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斌,今年40歲,浙江省長興縣洪橋鎮(zhèn)人。我原本也有幸福的三口之家,妻子賢惠孝順,和我在同一家省屬國營企業(yè)上班,兒子聰明可愛在一家幼兒園上學。但自從我迷上了法輪功,放棄了作為一名丈夫、父親的責任,不但對家人的生活和學習不管不問,還做出了許多傷害家庭和親人的事情。
我從小就以對氣功健身比較感興趣。從1998年開始,我經(jīng)常去人民廣場練習氣功。一天早晨,一位自稱是法輪功習練者,說法輪功比氣功更厲害,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提高人的修養(yǎng)和“層次”,給全家?guī)砀R?。他勸我改練法輪功,并給了我一本《轉(zhuǎn)法輪》書籍。我當時聽得是云里霧里,只表示看看再說。回家后,我粗粗地翻閱了《轉(zhuǎn)法輪》一書,發(fā)現(xiàn)書中提到了“真、善、忍”、“做好人、救度眾生”等內(nèi)容,于是就坐下來,準備仔細閱讀、認真研究。
隨著練功、“學法”的深入,我逐漸相信李洪志所說的:“法輪大法”是“宇宙之根本大法”,“師父”一定能夠指導我今后的人生道路,只要按“師父”說的去做,就一定會“上層次、得正果”。從此,我嚴格按照“師父”的話去做,一門心思練習法輪功,不看電視,也不再參加親朋好友的聚會,斷絕了與他們的來往,認為他們就是“師父”所說的“常人”,和“常人”過往密切會影響我“上層次”。為了能得到“真經(jīng)”,盡快提高“層次”,早日修成正果,我一下班就在家“學法”,休息日去找法輪功的功友交流練功心得,每到星期天就自費包車去安徽合肥聽法輪功輔導報告,有時為了能和其他功友一起去外地聽課,上班時間我也曠工出走,鄉(xiāng)下年老體弱的父母也沒時間去看望,全家所有的家務重擔都壓在妻子一人身上。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練功、“學法”,自我感覺感冒生病的次數(shù)少了,精神也好多了,這更加相信了法輪功的神效,我開始對“師父”充滿了崇拜。于是,每當我身體差的時候就遵從“師父”的教導,堅持不打針、不吃藥、不去醫(yī)院,專心在家打坐練功,相信“師父”的“法身”會幫我消除“業(yè)力”,達到強身健體,消除病根的目標。
1999年7月,法輪功被國家依法取締。我心有不甘地停止了外出傳功,就一個人偷偷在家“學法”、練功。有時也趁單位外派學習的機會去外地與功友聯(lián)絡(luò),帶回一些資料、護身符之類的,以便更好地“弘法”。
2001年9月的一天,我正好輪到休息。早上6點,有功友來叫我,說一起出發(fā)去安徽聽輔導,我隨即就跟著去了。妻子夜里上夜班,睡夢中被兒子叫醒,見我不在,就只好睡意朦朧地騎電瓶車送兒子去上學。我家離幼兒園要經(jīng)過一條1公里長的道路,由于人多車快,加上妻子上了一個晚上的夜班,早晨騎車一不小心摔了跟頭,造成我妻子小腿骨折,兒子的頭也被摔破。晚上我回家后,妻子已在醫(yī)院,面對妻子的責怪,我不但沒檢討自己的過錯,反而慶幸自己去聽了輔導報告,要不是我正在修煉法輪功,有“師父”的“法身”保護,家里很可能發(fā)生更大的災難,我想這正是法輪功所說的“一人練功,全家受益”的結(jié)果。
從此,我更癡迷于法輪功,一有時間就與那些功友一起交流和練功,對家庭不顧不問,妻子在醫(yī)院一個半月時間里,我只去過二次,兒子讓母親接至鄉(xiāng)下。由于經(jīng)常在上班時間與其他功友外出練功,我對工作逐漸失去了興趣,經(jīng)常曠工。對此,單位很有意見,給予了我行政警告處分。但是,我依然我行我素,還認為自己是在“去執(zhí)著”。
母親對我如此不珍惜工作,不照顧家庭暗自流淚,為了使這個家不散掉,老人家干脆從鄉(xiāng)下搬來為我們料理家務,調(diào)和我與妻子的關(guān)系。母親和妻子苦口婆心的勸導,我只當是修煉過程中對我的考驗。我堅信,“法輪大法”中提到的“能不能放下常人之心,是走向真正超常人的死關(guān)”,只有排除親情的阻礙,才能追求“圓滿”。一天,母親在整理我書房時發(fā)現(xiàn)我的《轉(zhuǎn)法輪》書籍,她恨之入骨把它燒了。我回家發(fā)現(xiàn)后暴跳如雷,認為是被“魔”所纏,母親是我修煉途中的坎,不去掉這一情,就永遠修煉不了,看來“師父”講得沒錯,“情是修煉的羈絆,除情才能圓滿”,絕對是真理。為了“放下親情”,我義無反顧地要她立即回鄉(xiāng)下老家,并重重地把母親推到了門外。由于用力過重,母親摔倒在地,可憐的老母親手上流著血,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我家。妻子看到這一切后,對我徹底失望了,也帶著兒子回娘家去了。
為了防止妻兒對我的干擾,我向妻子提出了離婚,可妻子死活不答應。她跪下來求我,說:“孩子還小,看在孩子的份上,你還是放棄練功,好好工作吧。”可我哪里聽得進去,我仍舊不依不饒,不離也可以,但你不能干擾我修煉!妻子淚流滿面,聲嘶力竭,蜷縮在一旁。
沒有了家人的反對和阻礙,我更無顧忌了,為了追求“圓滿”,早日修成正果,我?guī)缀醴艞壛艘磺?,整天不是一人“學法”,就是邀功友到家交流練功心得。2003年,為了響應“師父”“走出去證實法”的號令,我獨自一人去了安徽,聯(lián)系功友,印發(fā)法輪功宣傳資料,四處張貼,深夜找人“講真相”。我在那一待就是大半年,我沒日沒夜地到處奔波,有時會忘了吃飯,實在餓了就啃面包,干吃方便面是經(jīng)常的事。我不怕日曬雨淋,心中只有一個念想:“我要真修上層次,千萬不能有執(zhí)著心。師父的法身會保佑我,我要經(jīng)得起考驗?!彼裕M管長期勞累,我始終堅持??墒?,由于自己所帶的錢物全耗盡了,我不得不溜回長興。
回到家,妻兒已不見蹤影。只見塵封的桌面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是想看到的字眼:“我們離婚吧?!边@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始終覺得,家人是我修煉的絆腳石,我必須去掉親情。如今我即將如愿以償,我迫不及待地往丈母娘家奔去。終于,在親戚朋友勸解無效的情況下,我們倆于2004年5月離了婚。
放棄了妻兒親情,我變得更加瘋狂。我怕錯過最后的機會,跟同事借錢購買了電腦,油印機,從網(wǎng)上下載法輪功資料,日夜不停地忙碌著。我?guī)еY料去找以前的功友,勸他們說:不要縮在家里,現(xiàn)在正是考驗大法弟子的關(guān)鍵時刻,最后的“圓滿”馬上就要來到了。
2007年6月的一天半夜,我在外發(fā)傳單時突然覺得肚子痛得厲害,而且與往常有點不一樣。我馬上回家打坐練功,我不停地反復念叨:“法輪大法好,師父保佑……”希望“師父”能看在我“精進”的份上,幫我消除“業(yè)力”??墒?,病痛不但沒能解除,反而有加劇的感覺。我想,一定是自己又上“層次”了,“業(yè)力”在加重,有“魔”在干擾我“上層次”。我必須經(jīng)受住“師父”對我的考驗。我強忍著,不顧大汗淋漓,繼續(xù)練功。天色漸漸亮了,仍舊堅持著,因為我堅信:“師父不會不管我的。”恍恍惚惚中,我似乎聽到了“師父”的話:“師父救不了你,那誰也救不了你?!弊詈螅弁词刮一柝柿诉^去。
當我醒來時,我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老母親陪在身邊。她哽咽著對我說:“要不是同事來找你上班,你的命……恐怕就……”醫(yī)生走過來,邊安慰我母親,邊沖我笑道:“還好,總算來得及時?!睆暮髞淼慕徽勚?,我得知,自己是得了急性盲腸炎,而且已經(jīng)化膿感染,醫(yī)院已順利做了切除手術(shù)。
面對老母親沒日沒夜的照料和苦苦哀求的眼光,以及親友們的問候和勸導,我觸動很大。是啊,自己聽從“師父”的教導,放棄了親情,解散了家庭,盡心盡力地做,可結(jié)果得到了什么呢?錢財掏空,就連自己的生命也差點搭上,難道這些就是自己所追求的“做好人”“得正果”嗎?回想先前的種種行為及后果,自己從一個積極上進的青年變成一個消極怠工的落后人員,拋妻棄兒,親手毀掉了這個曾經(jīng)充滿幸福的家庭,我痛心疾首,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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