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賀,今年40歲,是萊蕪的一名機關工作者,更是一名“法輪功”受害者。我的妻子在紡織廠工作,兒子現(xiàn)在上高中,曾經(jīng)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年輕時因爭強好勝,以酒量大逞英雄,導致腸胃不適,雖常年堅持吃藥,但不見好轉(zhuǎn)。1996年9月,經(jīng)朋友介紹,我認識了王哥。見了幾次面后,他對我說“法輪功”是一種功德“圓滿”的“大法”,“一人修煉,全家受益”,練“法輪功”不用打針,不用吃藥,只要潛心修煉就可以治病,好多人通過修煉“法輪功”身體狀況已經(jīng)得到了好轉(zhuǎn)。我雖然心懷疑慮,但也想嘗試一下。因為他說的那些人有幾個我也認識,也聽說他們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我覺得它可能是一種高水平的修煉,于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也開始修煉“法輪功”,并買了李洪志有關“法輪功”的所有書籍,全身心研究、練習。經(jīng)過三個月的修煉,我感覺身體確實比以前好了許多,并且覺得李洪志神通廣大,對李洪志的崇拜與日俱增。
李洪志在書中說可以修煉到“知人過去未來,成仙成佛”,甚至可以練到“上高層”、“求圓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這種出神入化的程度。因為過分信賴,我思考問題也變得簡單化,慢慢就癡迷上了。1997年6月開始,我把酒也戒了,早晚參加練功,身體狀況有了奇跡般的改善,不再覺得疲憊不堪,覺睡得很好,胃口也大增,精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充沛。其實稍微有點醫(y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不喝酒,不抽煙,與世無爭,無求無為,沒有壓力,再加上長期鍛煉和心理暗示的作用,身體自然會向好發(fā)展。但當時的我,卻固執(zhí)的認為那是練“法輪功”的功勞,是李洪志的功勞。
1998年,我對“法輪功”的修煉更加癡迷了,對孩子管得也少了,家也不顧了,因為李洪志說練功的時日不多了。我不但早晚都去練功點,周六、周日更是整日都在那練,一心練功,只盼早日“圓滿”、“白日飛升”。妻子在紡織廠上班,工作很忙、很累,經(jīng)常加班,兒子沒人帶,我只好帶著他去練功點。有好幾次,兒子困得睡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我還認為那是讓兒子“消消業(yè)”。兒子多次因為受涼感冒發(fā)燒,我卻阻止妻子帶兒子去看病,還說:“師父的法身在此,會保護孩子。孩子生病是業(yè)力回報,讓孩子跟隨我練功‘消業(yè)’自然會好?!庇幸淮蝺鹤影l(fā)燒燒到了40多度,妻子不顧我的反對將兒子送到了醫(yī)院。但當時的我卻非常憤恨,因為妻子沒有聽我的話,我認為那是在阻止我“精進”,阻止我“上層次”。醫(yī)生也批評我說:“孩子才三歲,要是再送得晚點得了腦膜炎,你就把他給毀了!”當時我覺得那個醫(yī)生就是一個“魔”,一個阻止我“精進”的“魔”。
妻子多次勸我為了家庭和孩子,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她每次勸,我都會大發(fā)雷霆,夫妻關系也逐步惡化。1999年2月,妻子下班正好看到了我在她單位門口散發(fā)傳單,而且還給她的幾個同事“講真相”。她非常惱火,當著眾人的面說我:“你自己不求上進就罷了,還來帶壞別人!”我當時聽了很生氣,我自以為很神圣的事情被她說的這么齷齪,二話沒說就一拳捅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沒有防備,順勢磕在了門口的石階上,她的胸部受到了猛烈碰撞。她的同事看到她疼的厲害,就迅速送她去了醫(yī)院進行檢查,結(jié)果她有3根肋骨骨折了。妻子住院期間,我沒有去看她。我認為那是一個“魔”存在的地方,會影響我“精進”。
父親打電話讓我回家,我怕耽誤練功沒有回去。父親打聽了兩天,在功友家找到了我,當時我還在打坐,父親看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棍子就朝我的腿打,說:“你把老婆都打成骨折了,還坐在這執(zhí)迷不悟,跟沒事人似的。我打斷你的腿,讓你整天不著家。你再這樣執(zhí)迷不悟,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系,以后你也不要再回家了,我沒有你這個兒子?!蔽覜]有理會父親,向外跑去。
妻子對我失望至極,出院后,她向我提出了離婚,帶著孩子住到了單位宿舍。從那以后,鄰居見了我也都躲得遠遠的,即使看見了也馬上轉(zhuǎn)臉朝一邊看,裝作沒看見,要不就回家關上門。我沒有認識到問題的根源,卻著了魔似的對李洪志歪理邪說的信仰有增無減。
我曾經(jīng)營過一個書店,雖然銷售業(yè)績一般,但也算比較平穩(wěn)。因受李洪志歪理邪說“隨其自然、”“放下名利情,圓滿上蒼穹”的蠱惑,我漸漸迷失了自我,失去了進取心,不再追求積極的人生,自己對工作的態(tài)度也失去了昔日的熱情。見我練功如此癡迷,把老婆都打跑了,親戚、朋友都怕我把家人帶壞了。1999年3月,幫我看店的王嫂也被丈夫叫回了家,此后誰也不愿意來幫我看店。我平日里只顧打坐練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法輪書”,追求“圓滿”,還經(jīng)常把功友請到書店一起“學法”交流,也不再去關心書店的銷售情況,書店儼然成了功友們聚會的場所,書店的書也被功友們隨便看、隨便拿,當時我覺得那是自己放下了“名利情”,層次會提升的更快。結(jié)果,沒出倆月,書店不得不關門。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我內(nèi)心極不平衡,想想自己好不容易修到了一定層次,絕不能輕易放棄,半途而廢。單位領導和同事給我做了大量的說服工作,迫于面子,我口頭上說不練了,但內(nèi)心仍念念不忘,并在私下繼續(xù)與其他癡迷者串聯(lián)散發(fā)傳單。為了“排除身邊人的干擾,排除魔的干擾,再精進”,2000年12月我跟隨功友到天安門廣場“弘法”、“講真相”,給國家、單位和家庭帶來了極壞的影響。
回來后,在反邪教志愿者的耐心幫助下,我開始慢慢反省自己。自己修煉“法輪功”后,妻子和我離婚,父親不愿見我,親戚朋友也都躲著我,自己經(jīng)營多年的書店也倒閉了,我什么也沒有得到,反而把自己陷入一個怪圈……漸漸的,我的思想有了轉(zhuǎn)變,徹底從“法輪功”的泥潭中走了出來。
單位的領導和同事沒有放棄我,幫助我回到了原來的工作崗位。我重新樹立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氣,家人、親戚、朋友也回到了我的身邊。但遺憾的是,妻子不愿和我復婚,我失去了曾經(jīng)幸福的家庭,這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痛。
【責任編輯: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