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文貴,1952年8月出生,是湖南省會同縣若水鎮(zhèn)地四方村二組村民。妻子于貴香,1954年5月出生,家庭主婦。大兒子楊益平,1976年7月出生,小學(xué)畢業(yè)后在家做農(nóng)活;小兒子楊益忠,1978年9月出生,初中畢業(yè)后進城拜師學(xué)藝,學(xué)了一手電工及維修技術(shù),被村里聘為電管員。
老婆于貴香,村里的人都夸她是“累不死的人”。白天要下地干農(nóng)活,收工回家還要為全家人做飯炒菜,洗衣服,晚上還要砍豬草、煮豬食喂豬,每年喂養(yǎng)牲豬五、六頭,為家里增加上千元的收入,一年四季忙里忙外,操碎了心,吃盡了苦。由于我老婆經(jīng)常肩挑背扛重物,加上生小孩,坐月子時沾了冷水,患有腰椎間盤突出、風(fēng)濕等疾病。為了治病,她長期堅持服用著風(fēng)濕骨痛丸和自己用米酒泡制的藥酒,病情得到了有效的緩解和控制,對生活并無大礙,但她治病心切,四處尋醫(yī)問藥,不管誰介紹什么藥,什么治療方法,她都要試一試。
2003年端午節(jié)那天,我和老婆到鎮(zhèn)里趕集買豬崽,正巧碰上了她遠房姐姐于平香,她把我老婆拽到一旁,神秘兮兮地對我老婆說:“法輪功很‘神’,我練了幾年功,高血壓、婦科病都練好了,人也練得年青了,你也練練試試吧。”我老婆聽姐姐這么一說,馬上追問姐姐:“我腰椎間盤突出和風(fēng)濕病能練好嗎?”姐姐說“師父的功法能包治百病,神通廣大,在全世界一百多個國家都有名氣,絕癥都能治愈,你那小小的椎間盤突出、風(fēng)濕病絕對能練好?!闭f完姐姐從手提袋中拿出一本《轉(zhuǎn)法輪》遞給我老婆,并一再吩咐回家后再看。
我和老婆趕集回到家里,把買來的豬崽放進豬圈后,老婆走進了睡房,閂起房門看起《轉(zhuǎn)法輪》來。過了兩天,姐姐真的來了我家,兩姊妺關(guān)在房里練功、“學(xué)法”。在姐姐的指導(dǎo)下,我老婆很快學(xué)會了法輪功五套功法。姐姐走后,我老婆為表現(xiàn)自己練功所取得的“成績”,還當著我的面比劃起來,當時我知道法輪功是邪教,可勸了幾次仍拗不過老婆,也就懶得再理她了。就這樣,我老婆迷上了法輪功,也不再去醫(yī)院看病檢查、吃藥打針了。還逢人便說“是藥三分毒,藥不是什么好東西,吃藥會增加體內(nèi)‘業(yè)力’,‘業(yè)力’積攢越多,病情就會越嚴重,到頭來師父也救不了你?!?br>
2004年,老婆曾多次勸我練功、“學(xué)法”,我不相信什么“神功”、“神法”。我只知道種好自己的責(zé)任田,管好自己的責(zé)任山,多賺點錢,把家里搞好,把兩個兒媳婦娶回家中。老婆勸我無效之后,又誘導(dǎo)兩個兒子練功、“學(xué)法”。兩個兒子架不住母親長時間的勸說和鼓動,竟然全信了,像吸毒品上了癮一樣,整天不是關(guān)在家里練功、“學(xué)法”,就是外出串聯(lián)、散發(fā)資料。兩個兒子家務(wù)事不肯做了,農(nóng)活也很少干了,未過門的老婆也無心娶了。說什么娶了老婆必定會被“情”所牽所累,真修弟子就必須放下“名、利、情”,放棄常人的執(zhí)著和追求。女方的父母曾多次催我為兒子辦婚事,可兩個兒子死活不肯結(jié)婚,就這樣拖了一年又一年,我想抱孫子的愿望成了一種幻想。
2006年元月,由于我老婆一直深信法輪功能治病,停了藥,腰椎間盤突出更加重,導(dǎo)致腰直不起,雙腳站不穩(wěn),我強行將她送到縣人民醫(yī)院檢查,醫(yī)生拿著片子對我說:“你老婆的病要是早幾年來醫(yī)院治療還有可能治好,現(xiàn)在太嚴重了,第4—5腰椎嚴重變型,并壓迫著坐骨神經(jīng),要想治好必須做手術(shù),但手術(shù)費用很高、且成功率較低,建議保守治療?!睙o奈之下,我?guī)屠掀拍昧艘恍┦娼罨罱j(luò)丸、補腎強身片等藥物回家。老婆把我拿回家的藥全部丟進了水坑里,不到半月,我老婆就癱在床上了。
2006年5月2日晚上九點多鐘,大兒子楊益平,急急忙忙提著一個挎包準備外出。我跑到跟前拽住他說“益平,這么晚了還要上那里去?”兒子不高興地回答說:“不關(guān)你的事,管這么多事干什么?”我也很生氣地對兒子說:“祖宗呀,天這么黑,萬一出去摔傷了怎么辦?你母親還癱在床上,耐煩一點,好好待在家里,有啥事明天再做?!眱鹤痈韭牪贿M我的說教,甩開我的手說“爸,我的事不要你管,有師父的‘法身保護’不會出事的?!闭f完轉(zhuǎn)身走出了家門。
第二天早上,我在廚房里做飯炒菜,村民胡文軍急急忙忙跑到我家說:“老楊,你兒子出事了,你趕快去溪邊看看,你兒子摔在溪里淹死了,我已打電話向派出所報了案?!蔽曳畔率种械牟松?,喊著小兒子跑到溪邊,我被眼前一幕嚇呆了,只見兒子臥在溪里,我和小兒子、還有幾個村民繞道下到5米多的高溪里,急忙將兒子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兒子的手冰涼冰涼,全身僵硬了。我欲哭無淚,全身嚇軟了。沒過多久,派出所的兩名干警也趕到了出事現(xiàn)場,一名干警拿起我兒子的挎包,打開一看,里面裝的全是“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法輪大法是正法”內(nèi)容的傳單,還有百來個護身符。通過干警現(xiàn)場勘察,結(jié)論是排除他殺,屬自己踩空、滑下溪里摔傷后,被水淹死的意外傷亡。我喊了幾個村民幫忙,把大兒子的尸體抬回家,給大兒子辦理喪事時。我把老婆背到大兒子的尸體面前,老婆卻毫無表情地說:“平兒‘圓滿’了,有什么好看的,背我回去?!闭驹谝慌缘男鹤右踩魺o其事,對哥哥的死,沒有一點憐惜之心,悲痛之感,冷冰冰地說“爸,哭什么啊,哥哥‘圓滿’成仙了,應(yīng)該為他高興才是?!痹趫龅拇迕衿咦彀松嗟卣f開了,“他母子三人都是法輪功害的呀……練法輪功練得沒有一點人性了……”就這樣,我的大兒子在李洪志所謂的“法身”保護之下,葬送了性命,死時才三十歲。
大兒子去逝以后,小兒子認為哥哥練功練得虔誠、精進,上了“層次”,已經(jīng)“成仙成佛”了,而自己卻還在人間受盡了凡人的煩惱和痛苦。為了使自己早登仙境得以“圓滿”,讓“師父”看到自己的真誠,把自己幾年來,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一萬五千多元電管員務(wù)工補貼,全搭在了買電腦、打印機,印刷法輪資料和外出“弘法”、講“真相”的開支之中。為抓緊時間練功、“學(xué)法”,小兒子毎天吃飯由原來的一天三頓,改為一天兩頓,后來又由一天兩頓改為一頓,最后毎天一頓飯都不吃了。他利用外出“弘法”、“講真相”之機買回餅干和水果充饑。我看兒子造孽,毎天把做好的飯菜端到他的房間、放在桌上,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2006年9月28日,是我小兒子二十八歲生日,為給小兒子過生日,我殺了一只老母雞,并托人到鎮(zhèn)里買來兒子喜歡吃的生日蛋糕,希望兒子能吃點飯菜,增補一點營養(yǎng)。下午五點多鐘,正當我在廚房里炒菜時,聽到小兒子在房間里大喊:“師父,你怎么才來啊,我等你好長時間了,師父我求你了,帶我去‘天國世界’吧;哥哥你也來了,幫我在師父面前說說好話?!蔽壹泵ε艿叫鹤拥姆块g,看到兒子雙手合在一起,傻傻地站在床前,眼呆呆地看著樓板,我沖他喊道:“益忠,怎么了?是不是受驚嚇了?不要胡思亂想了!”當我做好飯菜,準備喊兒子吃飯時,電燈突然停電了,我拿著手電筒走到兒子的房間,兒子不見了,我又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配電室鑰匙不見了,我突然預(yù)感到兒子出事了。我急忙跑到村長家中,喊上村長跑到配電室,一股肉焦味撲鼻而來,我再用電筒一照,我被眼前一幕驚傻了,兒子雙手抓著電線,身子斜靠墻上觸電而死。
老婆癱在床上,兩個兒子也死了,這些給我留下了長久的傷痛和無盡的悲哀,我的家徹底被法輪功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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