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桂珍,今年66歲,鄂爾多斯市東勝區(qū)人。丈夫是陶瓷廠老技術員,女兒中專畢業(yè)后,在一家紡織公司當出納。我沒有工作,而且身體一直不好,經(jīng)常頭痛,關節(jié)痛,整天覺得渾身不舒服。去了幾次醫(yī)院,藥也吃了不少,但不見身體有所好轉。沒多久,又趕上剛工作2年多的孩子下崗、丈夫因胃出血住院,生活的壓力一下子都壓在了我身上,讓我感到十分壓抑。
為了身體能好起來,自己也用了一些偏方,但都沒有什么效果。1999年2月份,我在鄰居家看到一本《轉法輪》,鄰居給我介紹說這是很神奇的一本書,只要按照書中的要求修煉,不用打針吃藥,什么病都能好。我抱著有病亂投醫(yī)的心態(tài),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就買了一本《轉法輪》,還有“講法”錄像帶,就開始練上了法輪功。
練了一段時間,特別是通過“學法”,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修煉人了,對疾病的擔憂和恐懼沒有了,心理壓力減輕了,身體狀況有了一些好轉。我欣喜這來之不易的“消業(yè)”效果,覺得法輪功真的不同尋常,讓自己的身體有了好轉。從此,我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練功“學法”上,對那些原本不以為然的“上層次”、“圓滿”也著了迷。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女兒堅決反對我再練功,可我當時很不理解,認為法輪功是在教人“真、善、忍”、“做好人”,讓人強身健體有什么不好?我不顧家人的反對,不讓公開練,我就偷偷在家里練??傊@么好的功法決不能放棄。女兒多次勸我不要練功,可我都不聽,她就和對象商量,沒舉行任何儀式就了結婚,自己搬出去單住。
老伴一直患有胃病,身體瘦弱,我每天做些可口的飯菜,精心服侍老伴,老伴的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不錯。自從我練上法輪功后,心思和時間逐步用在練功“學法”上,沒有時間照顧老伴的一日三餐。老伴一直反對我練功,為這事經(jīng)常和我爭吵,每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弄得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差。那時候,法輪功就是我的全部,一點也沒把老伴的健康放在心上。
2002年的冬天,自己沒有告訴老伴,也沒告訴女兒,偷偷和幾個同修跑去外地“弘法”,一走就是半個月。老伴拖著生病的身體到處打聽我的下落,又不忍心告訴在一家大建筑公司找到會計工作的女兒。寒冬臘月,一日三餐咸菜饅頭,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我回到家看到老伴后,簡直都認不出來了,人整個小了一號,半個月瘦了10多斤,眼睛布滿了血絲,眼眶發(fā)黑。即使這樣,我還是沒有騰出時間照顧丈夫,因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要“圓滿”,還要救度眾生,老伴生病的事和自己修煉的事比起來微不足道。女兒工作忙,孩子又小,只能抽空跑過來送點藥,做一頓飯。
2003年2月,老伴的胃病已經(jīng)十分嚴重,吃什么吐什么,一直持續(xù)了十多天,身體極度虛弱,每天躺在床上,連下床走路的力氣也沒有。當時女兒出差不在身邊,老伴讓我?guī)メt(yī)院看病。可我堅決不同意,還振振有詞的說,我相信“師父”的“一人練功,全家受益”不會有錯,你現(xiàn)在是“消業(yè)”呢,只要把“業(yè)力”消除了,你的病自然就好了。老伴胃疼的難受,可自己又下不了地,很是無奈。這樣持續(xù)了幾天,老伴開始出現(xiàn)昏迷不醒的狀況,喂飯、喂水都喂不進去。鬼迷心竅的自己,依然不將老伴送往醫(yī)院急救,而是希望“師父”能帶來奇跡,一遍一遍地念“法輪大法好”,不停地念《轉法輪》。神奇始終沒有發(fā)生,丈夫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不到60歲的老伴,永遠的離開了這個家。
當時,丈夫的去世雖然讓我有所反思,覺得“師父”的話怎么不靈驗了,“師父”的“法身”怎么沒來救救老伴呢?但修煉了這么多年,自己又不愿意就這樣放棄“圓滿成佛”的夢想,在這樣的誘惑下,自己的雙眼被蒙蔽了。女兒承受喪父之痛的同時,對法輪功十分痛恨,擔心我再有個三長兩短,就把我接到她家中,不讓我再練功,更不讓我和其他法輪功人員來往。我們原本住在東勝區(qū),女兒也有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較高的工作,為了不讓我和身邊的法輪功人員接觸,女兒申請到呼市開發(fā)的項目工作,把家搬遷到呼市,希望一個陌生的壞境能使我慢慢離開法輪功。我來到一個新的環(huán)境,沒有了熟悉的功友,也看不到新“經(jīng)文”,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到了街上想找?guī)讉€同修,又不敢走遠,老迷路,越來越擔心這樣的修煉環(huán)境,自己可能會在“圓滿”的路上半途而廢。我?guī)状魏团畠赫f這里住不慣,還是回東勝住吧。其實女兒早看穿了我的心思,就是不答應。為了能夠繼續(xù)練功,我便趁女兒不注意,一個人偷偷返回了東勝居住。女兒很無奈,為了照顧我,又從呼市搬回了東勝。女婿非常生氣,覺得這樣折騰日子沒法過了,告訴女兒,如果我要是再練功,他就帶著外孫分開過。
女兒為了不讓我練功,費盡心思,找到反邪教志愿者。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漸漸認清了現(xiàn)實,更認清了李洪志的騙人嘴臉??勺约簩胰说膫?,對家人的內疚,卻深深刻在心中。是我的愚昧害死了丈夫,每一次看到丈夫的遺像,我都心如刀絞,悔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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