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玲,今年48歲,我丈夫叫張平,原是一家裝修公司的駕駛員。我們于1986年2月結(jié)為夫妻,家住重慶市九龍坡區(qū)黃桷坪?;楹笳煞蜷_車賺錢養(yǎng)家,我在家里照顧公婆,操持家務(wù),日子過得很舒心。尤其1988年女兒的出生,更是給家庭帶來了幸福和快樂??蛇@美好的一切,卻因我修煉法輪功而毀滅。
1996年秋天,我送女兒上學(xué)回家的路上,看見鄰居黃大媽和一群人正在路邊的壩子“練功”,于是我好奇地湊了上去。黃大媽看到我過來就對我說:“小何,我們這練的是法輪功,可神了!”之后她又天花亂墜地給我描述,說只要練習(xí)了法輪功,不僅能治百病、提高“心性”,還能“消業(yè)”、“圓滿”、讓全家人受益。聽到這個功如此神奇,有那么多的好處,我心動了。正好女兒上學(xué),我閑在家里也沒事,修煉法輪功能強(qiáng)身健體,讓一家人受益,何樂而不為呢?就這樣,我接觸了法輪功。
不久后,黃大媽找到我,說光“練功”是不夠的,還要深入“學(xué)法”,這樣“長功”快。聽了她的話,我隨即買了《轉(zhuǎn)法輪》和整套的講法錄像帶,回家刻苦鉆研?!掇D(zhuǎn)法輪》里講,人若是修煉到“開天目”,就能隔墻看物、透視人體;若是具有“遙視功能”,就能望穿千里;若是具有“宿命通功能”,就能知道一個人的將來和過去,可以知道社會的興衰,甚至可以看到整個天體變化的規(guī)律。這些特異功能對我的觸動很大,漸漸地我徹底迷上了法輪功。
隨著“練功”的深入,我的思想和行為在不知不覺地發(fā)生變化。我整天忙著“練功”、“學(xué)法”,性格開始變得古怪,脾氣也跟著暴躁起來?!熬毠Α币郧埃野压耪疹櫟梅浅V艿?,丈夫在家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女兒上學(xué)我是又接又送的,“練功”以后,這些事我再也無暇顧及了。
1997年9月底,女兒所在學(xué)校的老師帶信回來說女兒在學(xué)校又吐又拉,讓我趕快去學(xué)校接女兒。可我竟然無動于衷,認(rèn)為只要我給她誦經(jīng)“消業(yè)”就會好,用不著大驚小怪的。那時我在公婆、丈夫、女兒和鄰居的眼里,簡直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怪人”,但我卻渾然不知,認(rèn)為自己是“大法弟子”,這些平常人怎么能夠看得懂我。我還幻想著等到我“圓滿”了,讓全家受益的那一天,他們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羨慕我“一人得道,眾人升天”。想到這些,我根本不去理會他們,只顧自己全身心地修煉。
那段日子,我經(jīng)常和黃大媽一起到練功點去“練功”,一起“學(xué)法”,背誦“經(jīng)文”。我們常常嘴里念念有詞,神情十分專注,一學(xué)就是一天。晚上回家后,我按照“師父”的“五套功法”坐在床上練習(xí)。就這樣夜以繼日從不間斷。
我那時真的走火入魔了,無論丈夫怎樣苦口婆心地勸我,女兒怎樣苦苦哀求,我就是聽不進(jìn)。為這事,我常常和家里人吵架。但每當(dāng)我想到《轉(zhuǎn)法輪》里講,“練功”就會“招魔”,就認(rèn)為丈夫和女兒都是我“練功”路上的絆腳石,阻礙我的“魔”。于是,我和丈夫開始分居,一個人搬到我們搭建的偏房里,完全忘記了“練功”前美好的生活。
1999年7月,政府依法取締了法輪功。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知所措,整天惶恐著過日子,深怕半途而廢,得不到“師父”“法身”的庇護(hù),得不到“圓滿”。
2000年8月,四川美術(shù)學(xué)院的同修找到我,告訴我“師父”說“走出去”方可“圓滿”,要我“走出去”向世人“弘法”。同修的話給了我極大的安慰,就這樣,我一邊每天堅持在家偷偷“練功”,一邊開始出去“弘法”。我不僅向居民樓散發(fā)傳單、光盤,還逢人就說“法輪大法是正法”、“法輪大法是宇宙大法”等等。公婆、丈夫、女兒及家人都苦口婆心地規(guī)勸我別練了,可我非但不聽他們的話,反而變本加厲。
2000年9月底,為了走出去“弘法”、得“圓滿”、得“福報”,我拿著家里僅有的生活費和同修們一起上了去北京的列車。雖然半路返回了,可我認(rèn)為我們的行動“師父”都是看在眼里的,“師父”一定會給我“圓滿”的機(jī)會。這件事讓丈夫?qū)ξ覐氐资?,我們大吵之后丈夫要逐我出門。當(dāng)時我決然地搬到一個同修家里借住。當(dāng)時離開家我心里沒有半點愧疚,反而覺得離“圓滿”更近了。
這些年我癡迷法輪功,嚴(yán)重影響了女兒的學(xué)習(xí)和生活,女兒幾次哭著哀求我,讓我別練法輪功了。我當(dāng)時甚至不知道,由于我的癡迷,給孩子造成了這么大的困擾,害得她在學(xué)校被同學(xué)排擠,在家附近也被玩伴嘲笑。
搬出家里后,沒有了公婆、丈夫、女兒的干擾,我“練功”更加賣力。2002年初,同修約我來到了向往已久的北京。我心里想,終于來到北京“弘法”了,完成了“師父”指示。在北京,我們悄悄地發(fā)放法輪功資料,繼續(xù)“弘法”,尋求“圓滿”。
然而,我的“努力”沒有因此而給我?guī)怼案蟆薄?005年10月20日,正在出租屋“打坐修煉”的我,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外的人一邊敲一邊吼:“何玲,不好了,你丈夫出車禍了,聽說快不行了,公司的人到處找你,要你趕快去?!甭牭竭@個噩耗,我當(dāng)即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丈夫公司同事告訴我,原來丈夫拉黑粉到南坪鎮(zhèn)牟家嘴時,由于精神恍惚,加上路窄彎道多,為躲避行人,人和車翻倒在坎下,丈夫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我聽后悲痛萬分,我想問一聲,李洪志,我丈夫出事時你的“法身”在哪?!
丈夫走了,公婆因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一病不起。女兒整天哭訴著責(zé)怪我:“爸爸就是你害死的,自從你離家后,爸爸整天喝悶酒休息不好,時時擔(dān)心你。媽媽,難道這就是你要的‘一人練功,全家受益’,這就是你所謂的‘圓滿’嗎?”面對女兒的責(zé)問,我茫然了。我知道丈夫是非常愛我的,我要是不練法輪功,丈夫就不會離開我。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就樣破碎了,直到現(xiàn)在我還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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