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曉夏,與丈夫穆世杰同在山東聊城市一家事業(yè)單位上班,丈夫是我們單位有名的“筆桿子”,做秘書。他身體健康,不嗜煙酒,喜歡書畫,搞點研究。女兒聰明伶俐,日子過得幸福美滿。然而法輪功打亂了我們平靜的生活。
1997年6月,丈夫外出辦事,在路邊等人,過來一位老大娘,夸他仁慈面善、慧根深厚和很有佛緣等,并介紹說法輪功是佛家氣功,能強身健體、辟邪免災,包治百病,不用吃藥、打針,“一人練功,全家受益”,最后還能“圓滿”去“天國世界”過好日子。我丈夫愛刨根問底地研究東西,他一聽那么神奇,“書呆子”的毛病勁就上來了,想研究一下究竟怎么樣,于是從她那里買了《轉(zhuǎn)法輪》和一些其他法輪功的書籍和磁帶。回家后他就看書,聽錄音,有時候手舞足蹈地比劃,有時候盤腿打坐好像閉目養(yǎng)神。起初我沒太在意,后來發(fā)現(xiàn)他不在家里比劃了,去練功點和其他人一起練。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好像著迷了,經(jīng)常勸我練,讓我看《轉(zhuǎn)法輪》。他還說自從練功后,睡覺沉穩(wěn)了,吃飯香甜了,而且學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修心性,不再生閑氣等等。當時我班上很忙,還要照顧老人和孩子,沒時間做別的,沒有聽他的嘮叨,他以后也就不怎么理我了。
后來丈夫發(fā)展成為整天忙于練功、“學法”,一切家務事都由我一個人管。他經(jīng)常請假不去上班,遭到領(lǐng)導的勸告和批評,也不當回事。我看他慢慢變得一點家庭責任心、上進心也沒有了,只好勸他不要只顧練功,可他不但不聽,還說我是常人,我是魔,和他不是一個層次,他已經(jīng)修煉到很高的一個層次了,要和我離婚,要斬斷世間的情絲。我沒辦法,只好由他去。
丈夫的情緒逐漸變得喜怒無常,他說世間的事和法輪大法正反著,世上好的事,法輪大法看來就是壞事,比如:學生不能求學,經(jīng)商不能求利,務農(nóng)不能求莊稼長得好,做事不能求盡善盡美等等。稀奇古怪的想法一大堆,讓我哭笑不得。
我弟弟的孩子沒有考上大學,正考慮怎么復讀時,他去勸說孩子和他練功,別上學了,并說他“師父”“度人圓滿”的日子不遠了,現(xiàn)在還能趕上趟。結(jié)果讓我弟弟一氣之下一番拳腳把他打出了門,頭上起了個疙瘩。他還樂呵呵的說他的“業(yè)力”為此消掉了一大塊,又上了個“層次”。
有一次我和他坐公共汽車,他對人說他有“師父”的“法身”保護,就是撞車也不會出一點事。大家都認為他有精神病,紛紛躲避,司機要求我看好他,不然就下車,弄得我很尷尬。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以后,他根本沒把國家法律看在眼里,依然偷偷地習練,無論我們怎樣規(guī)勸也無濟于事,并且與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整天神神叨叨說夢見師父啦,師父給他下了個“法輪”,給他“清理”了身體,“師父”還會幫他開“天目”等等。他的行為怪異,變得越來越荒唐,生活丟三落四,智力仿佛急速減退到三歲兒童的智力,不辨是非不明事理。單位給了他長期病假,我也是四處打聽醫(yī)院想為他做精神治療,但他堅決反對去醫(yī)院,還說醫(yī)院治病和練功治病是兩回事,水火不容。
2000年8月,我們?nèi)胰说昧烁忻?,都頭痛,全身酸痛,乏力,咳嗽等。我和女兒去醫(yī)院治療很快康復了??墒钦煞蛘f什么也不去,并說練功人“消業(yè)”能治病。最后在我弟弟和家人的強制下把他帶到醫(yī)院,經(jīng)檢查他由于感冒導致了肺炎,必須住院治療。但他堅決反對住院,說他是修煉人,法輪功能包治百病。他在醫(yī)院無休止的抗拒治療,輸液器都被他扯斷好幾次,針頭被弄彎,嚇得護士都不敢近前給他輸液打針,其他病人也不敢和他同屋,無奈之下我只好請醫(yī)生開了些藥,準備回去勸他吃。
回到家后他不但不吃藥,還十分后悔到醫(yī)院看病,覺得自己背叛了“師父”,影響了他“上層次”、“圓滿”。他高燒不退,咳嗽不止。我看著丈夫被病魔那樣折磨,心如刀絞,可他又不配合治療,更是焦急萬分。我由于急火攻心,再加上感冒剛剛病愈,誘發(fā)心臟病住進了醫(yī)院。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治療,我病愈出院。當我出院時,女兒含著淚對我說,她爸爸去世了,就在我住院的第三天。原來,丈夫拒醫(yī)拒藥,病情惡化,重度昏迷,是我弟弟找人再次把他送到醫(yī)院,醫(yī)生搶救無效死亡,診斷為感冒導致肺炎,因耽誤治療肺衰竭而死亡。當時我在醫(yī)院病情剛平穩(wěn),怕再次刺激我復發(fā)心臟病,家里的人沒敢告訴我丈夫的死訊。
丈夫因為癡迷法輪功而搭上了性命,永久地離開了我,留下來的是我長久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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