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國防,今年43歲,河南省武陟縣西陶鎮(zhèn)人。
我從小體弱多病,患上了嚴重的腦神經(jīng)衰弱,雖經(jīng)過治療,但始終效果不佳。1997年8月,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了法輪功,在所謂“祛病健身”和“長生不老”的荒唐誘餌下,試著去練功、“學法”,從此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為了“練功”方便,我于1999年12月份申請轉業(yè)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家鄉(xiāng)?;氐郊液?,父母年老體弱,妻子有孕在身,我不僅不養(yǎng)家糊口,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反而不顧家境貧寒,整天忙于練功、“學法”,以求“精進”,還多次將法輪功的宣傳資料復印、散發(fā)。家里的一切重活、累活都落到了懷孕的妻子一個人肩頭。
女人懷孕后,本應得到丈夫的呵護、家庭的溫暖,而我的妻子卻大白天挺著肚子去地里干農(nóng)活,晚上回家還要做家務、伺候父母,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有幾次累得甚至暈倒在了田間地頭。我不僅不心疼、體貼她,反而因為妻子阻止我“練功”,偷偷將我所有法輪功書籍、錄音錄像資料燒毀后,惱羞成怒,不顧肚子里還有未出世的孩子,掄起鋤頭就要打她。幸好當時有人攔著,才沒有釀成大禍。村里人都勸說我,說有這樣顧家的好媳婦是我的“?!?,我卻認為妻子阻止我“練功”,是破壞“大法”的“魔”,對其恨之入骨。
2000年,孩子出世,我本應該在家伺候產(chǎn)后虛弱的妻子,照顧剛出生的孩子,但我卻聽從“師父”的話,認為作為一個修煉的人,不能混同于常人,人有七情六欲為情活著,我要逐漸看淡這些,去掉七情六欲是走向“圓滿”的必經(jīng)關卡,要想“圓滿”,就必須放得下妻子、兒女。因此我每天依舊忙于“修煉”,對她娘倆不管不問,甚至連孩子看都不看一眼。月子里的妻子,由于營養(yǎng)不良,連坐都坐不起來,但還得拖著虛弱的身子做飯、洗尿布和照顧孩子。我不僅不體會她的苦楚,還整天用粗暴的語氣和她說話,氣得妻子月子里整天流淚,到現(xiàn)在太陽一曬,眉骨就會很痛,都是月子里留下的病根。
就在妻子坐月子的第13天,我為了達到更高的“層次”,堅持要離家出走,去找“同修”一起練功、“學法”。我當時認為家里人都是“常人”,不去掉情、欲,不放下常人心是修煉不好的,必須在常人中把各種不好的思想全部去掉,才能提高“上層次”,我要和他們劃清界線,結果卻被家人擋在了屋里。為了出去,我把本來就一貧如洗的家砸了個精光,廚房里的鍋碗瓢盆也都扔了,最后實在出不去,就開始對親人亂罵,惡言相對。甚至我再一次舉起了菜刀,準備向他們砍去,連剛出生的孩子也不放過,要把那些阻止我“上層次”的“魔”殺掉。多虧父母痛哭流涕哀勸,甚至下跪苦求,我雖不為所動,但想到不能隨便殺人,就此作罷。
可憐的妻子悲痛欲絕,抱著襁褓里的孩子求我,希望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出去,好好過日子,可是我卻滿臉冰霜,嗤之以鼻,說修煉者都是神,他們這些常人都是“垃圾”,不配和自己在一起,妻子氣得昏死了過去。最后看到我對法輪功的癡迷實在無藥可救,連一點親情都不顧了,妻子連夜收拾衣物,帶著孩子回了娘家,發(fā)誓要和我離婚。
那時的我還在“李大師”的彌天大謊中回味,還在法輪功的泥潭里深陷,沒有想到自己是家里的頂梁柱,沒有想到留在家里的老老少少該如何過日子,更沒有想到自己已是一個孩子的父親,要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原本溫馨和睦的家就這樣被我弄得支離破碎。反而覺得自己終于擺脫了妻子的糾纏,可以輕松練功了。
直到2003年,在社會志愿者的幫助下,我才從法輪功的欺騙中走了出來。醒悟后,我才感覺到自己欠妻子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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