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7月,因單位(沈陽第一工具廠)轉(zhuǎn)制,我被迫下崗。我家住沈陽市和平區(qū)南四經(jīng)街,屬于城市家庭,但只能靠妻子每月1000多元的退休金度日,這使本就經(jīng)濟緊張的家里無形中增加了不少負擔。我從內(nèi)心有種壓抑感,一股急火,得了眼病,看東西總是感覺有層霧,怎么也看不清,經(jīng)過醫(yī)生診斷才知道是視網(wǎng)膜炎,雖然打針吃藥,但還是經(jīng)常犯病。
1998年春天,過去單位的一個同志向我介紹法輪功,他說,習(xí)練法輪功能解除煩惱,不用上醫(yī)院就能治好我的眼睛疾病,還能把我?guī)氲健皥A滿”的境界,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從那時起我好像找到了精神寄托,開始修煉法輪功了。
我認真愛鉆研的性格,使我把未來一切美好的生活都寄托到修煉法輪功上。那些日子,我天天捧著《轉(zhuǎn)法輪》學(xué),念李洪志的“經(jīng)文”,聽講課錄音,起早貪黑地打坐練功,相信法輪功是好功法,從內(nèi)心里信服李洪志就是當代頂極的功法大師。不上醫(yī)院能治好病,我認準這門了,家里什么事都不管了,專心修煉。
我按照李洪志“經(jīng)文”《證實》的指示:“用一切有利條件弘揚大法,證實大法是正確的”。我見到熟人就勸人家練法輪功,吹捧法輪功如何的神奇、有能量,說一些法輪功“經(jīng)文”上講的話,讓人聽了懵懂,其實那些“經(jīng)文”我也搞不懂,就覺得說那些話能夠“上層次”是“弘法”了。那段日子,我的心情確實開闊了許多,但再虔誠的信仰卻換不來視力的好轉(zhuǎn)??礀|西越來越模糊,視線也變得狹窄,有時晚上出門還常摔跤。但這些并沒有影響我對大法的好感。而且還看到了“法輪”,有一次,我正在家中專心練功,突然看見家中的茶幾上出現(xiàn)了好多圓形物體,而且怱紅忽綠漂亮極了,我的心不僅一顫,驚奇地認定自己看見了“法輪”。
一連幾天,我興奮得睡不著覺,期盼著法輪再次顯現(xiàn)。可除了模糊的視力外,再也沒看見“法輪”。我不敢把真實的情況跟家人說,怕他們說我練功腦子出了毛病,只偷偷地向一個比較“精進”私交又好的“高人”透漏了一點點,這位同修“思考”了半天,在肯定我是看見法輪的同時,對我模糊的視力也給了新的說法:“你眼睛看不清常人的東西卻能看見法輪,也許是‘師父’正在開你的慧眼,所以讓你常人的肉眼先失去能力,也許過一段,天目打開了,你就能看到更加美好的法輪世界了?!蔽业男男鼗砣婚_朗,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底詰c幸了好一陣子。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那時,我還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同修們打來電話,讓我進京“護法”,說是對我們修練法輪功的“弟子”一次“畢業(yè)考試”,是走向“圓滿”的過程??赡菚r,我的眼睛幾乎看不見東西了,我還是完全堅信“開天目”的日子近在咫尺了,也許“畢業(yè)”后就會打開。懷著這種信念,我不聽家人和朋友的勸阻,堅持進京到天安門前打坐“護法”。誰不讓我去我就從心底里憎恨誰。
“護法”還算順利,本以為“圓滿”在即,可誰知連“天目”都遲遲未開。視力減退的日子,我很痛苦,但卻不敢對法輪功有半點的懷疑和不敬,只要想到再過一段時日,就會進入美好的“法輪世界”,我就覺得生命里充滿了陽光。
同修用電話向我傳達著“師父”的新“經(jīng)文”、新指令,可我眼睛只有一點點的光感,實在行動不便,當我問同修,我的天目啥時候能開?咱們啥時候能上天國時?同修支吾了半天,草草告誡我,要堅信“師父”是對的,“大法”是正確的,要練功學(xué)法不動搖。匆匆掛斷了電話,之后也不再找我。
無論家人是軟磨還是硬拉,我就是不去醫(yī)院,還要訓(xùn)哧他們“師父保佑咱們,別不知好歹”,我心中懷著希望,沒日沒夜的加緊“練功”。直到2000年3月,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徹底失去了光感……家人把我送到了沈陽著名的眼科醫(yī)院。醫(yī)生說我是由于視網(wǎng)膜炎長期未治愈,導(dǎo)致失明的。我當時簡直不敢相信,可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見了。
家人請來資深的反邪教志愿者做我的思想工作。他們看到我堅信曾看到“法輪”,在查閱大量資料后,告訴我,視網(wǎng)膜炎本身會導(dǎo)致視線變形、變狀,茶幾上經(jīng)常放一些水果,完全有可能長期練功后看見圓形物體而產(chǎn)生幻覺。并列舉了大量的實例,供我考證。在大量的強有力的科學(xué)與事實面前,我的“法輪”思想動搖了。醫(yī)生為我制定了一系列的治療方案,在醫(yī)生和家人的精心照料下,我右眼可以模糊的看到些東西了,可左眼卻徹底失去了復(fù)明的機會。
李國生在家中
傷殘鑒定(1)
傷殘鑒定(2)
【責任編輯: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