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三娣,今年52歲,廣東和平上陵鎮(zhèn)人,1983年嫁到江西定南縣巋美山鎮(zhèn)。一直以來,我們一家都是當地老實巴交的農民,靠務農養(yǎng)家糊口,雖然并不富裕,但日子也算安穩(wěn)踏實,只是這一切都在2004年發(fā)生了劇變。
那年,年邁多病的母親患冠心病,經常吃藥打針,壓得經濟本身就不寬裕的家庭簡直喘不過氣來。家里養(yǎng)的豬、雞、鴨等還沒有養(yǎng)大就三天兩頭的死,找獸醫(yī)治療也沒有救活,不僅沒有賺到錢,連本錢都賠進去了,這個打擊對我家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在這節(jié)骨眼上,一個自稱菊蘭的女人闖入了我的生活。
2004年7月的一天傍晚,我正在生火做飯,丈夫忙于收曬的糧食,孩子們忙于做作業(yè)。菊蘭來到我家里,直接找到我,與我套近乎、拉家常。了解到我家的遭遇后,她就說:“那是你們不信‘女基督’遭到的報應,我給你們‘傳福音’來了。只要你們信了全能神,‘神’就會經常保佑你,就能避免災難、治百病、保平安?!彼龔耐盹埱罢f到晚飯后,我母親和丈夫在旁邊也認真地聽著。從母親的臉上可以看出心中的疑慮似乎解開了,好像病一下子都飛走了。聽到她傳的“福音”,再想起我家接二連三發(fā)生的災難,我和家人的思想受到了沖擊,也就開始接納了她的全能神。她又給了我《全能神你真好》和《東方發(fā)出的閃電》兩本書,叫我要認真學習,走時還給我兩百元錢,說是給我母親去買點營養(yǎng)品,我們也就領情了。自那以后,我們相信了“神”,也就再沒給母親供藥了。
過了5天,那個叫菊蘭的女人又來到我家。我想她是來試探我信全能神的情況。我把家里好吃的都端上桌子,很熱情地招待了她。她看到我們已經完全相信了全能神,心里很高興,又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叫我寫了“保證書”,并鄭重對我們說:“全能神是宇宙生命之王,‘世界末日’很快就會到來,信耶和華和耶穌都已過時了,你們只要信了全能神,‘末日’來了就能得救”。“這個‘神’是耶穌再次道成肉身的顯現,是個‘女基督’,名字叫‘閃電’,是實實在在、無所不能的‘神’。”她又給我一份《國度十條誡命》,叫我好好學習規(guī)定,嚴格遵守執(zhí)行,并叫我把《跟著羔羊唱新歌》的“教義”多抄,直到能背誦。緊接著,她把我?guī)У礁浇粋€鎢礦家屬樓的一樓屋里,在那里我又見到了其他4名婦女,她們不停的噓寒問暖,十分熱情,還把我稱作“新人”。在大家彼此一起交流談心后,又一起跟著菊蘭唱“新歌”,跳“靈舞”,一邊大呼小叫,一邊亂蹦亂跳?;顒咏Y束后,菊蘭又要求我們多“傳福音”,傳的“福音”越多,“奉獻”越大,得到的“平安”、“神”的“恩典”和“保佑”就越多。我心里暗自在想,這與她當初讓我入教時宣傳的怎么不一樣了?當初沒告訴我要“奉獻”。我想這個時候退出,可又有些怕“教規(guī)”的懲罰,為了這個家我要硬著頭皮繼續(xù)走下去。
就這樣,我全身心投入到全能神活動中,一邊學習《活體肉身呈現》、《全能神真好》,一邊走親串友去傳教,先后發(fā)展了4人。同時,三天還要去一次聚會點參加聽課,唱“新歌”、跳“靈舞”,聚會點還不停變換,把家里的生產、母親的病和關心家人等拋在了腦后。丈夫不高興,我反復跟他講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家,暫時得到了他的理解。一晃時間就到年底了,我雖發(fā)展了幾名成員,但對組織沒有“奉獻”,為此還被菊蘭一番訓斥。為了表達對組織的衷心,我就偷偷把家里的稻谷、玉米背出去賣了一些,并在親戚朋友那里借了一些,說給我母親治病。我瞞著丈夫攢了一千元錢“奉獻”給了組織,得到菊蘭的表揚和獎勵。與此同時,我母親的病不但沒有錢看,痛得厲害,我就告訴母親:“菊蘭說了,我已給‘女基督’作了‘奉獻’,全能神會給我們家免災去難的,再堅持下去病情就會有好轉。”我們把救命的稻草全壓在全能神上。
2005年春節(jié)后,菊蘭突然打來電話,說從廣東來了一個“帶領”,讓我快點過去。在“講經”課上,這位“帶領”講,“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了,‘女基督’將要降下大災難,只有虔信她才能得救,只有建立全能神的國度,作王掌權”,等等。在他的蠱惑下,我又開始四處活動,將遠房親戚作為發(fā)展對象,一有機會就向他們宣傳“世界末日”即將來臨,不信全能神就會墮入地獄等等。后來,親戚看到我就像見了瘟神,唯恐避之不及。我在全能神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一邊從發(fā)展的信徒那里騙“奉獻”錢,又從其他親戚朋友處以給我母親治病為幌子借錢。因為家里的糧食不能再賣了,又東拼西湊了弄了3000元錢,背著丈夫“奉獻”給了“組織”,得到了菊蘭的高度夸獎。她說我又向“神”靠近了一步,我也很有成就感,也給我增加了信心,堅信只要我虔誠“奉獻”,母親的病會在“神靈”的保佑下好起來。
然而事與愿違,由于在“神”的“保佑”下拖了一段時間,母親的病情不但沒有減輕的跡象,反而更加嚴重了,經常疼得大汗淋漓,連路都走不了,但我還是相信“神”能保佑。2005年3月份,母親實在堅持不住了,又用上了藥物,但已不能控制病情。在這個時候,我家一貧如洗,舊債沒有還,親戚朋友、鄰居都知道我家很窮,因為我信全能神,都不再借錢給我。我已經沒有錢將母親送醫(yī)院住院治療,買藥也沒有了錢,不管怎么叫全能神也不靈。我們只有眼睜睜看著母親在病痛的呻吟中度日如年,沒過多久母親就離開了人世。此時的我捶胸頓足,痛不欲生,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
后來,在反邪志愿者和親朋好友的幫助下,我徹底脫離了全能神的苦海。回想起當初母親的離世、高筑的債臺,我仍然追悔莫及。我好恨,恨那萬惡的全能神,它把我家害慘了!
葉三娣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