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董金榮,女,漢族,生于1945年10月,河南省方城縣副食品公司退休職工。
我和愛人趙國山原在方城縣豫劇團工作,愛人主演老生,我主攻旦角,戲中配合默契,戲外志同道合,戲曲做媒,我們兩人攜手走進幸福的婚姻殿堂,婚后夫妻相敬如賓,恩愛有加,事業(yè)上互勉互勵,比翼雙飛。令人艷羨不已。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和愛人悄然而至暮年,考慮到年齡原因,我和愛人先后調離了劇團。但對于戲曲的酷愛絲毫未減,我們夫妻二人不時受邀參加演出,老當益壯,多姿多彩,煥發(fā)了人生“第二青春”。河南衛(wèi)視《梨園春》欄目是叫響全國的戲曲品牌欄目,我和老伴一直是她的忠實觀眾,看著一位年過花甲的戲迷老者走上梨園春的舞臺一展風采,老伴蠢蠢欲動。有一次,他激動地對我說:“老伴,等我七十歲的時候,我要去梨園春打擂,爭個‘擂主’回來!”然而,隨著我癡迷上法輪功,美好的生活被打碎,無情的斷送了愛人的戲曲夢,去梨園春打擂成為老伴此生永久的“痛”。
1997年,一個烈日炎炎的中午,閨中女友楊士梅找到我,和我拉家常,說她正在練一種神奇之功——法輪功,這種氣功不僅包治百病,還可以讓人忘卻一切煩惱,上層次的人可以“圓滿”、“升天”,到遍地是黃金的天國里去盡享人世間享不到的快樂。見我聽得似懂非懂,她趁勢開導:“金榮啊,你患有膀胱炎、乳腺炎、胃炎,百病纏身,說明你前世‘業(yè)力’太重,只有通過練功消業(yè),才能祛病強身。你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整日病態(tài)憔悴。跟著我練功吧,‘師父’法力無邊,一定能根治你的病?!迸R走,楊士梅送給我一本《轉法輪》、幾張法輪功光盤,讓我靜下心來學習功法,早點入門。
閨友走了,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鬼使神差地翻起了《轉法輪》。讀到書中的“神跡”、“怪事”,想到自己常年體弱多病,我禁不住蠢蠢欲動。第二天,我接到閨友的電話,就直奔練功地點,那里早已聚集了一群人,跟著閨友比劃著動作。這時,才知閨友楊士梅原來是方城縣法輪功輔導站的站長。
練一段法輪功后,由于精神的作用,我感覺自己的病輕了,走起路來有勁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慶幸自己找到了治病救人的真諦。從此,專心致志練功,不再關心丈夫的生活需求,整天在外邊與功友談經論法,打坐苦練。我不再與丈夫談戲,而開始勸說丈夫一起練功。丈夫見我著魔,苦苦相勸,無數(shù)次勸我到文化廣場和戲友唱戲娛樂,都被我嚴詞拒絕。絕望的丈夫,長嘆一聲離去,獨自來到河邊唱起了他的拿手悲戲《三子爭父》唱段《老天哪你為啥不爭眼》……寒風凄凄,聲聲嘶啞,老淚縱橫。
1999年,政府依法取締法輪功,丈夫再次勸我回頭,恰在此時楊士梅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告誡我說,眼下“師父”在看著我們,我們要勇敢的站起來護法,講真相,要是退卻,就要受到“師父”的責難和懲罰。于是,我狠下一條心,練功到底,誓不罷休。2005年,在他人的串聯(lián)下,我來到西安、南京等地“弘法”,一去就是一年。
在我離家出走半年之際,老伴晉京演出,他和縣豫劇團演員表演參賽的戲曲小品《家庭選舉》榮膺全國第十一屆農村小戲調研群星獎金獎節(jié)目,老伴和其他演員受到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并與國家領導人和省委帶隊領導合影留念。那一刻,激動難抑,花海蕩漾。載譽歸來,一路鮮花,一路掌聲,省市縣領導親自迎接,設宴慶賀。當老伴心情激動的回到方城,卻得知我仍在外邊做著傻事,一臉喜悅消失殆盡。夜深人靜,他用顫抖的雙手輕輕撫摸著金光閃閃的獎杯,凝視鮮紅的榮譽證書,痛苦地寫下了一封血淚斑斑的書信。一年后,我疲憊地回到了家里,在整理物品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老伴寫給我的書信,展開信紙,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老伴,我獲獎了,見到了中央宣傳部、文化部領導……我多么希望與你分享成功的喜悅啊,然而,你我卻遙如天涯,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看在兒女們孝順懂事的份上,你別再相信害人的法輪功啦,老伴,你醒醒吧……我等著一個新生的你回家!”我讀著老伴的來信,涌起一種莫名言狀的思緒。
我回到了親人身邊,開始了一點點反思。一連很多天沒有練功。老伴見我有悔改之意,對我更加體貼入微,每天給我做著可口的飯菜,時不時為我即興哼幾段豫劇。我的心境一下子晴朗了。眼看著自己就要擺脫苦海。這時,楊士梅又趁我老伴不在家,悄悄地找到我,動員我晚上散發(fā)法輪功宣傳書籍,在她的一番威逼利誘下,我的心里防線又一次被摧毀。在夜幕掩護下,我來到方城背街小巷偷偷摸摸地散發(fā)書籍……
老伴傷心之至,含恨離開了家鄉(xiāng)方城,去西安開辦戲曲培訓班,以轉移精力,忘卻心酸。白天忙忙碌碌,到了夜晚獨自一人輾轉反側,老伴患有高血壓病,由于對我又恨又憐,心理上不斷受著煎熬,危險在向著他一步步逼近。2006年4月的一天,老伴突發(fā)腦溢血,不醒人事。被學生急忙送到西安市中心醫(yī)院急救,老伴一直在醫(yī)院昏迷了7天,之后,被送到方城縣人民醫(yī)院治療,直到5月10日才出院。
在老伴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盡妻子應盡的義務。雖然如今,我已經與法輪功決裂,丈夫也得到了一定康復,但他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言語表達困難,最讓他痛苦的是他再也無法去投入他熱愛的戲劇事業(yè)。今年老伴70歲,本來2011年是他到河南衛(wèi)視《梨園春》擂臺打擂的圓夢之年,可由于我的執(zhí)迷不悟,讓老伴永遠無法圓夢。幾天前,思慮交加的老伴病情加重,再次住院,我整日守候在丈夫的病床前悔淚長流,法輪功無情的斷送了老伴的擂主夢。
董金榮近照
董金榮的老伴(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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