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淑芬,今年71歲,回想起自己十幾年渾渾噩噩的生活,直到今天才有勇氣把自己的故事說給大家聽,希望那些仍然游走在邊緣的朋友回頭是岸,不再受李洪志歪理邪說的蠱惑,堂堂正正的活得像個人。
1993年我退休在家,女兒已經(jīng)成家,每天過著規(guī)律的生活,雖然退休金不多,但也算安逸。1998年老伴兒突然被查出膀胱癌,這猶如晴天霹靂,大夫建議化療,幾個療程下來,人一下瘦了幾十斤,我經(jīng)常偷偷掉眼淚,為了緩解老伴的心情,我每天推著他到公園遛彎、聽戲,也認識了吳老太太,她拿給我們一本書和一張盤,告訴我練習法輪功是不需要看病吃藥的,人有病、有難是前世業(yè)債造成的,是在還業(yè),不要去醫(yī)院,吃藥不能治病,尤其是一個人生病時不應該采取醫(yī)療措施,而是要忍受疾病,因為忍受了疾病之后,人們才能贖罪,修煉法論大法就可以“消業(yè)”。起初,我也只是懷著試試的心情讀了幾頁書,看了看李洪志的授課光盤,每天和老伴打坐,連續(xù)幾周堅持下來,我發(fā)現(xiàn)老伴有了起色,說話有力氣了,精神頭兒好了,于是趕忙把情況告訴了吳老太,從此對她說的話更是言聽計從。那時我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重返最高層宇宙,圓滿升天做神仙。
1998年前后,社會上接連出現(xiàn)“法輪功”信徒練功致死、自殺、精神失?;蚣彝テ屏训闹T多實例,許多新聞界和宗教界人事紛紛站出來揭露“法輪功”丑行。1999年4月初,吳老太來到我家,拿出了《法定》,告訴我“維護大法是每個大法弟子的責任”,師父已經(jīng)指示“法輪功大法研究會”,組織弟子進行護法,于是4月25日我走向了中南海,當時在我的大腦中除了“大法”,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法律的概念,倉皇中我逃回了老家,7月“法輪功”正式被政府取締。但同時,我們也不斷接受師父經(jīng)文的洗禮,我清晰記得師父在《正法時期的大法弟子》中恐嚇道:大法弟子不能起到維護大法的作用的話是不能圓滿的。那段時間,我扔下丈夫,四處流竄,參與各種對抗活動,散發(fā)傳單,由于家中藏有大量反宣品,而且與多處站點負責人串聯(lián),被街坊鄰居舉報。但是我“癡心”不改,認為這是消業(yè)的最好時機,一年后,丈夫去世的噩耗突然傳來,那時的我更加篤信是他的業(yè)障太深,連師父都救不了他,而自己距離“白日升天,肉身不死”已經(jīng)不遠。
2006年,女兒把一處閑置的樓房給我居住,空蕩蕩的房子瞬間讓我十分無助,人也變得越來越閉塞,過起了與世隔絕的日子,我也曾試問過自己,到底何時我才能圓滿?2007年我開始收養(yǎng)流浪貓和狗,因為我經(jīng)常去市場為它們討些雞腸子、豬下水之類的東西,看著它們吃的香香的我很欣慰,那段時間,鄰居一進樓道都捂緊鼻子,陣陣臭味撲面而來,居委會干部經(jīng)常到我家勸說,女兒多次到家來求我,都被我罵走了,時間久了,女兒也皮了,每次給我送東西只到樓下,因為她說一進屋就想吐,沙發(fā)和窗紗都被貓狗抓的破爛不堪,每次打坐時我經(jīng)常會問自己“師父到底給了我什么?”,我如此虔誠的跟隨他,到頭來卻是眾叛親離,只剩下這幾只貓和狗。
2012年夏天,我突然感覺頭一陣劇痛,眼前一片漆黑,掙扎著走到門口便失去了知覺。當我醒來時,見到女兒和社區(qū)干部焦急的臉龐,女兒說:幸好社區(qū)干部來家訪,發(fā)現(xiàn)我暈倒,及時送到醫(yī)院,否則后果不堪設想。醫(yī)院一住就是半個月,大夫說是高血壓引起的動脈血栓,必須堅持服藥有效控制。女兒給我從頭到腳梳洗一番,幾年沒照鏡子的我都不敢抬頭看看自己的臉,因為這些年我活的不像個人。在家人和社區(qū)干部的反復勸說下,決定把那幾只貓狗送到寄養(yǎng)站。
經(jīng)過醫(yī)生和女兒的悉心照顧,我痊愈出院了,誰想剛走到樓下,老鄰居們都站在門口向我噓寒問暖,再也不像躲瘟神一樣,打開房門,女兒把屋子收拾的一塵不染,如今我的生活已經(jīng)回歸正常,每天跟著鄰居遛彎、練劍?;貞涍^去那些日子,我慶幸自己終于擺脫了法輪功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