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二妞,女,53歲,家住林州市曹家溝村。
每當(dāng)看到同齡人抱著咿呀學(xué)語的外孫或外孫女,或牽著姍姍學(xué)步的孫子或?qū)O女,俺男人就特別地羨慕,不管在干什么他都會停下手中的活,止步不前,看的如癡如呆。望著俺男人癡迷的神情,我的心如錐刺般的疼痛,禁不住回到14年前的往事中。
我因生理原因,結(jié)婚多年后一直沒有懷孕,為了能夠生育,我找名醫(yī)求神靈費盡了周折,但沒有一點效果。1999年5月,當(dāng)我對生育子女徹底失望時,一個偶然的機會接觸了法輪功,被其所宣揚的“消業(yè)”論所蠱惑,再聯(lián)想到自己婚后不孕,為懷孕錢沒少花,藥沒少吃,還沒少受他人的白眼,原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業(yè)力”所致,要想舒舒服服過好必須“消業(yè)”,也就是說還債,走一條修煉之路,才能最終“成仙成佛”,“得道圓滿”。如果不“消業(yè)”,“業(yè)力”就會越積越厚,形成魔被奪去性命。困惑中的我如獲至寶,立即參加到法輪功的修煉中。
“練功”后不久,我以38歲的高齡懷孕了。其實是醫(yī)療的結(jié)果,“練功”前我在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治療,醫(yī)生說有希望,并給對癥下藥制定了醫(yī)療方案。但我卻錯誤地認(rèn)為是“練功”的緣故,由此我更加相信“消業(yè)祛病”、“消業(yè)還債”等歪理邪說。我怕“業(yè)力回報”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就在“練功”上更加投入。我家養(yǎng)了5畝花卉,“練功”前我和丈夫在花園里辛勤勞作,收入也可觀。修煉法輪功后,我因忙于“練功”就在花園里投入的少了,丈夫既要管理花卉,又要聯(lián)系銷路,整天忙的像掐了頭的螞蚱。有時丈夫從花園里忙碌回來,我因參加集體修煉回來的遲,還沒有做飯,饑腸咕嚕的丈夫忍無可忍,開始埋怨我,勸我務(wù)實點,不要再練什么法輪功了。面對丈夫的埋怨,我反駁說:“我‘練功’為的是啥?還不是為了有個健全的家庭?還不是為了咱的孩子出生后平平安安,有個好的福報?我練功耽誤了點時間你就有意見,如果早‘練功’,說定咱的孩子已好幾歲了!”丈夫被我說的迷迷惑惑,感到我說的不是理,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了法輪功,我想不通,這么好的功的不讓練了,一定是國家搞錯了?,F(xiàn)在是法輪大法蒙難時期,是“師父”考驗我們的關(guān)鍵時刻,經(jīng)受住考驗就是真修弟子,就會“得道”“圓滿”。在這種念頭的支配下,我不敢明練就轉(zhuǎn)為暗地里偷練,并四處“弘法”“講真相”,發(fā)展功友,散發(fā)傳單。1999年12月的一天,我在散發(fā)邪教宣傳品時被人舉報。由于我懷孕在身,只是對我進行了說服教育。我沒有理解政府的良苦用心,反而認(rèn)為政府對我的寬大處理是“師父”的“法身”顯靈,保佑我躲過了牢獄之災(zāi)。從此,我對法輪功更加信服,陷入癡迷不能自拔,張口“法輪大法好”,閉口“真善忍好”。
2000年元旦后,我經(jīng)常趁天黑在村里的交通要道處張貼邪教標(biāo)語,但是效果不理想,往往是我晚上貼,白天就被清理掉了。沒有效果我感到很苦惱,后來就想到在我家家門口高壓線鐵塔上掛一條大橫幅,只要路過的人抬頭就能看到。1月10日22點后,天寒地凍,街上沒有一個人,我夾著寫有“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的橫幅,搬著鋁合金折疊梯子來到高壓鐵塔下。鐵塔有8米高,我架好梯子,準(zhǔn)備往上攀。當(dāng)時我已快臨產(chǎn),身子很笨。再加上前幾天下了一場雪,地面很滑,梯子放不穩(wěn),滑了好幾次,我禁不住打了退堂鼓。后來我想到這是“師父”利用地面滑在考驗我這個精進弟子,再說我是修煉中的人,關(guān)鍵時刻有“師父”的“法身保護”,想到這里我就不顧梯子的滑動往上攀,剛上了三四級,梯子再次打滑,我被摔倒在地,四肢雖然沒有大的妨礙,但傷了肚中的胎兒,我整整肚疼了一夜,第二天黎明時分,我分娩了,生下一個沒有心跳和呼吸的男嬰。由于身體和年齡的緣故,我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昂敕ā眰μ簩φ煞虻拇驌艉艽螅源艘院?,他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話語很少,人也憔悴了許多,看上去比同齡人至少老十多歲。尤其是每到節(jié)假日,看到同齡人合家團圓,老老小小圍成一桌舉杯歡慶時,丈夫的眼里總是噙著淚水,吃的很少,身體十天半月一句話也不說。
我欲哭無淚,我倆已過知天命之年,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生活的很孤獨,但這種生活都是我“練功”造成,不禁反問自己“法身”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