天目了,你看到了什么?是否感覺到胸口有什么輪子在轉?”被他們這么一說,我突然間感到自己身體又輕了許多,練功時的那種煎熬蕩然無存,手腳也覺得活絡了不少。
這天傍晚,我練功正是緊要關頭,眼前仿佛看見“師父”在考驗我:“這不是病,是業(yè)力。越往上,受的業(yè)力就越大。要上層次,你必須清理它。排除干擾,正念正行?!?br>
后來,我的練功經常受到大女兒的反對與阻止,胸腹之間的疼痛也一天天在加劇。在與功友的交流中,我漸漸明白:再這樣和大女兒耗下去,我不但不可能“圓滿”,反而會形神俱滅。必須去掉親情,這也是“師父”對我的考驗。于是,我把大女兒痛罵了一頓,與她斷絕了來往。
1999年,法輪功被國家取締時,我心里充滿了怨恨:我只是想求得身體的康健,為什么連這點權利都不給。為了避免干擾,我時常半夜起來練功。有時趁老頭子出門,也邀功友白天來家里偷著練。
2002年6月的一天清晨,我發(fā)現(xiàn)門縫里有一張紙條,只認識其中有“真善忍”的字樣。下午,電視臺的一位職工(也是功友)來我家,我拿出來問她,她只含糊地說是“經文”,讓我照著念,能幫助“消業(yè)”。后來,不知她從哪里搞來幾張光盤,要我出去送光盤,說這是“講真相”,也可以祛病,還能救人。
那時候,我的坐骨神經不見好轉,而且胸口還經常疼得慌,一邊練功,一邊又開始了出去“講真相”。老頭子曾是地勘局司機,因身體原因也提早退了休??吹轿一瓴皇厣岬臉幼樱啻翁岢鰩胰メt(yī)院就診,都被我搪塞了過去。我想,一定是自己不夠“精進”,必須通過“講真相”來補償過去的“業(yè)債”,以求得“師父”的慈悲。所以我每天起早貪黑,走街串巷,我要救度更多的世人,幫助自己“消業(yè)祛病”。
2003年4月,姐姐張湘英來找我,我們一起去了玉環(huán)唱戲,并帶回幾個“護身符”?;貋砗螅壹硬灰?,心想:有了“師父”的像章即“護身符”,一定能保佑自己“消業(yè)”“精進”直至“圓滿”了。我把它藏在家中,朝拜夜貢,天天圍著它轉,并不斷地發(fā)正念:“師父”請保佑我,讓我的坐骨神經快些好起來吧。可是,姐姐卻說我什么什么“太執(zhí)著”,只會加重“業(yè)力”,“師父”是不讓“圓滿”之類的話。在姐姐的引導下,我一心一意聽從“師父”的指令:“去人心”,“向內找”;“去執(zhí)著”,“講真相”。
為了表示自己的虔誠,我多次強忍著坐骨神經帶來的疼痛,“講真相”,送“護身符”。我不斷地“向內找”:莫非是自己對坐骨神經痛太在乎了,所以產生了很大的“業(yè)力”,影響了自己的修煉?為了忘記疼痛,我想方設法地找時間練功,找地方發(fā)資料。為了考驗自己,我甚至不敢多想胸口是怎么回事。以前我只知道練功為自己強身祛病,現(xiàn)在,我還要通過“講真相”,救度世人。就這樣,我夜以繼日不停地忙活著,期盼著“圓滿”的那一天早日來到。
由于長期外出,小女兒多次上門未能見上一面,二女兒有時難得碰見,她不是勸說我,就是強硬阻攔我練功。為了排除干擾,丟棄了兒女情長,2004年5月,我和老伴移居到了安吉。從此,我變得更加自在,也經常利用外出聽戲機會,發(fā)光盤,“講真相”。 這下,認為“圓滿”將會指日可待了。
然而,時間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過去,“師父”卻在大洋彼岸把“最后”一再地拖延。我想,或許這就是絕好的機會,我千萬不要放棄,必須堅持。
2005年,重陽節(jié)夜里,盡管天氣有點冷,我攜帶了大量的資料,準備去臨近的曉市鎮(zhèn)“講真相”。我來到了省道的一個十字路口,忽然間想起忘記帶“護身符”了,我又匆匆往家里趕。當我磕磕絆絆地跨進家門,從大衣柜子里翻找那幾個救人的“護身符”時,突然眼冒金星,昏倒在床。朦朦朧朧中,我依稀聽見老頭子在叫喊著,其間還夾雜著有人打電話的聲音和斷斷續(xù)續(xù)的吵鬧聲?;秀敝?,我覺得他們要送我去醫(yī)院,便使出渾身力氣想掙脫,我艱難地呻吟著:“師……父……救我……救……我……師父……”
等我完全醒來的時候,老頭子正用溫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我。我想爬起來,竟無力撐起,我看到了房間門上“危重病房”這幾個字,嚇得目瞪口呆。老頭子的眼睛紅腫著,他低下頭在我耳邊說道:“你呀,就是不聽女兒的話。這次要不是在家中,事情就鬧大了?!痹卺t(yī)院治療的過程中,我逐漸明白了自己原來是因急性膽囊炎發(fā)作而昏厥,而且已引起多癥并發(fā),要不是鄰居們及時幫忙送我到醫(yī)院,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我真是無顏面對老頭子哪!自己以前只曉得坐骨神經痛,希望通過練功祛病,可結果卻弄得膽囊發(fā)作,真是作孽呀。經過這次事件的教訓,加上后來在社會志愿者的幫助下,我終于徹底醒悟了。
回想這些年自己忍受一切痛楚追求所謂的“圓滿”,結果卻是痛上加痛!李洪志的“法身”不能護佑自己,反而讓我們母女成仇,讓自己險些丟命,真是悔不當初?。?/p>
【責任編輯: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