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馬鐵松,1962年4月9日出生,家住舒蘭市開原鎮(zhèn)六滴村六滴屯。
摸索出自己的雕塑之路
我生長在一個窮山村,四周山巒環(huán)繞,夏季綠樹蔥蔥,冬季白雪覆蓋,景色別致,四季分明。上學的時候正好趕上文革,學校經常放假,在家無所事事,就幫父親上山打板柴,刨樹根,做生活燃料,刨回來的樹根很濕,放在院子里晾曬,躺在院子里的樹根五花八門,經常浮現在我的頭腦中,纏繞幻影出形態(tài)各異的圖案。
圖片來自網絡
1981年,我從舒蘭縣第二十五中高中畢業(yè),回鄉(xiāng)踏踏實實當了一個農民。作為村里唯一的高中生,面對家中承包的3晌多水旱田,我心有不甘,正在百愁不展的時候,屋檐下的樹根挑起了我的記憶,觸動了作根雕的想法。剛開始做根雕,只從事一些簡單的模仿,根據樹根形狀,我用心一刀一刀的雕,把每件作品都打造出靈氣。為了雕出一件好的作品,手經常被刀劃破,也不知道痛。經過兩年多的努力,我把從書報、電視和生活中看到的各種根雕圖案進行收集整理,逐漸摸索出自己的雕塑之路,也在家鄉(xiāng)闖出了名氣。隨著根雕成為藝術品走入千家萬戶,根雕成品也越來越賺錢。我的雕塑作品也越來越容易出手,價格也在不斷的提升,家里的收入也越來越多,生活條件有了顯著改善。經過十多年的艱苦努力,我的雕塑手藝在全縣曉有名氣,周圍的人們看我的眼光也發(fā)生了變化,我還成為鄉(xiāng)里發(fā)家致富典型,成功的自豪感一度讓我得意忘形。
根雕作坊變成練功場
1997年3月,鄰居來串門,說他正在學習一種練了后不用打針吃藥,不用看醫(yī)生的神功,這個功叫法輪功,已經練有3個月,感覺身體輕松。聽鄰居說完,我覺得世界上那有這樣神奇的好事,就說我搞雕塑都沒有空,那里有時間去練功,婉言謝絕了鄰居的好意。可鄰居不死心,經常來我家勸說,我經不起鄰居的好言相勸,為了強身健體,我買了《轉法輪》、《法輪大法義解》等書籍,并按照經文要求學法練功,遵照師父練功時間越長越好的要求,我就不分白夜地練功,不但早晚“練功”打坐,還一遍又一遍的讀,一遍一遍的抄寫《轉法輪》,甚至背誦《轉法輪》,認為自己是一個可以得“法”的人,對師父的言論深信不疑,幻想著“白日飛升”“成仙成神等各種“神”境。當時,法輪功就向一種磁場強烈吸引著我,練功、練功、消除“業(yè)力”的聲音占據了我的整個身心,人也變得渾渾噩噩的,神不守舍,一切為練功,我還把根雕作坊變成了練功場。
隨著練功的深入,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學法練功上了,創(chuàng)作根雕的時間越來越少,根雕成品也越來越少,到后來我把根雕的工作全部停下,一門心思練功。家里沒有根雕的收入,生活如雪上加霜,一從富裕走向貧困,生活質量的下降對家人來說是無法接受的,親屬和朋友都不理解,認為我是好日子燒的,都苦口婆心的勸我,父母見我這樣,怕我出什么毛病,終日懇求我,以淚洗面,可我卻無動于衷,繼續(xù)執(zhí)著的練功。
練功到底為了什么?
1999年,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我很不理解,認為這么好的功法,讓人為善,祛病強身,我對政府的要求充耳不聞,每天堅持打坐,機械重復一件事,練功讓我的記憶產生一種幻覺,我能按照師父所說,得道成仙,這種幻覺伴隨了近十年時間。由于長時間的席地而坐,身體開始吃不消,感覺腰部疼痛,這時我已經患上了腰間盤突出,病情很嚴重,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一天,我在練功時突然暈倒,家里人把我送到醫(yī)院,經過檢查,我的腎出了問題,頸椎和腰椎都出現壓迫神經現象。我對家人說,這是在削除業(yè)力,堅決從醫(yī)院回家,拒絕治療,依然繼續(xù)堅持自己的練功方式。
練功未能緩解我的脊椎疼痛,神奇的幻覺也沒有奇跡的發(fā)生,我也再次暈倒在根雕作坊里,家人再次將我送進醫(yī)院,再親人和朋友的勸慰下,我開始對練功有了一絲懷疑,開始反思自己練功到底為了什么?
2007我大病一場,身體極度虛弱,躺在醫(yī)院里,但是家里卻無法承擔治療費用。這個時侯,村上和鄰居伸出幫助之手,讓我渡過了最難的一關,也使我清醒的認識到,誰可以幫助自己,也發(fā)現練功的蒼白,甚至是一種悲哀,除了凄慘的現狀,我沒有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
出院后,我面臨如何生活下去的考驗,為了讓能夠重拾根雕藝術,還是鄰里和反邪教志愿者給了我重新生活和致富的機會,幫助我貸款、選取料木,給了我重新生活的支持。
就這樣,我的生活翻開了新的一頁,根雕再次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也又一次進入小康生活,看著根雕,看著生活,看著家人,這才是實實在在的生活,踏踏實實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