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江,今年47歲,家住北京市平谷區(qū)金海湖鎮(zhèn)海子村。我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一家四口過著其樂融融的日子。我自己是個泥瓦匠,工作雖然辛苦,但是收入不錯。我妻子曹淑芬承包了六畝桃樹地,她干活非常用心,種出來的桃子個頭大,味道甜,曾多次獲得北京市大桃評比一等獎。同時,她還是個溫柔賢惠的人,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我的兩個女兒乖巧懂事,勤奮好學(xué),學(xué)習(xí)成績都不錯。
這樣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2011年。那陣子,家住紅石坎村的一個婦女經(jīng)常在我們村活動,她趁我不在家時經(jīng)常找妻子聊天,有時還幫她干一些地里活。后來,我就隱約覺得妻子有些不對勁。一是干活不像以前那么用心了,以前桃樹地里的活不用提醒,什么時候該干什么活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現(xiàn)在地里的活只有我催著她才去干;二是對我也冷淡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知冷知熱,對孩子的事都不那么上心了;三是經(jīng)常神秘失蹤,一走就半天,也不知去了哪兒。
在我的一再追問下,妻子才告訴我,她現(xiàn)在信了門徒會,每天都需要對“主”禱告,還要外出去“傳福音”,說是這樣能躲避災(zāi)難,保佑一家老小平安,得了病不用打針吃藥,虔誠禱告就能好。她還向我列舉了很多人信了門徒會后得到的福報。我從來不信這個“教”那個“功”的,我只相信天上不會掉餡餅,一份耕耘一分收獲。我勸妻子別上當受騙,要好好過日子,妻子哪里聽得進去,她被她的“主”迷住了心竅。
時間長了,妻子越來越不正常了。首先,她沒了親情,走親串友的事再也不干了。親戚朋友家有個紅白喜事,她從不照面;姑姑舅舅歲數(shù)大了,身體不好她也從不去探望。而且,村里的人也快讓她得罪光了。除了每天要按時禱告以外,妻子還忙著傳“福音”,作“見證”,挨家挨戶地去發(fā)展新人,別人如果不信,她就有意見,見了面也不搭理人家,扭頭就走。為這,鄰居街坊們都不給她好臉色,見到她都躲著走,還有人說她是精神病,三句話不離她的“主”。
其次,家里的桃樹地也不好好種了,桃樹該疏果、套袋了,都是在我提醒下,不情不愿地去干。賣桃的時候更過分,早上帶著一筐桃去賣,晚上怎么帶出去的怎么帶回來,一斤都沒有賣。有一次我偷偷地跟著她,原來她一出家門就直奔她們功友家,根本沒去市場賣桃。
最后,我覺得妻子的心理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老實本分、以家庭為生活重心的她現(xiàn)在完全變了,家變得沒有她的“主”重要,親人沒有她的功友重要。例如:自己家地里的活兒不去干,去幫助別人家干活。自己手上沒有多少錢,要是捐助功友,身上的錢全拿出來,掏個干凈。后來聽別人說“淑芬已經(jīng)開天目了,啥都能看到,死了以后的事都能看到!”聽到這,我更是不信了,她是我妻子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都要瞎了還開天目?
我知道,千萬不能再讓她信這個教了,否則,她這個人就要毀了,我們這個家也會毀了的。我整天苦口婆心地勸她,好話壞話都說盡,可是絲毫動搖不了妻子信教的決心。為這,大吵小吵無數(shù)次,我甚至對她大打出手,沒想到妻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管怎么樣,就是一條道走到黑。
從此,我的生活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夫妻倆天天吵架,我為了防止她跑出去聚會,什么辦法都想了,早晚都看著她,盯梢,監(jiān)控,找她的姐妹勸她,大鬧聚會點,能干的都干了。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她,為了這個家,可她卻不這樣想,對我越來越厭惡,像防賊一樣防著我,一有機會就跑出去。
那時,我滿腦子都是這件事,白天想,干活的時候沒法專心,給別人蓋房時,精神恍惚,差點從腳手架上摔下來;晚上睡不著覺,經(jīng)常失眠,一天最多就睡兩個小時。當時我整個人的狀態(tài)非常非常的差,由于長期失眠和焦慮,我的精神出了問題,當我們吵架的時候,我心想,你不是不珍惜這個家嗎?那就都毀掉吧!我真想親手把這個家毀了!我覺得如果再這樣過下去,過不了兩年,就得把我逼瘋了,我早晚得死在這上。
一天,妻子又偷偷跑出去傳福音了,我和閨女在家看電視。我知道妻子跑出去后,哪兒還有心思看電視啊!越想心越憋得慌。我大閨女在炕上坐著,我坐在椅子上,我的心口就開始疼,臉色慘白。我大閨女見我不對勁,就說:“爸,你咋了?”我怕嚇著孩子,就說:“沒事兒,你瞧電視吧!”就這樣,心一直撕拉撕拉地疼了兩個小時。從那以后,每次妻子出去,我的心口就開始疼,喘不上氣來。
去年年底,我去老丈人家,不知道妻子和他們家人說了些什么,她的父母和姐妹們讓我以后不許再管她信教這件事了。不管她,就任她這樣下去?我永遠過這樣的日子?我沒法想象。這時,我第一次有了離婚的念頭,心想:離婚了,我也就解脫了??墒牵幌氲綇那澳莻€溫柔善良的妻子,一想到曾經(jīng)這個和諧美滿的家庭,我真不忍心。我想再盡最后的努力。為了這個家,我做出了讓步,和她約定要減少出去聚會的次數(shù),每周只能出去一次,剩下時間好好在家過日子。妻子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
沒想到,妻子根本就沒往心里去,她又連續(xù)三天跑出去聚會。第三次回來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提出了離婚。那是今年3月15日的下午,當我問她“要主還是要家”時,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她的“主”。婚離得很順利,她房子、女兒都不要,只帶著幾萬元的存款,瀟灑地離開了,也許她內(nèi)心還有些慶幸,從此再沒人管她,她可以全心全意的信她的“門徒會”了。
一個好好的家就這樣毀了。兩年水深火熱的生活,讓我的身心大受折磨。我的家毀了,希望別人能引以為鑒,別再重復(fù)我們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