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玉之,今年58歲,原籍吉林,1993年前夫因肝病去世。1997年,經(jīng)別人介紹,我和當時在東北打工的王光明重新組建了家庭。當年年底,我隨丈夫回到他山東省棗莊市的老家定居。我和丈夫都沒工作,靠在棗莊的利民市場賣青菜為生,雖然生活清苦,但丈夫的老實本份讓我感覺踏實。兒女都不在身邊,但每個月寄來的生活費和我們老兩口掙的錢足夠我們生活所需,我以為我們的下半生就可以這樣平安度過。
天有不測風云。1998年,有一段時間我老是不想吃飯,而且經(jīng)常頭暈,特別是總感覺胸口疼。老伴帶我去棗莊市礦務(wù)局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檢查結(jié)果一下使我們倆都懵了,診斷結(jié)果為:乳腺腫瘤。本來家庭條件就不好,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老伴更是起早摸黑的販菜掙錢。忽然有一天,老頭子興高采烈地回來了,進門就大聲嚷嚷:“以后咱再也不用花錢吃藥治病啦,今天我在菜市場跟人家學了一個新功法,叫法輪功,那些教我練功的人說,練了這個功的人不光生病時再也不用吃藥打針了,將來修煉‘圓滿’還能上天成神成佛呢!”我聽著他說的這些神神叨叨的話,接過他拿回的那本《轉(zhuǎn)法輪》,也看不明白,就告訴老伴說:“我只要能通過練功把病治好就行了,咱就不用再借錢買藥打針了?!蔽依习閰s說:“練這個功要心誠,要相信‘師父’,我一定要按‘師父’說的認真修煉,爭取早日‘圓滿飛升’。”因為聽老伴說練這個功就不用花錢治病了,于是我就按老伴說的,天天聽磁帶、打坐練功,家里擺著李洪志的畫像,別說吃藥了,每天寧可不吃飯也要敬香叩拜。出門時也在身上裝著“師父”的“護身符”,只要一有空,不分時間地點拿出書來就“學法”,逢人就講“法輪大法好”。
有這么一段時間,我覺得我的胸口不那么疼了,也沒有醫(yī)生說的什么“厭食癥”了。我把這些情況給老伴一說,老伴更慶幸自己及時找到了一個好功法,更加堅信是“師父”在保佑弟子們,于是更加督促我認真修煉。后來才知道,我自以為的所謂“大法”讓我感覺病情減輕,實際上是因為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修煉上,對自己的病情忽略了;而不再感覺到“厭食”的原因更簡單,我那時天天打坐練功、叩拜“師父”,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哪還覺得什么厭食不厭食?而實際情況是,我的乳腺腫瘤正在逐漸惡化。由于沒能及時治療,最后的結(jié)果讓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屋漏偏逢連陰雨。1999年冬天,老伴老是說腰疼,我以為是天氣涼,而我們販賣青菜又需要凌晨就出攤,所以我就多給他加衣服讓他注意保暖。但老伴疼的越來越厲害,直至直不起腰來。我讓他去醫(yī)院檢查一下,他卻把眼一瞪:“檢查什么?你還不明白?我天天讓你練功,自己卻有一天沒一天的練,‘師父’的‘法身’不保護我了!我現(xiàn)在的腰疼就是在‘消業(yè)’?!畮煾浮f過病痛越重,說明‘消業(yè)’越徹底?!庇谑?,老伴對法輪功越來越癡迷,地里的農(nóng)活不干了,原來起早摸黑的賣菜變成了起早摸黑的打坐練功。兒女每個月寄來的生活費都買了法輪功的書籍、磁帶、光盤等;平時賣菜還能補貼家用,現(xiàn)在卻連販菜用的電動三輪車都賣了……更嚴重的是,老伴的“腰疼”越來越嚴重,每當發(fā)作的時候,臉色蠟黃,滿頭大汗,甚至還有兩次出現(xiàn)了昏迷。但是即使這樣,他仍不去醫(yī)院檢查治療,甚至在他昏迷的時候,嘴里仍含糊不清地念叨:“……‘師父’慈悲……‘師父’救我……”
2000年1月17日,當大家都在忙碌著準備春節(jié)的時候,我們家卻是鍋里無飯,爐里無煤,整個屋子里清冷清冷的。我和老伴仍舊在打坐練功,但是這么冷的天,他卻是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往下掉。我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正當我要去給他倒杯熱水的時候,他卻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我趕忙叫鄰居幫忙架他去醫(yī)院,他卻在路上就停止了呼吸。最后醫(yī)生告訴我:他已是肝癌晚期,這次急癥是“癌結(jié)節(jié)包膜下出血和腹腔破潰”,而他剛開始感覺到“腰疼”的時候,最多是中期而已……我眼前發(fā)黑,整個人都呆了!
后來,我忽然想到了我的病,來到醫(yī)院檢查,我又一次被擊倒了:我左胸的腫瘤已經(jīng)轉(zhuǎn)為惡性,也就是乳腺癌,只有切除半個左乳房……
現(xiàn)在,我雖然醒悟了,但我和老伴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劉玉之向筆者傾訴時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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