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日勝,今年38歲,定南縣巋美山鎮(zhèn)礦區(qū)南區(qū)人,現(xiàn)住定南縣城,是一名建筑工人。我妻子叫鄒定菊,今年39歲。
我妻子原來在一家制衣廠上班,在廠里,她工作勤勉,性格和善,很受同事的喜歡;在家里,她對我體貼入微,對女兒關(guān)懷備至,把我們小家庭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但這樣的幸福生活卻被“血水圣靈”給徹底毀掉了。
2007年4月,我岳父因病去世,妻子在料理喪事的一周里,由于哀傷、操勞過度,飲食沒有規(guī)律,導(dǎo)致胃病發(fā)作。安葬了岳父后,我?guī)拮拥结t(yī)院檢查,醫(yī)生說,妻子得的是淺表性胃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就會好轉(zhuǎn)。妻子按照醫(yī)生的囑咐,服了兩個月藥,但胃病仍沒有好轉(zhuǎn)。于是,她開始有些著急了,說要另外想法子治療。
就在妻子為自己的胃病久治不愈而發(fā)愁的時候,2007年6月的一天下午,妻子正走在下班的路上,一個叫王金會(“血水圣靈”邪教組織骨干人員)的女人攔住她,關(guān)心地問道:“妹妹呀,好久沒見了喲,你怎么這么憔悴呀?”妻子見王金會很關(guān)心自己,便把近段時間岳父去世和自己得胃病的情況告訴了她。王金會聽到這個情況后,立即接過妻子的話說道:“妹妹呀,這是神在審判懲罰你。你有大劫難呀!”妻子文化程度不高,平時又信迷信,一聽這話,便緊張起來,申辯說:“我又沒得罪神,神怎么會懲罰我嘛?”王金會說:“妹妹你不知道,世界就將毀滅,人類都要遭大審判、大劫難。”聽這么一說,妻子全身一下涼了,忙問道:“王姐,你說那我現(xiàn)在怎么做?”王金會一把她妻子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你馬上寫個保證書,真心敬拜‘血水圣靈’,就能消除一切災(zāi)難,還能進入神的國度?!逼拮硬欢裁础把レ`”,遲疑了一下。王金會的臉一下沉了下來,說:“我是真心救度你,寫不寫看你自己?!闭f著,轉(zhuǎn)身就要走。妻子忙拉住她,表示愿意寫“保證書”。王金會便跟著妻子到了我們家,給妻子灌輸了許多“血水圣靈”的歪理邪說。
晚上,我回到家里,妻子把下午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我當即指責(zé)她說:“你相信那些鬼話做啥子?趕快去把‘保證書’拿回來撕了?!逼拮勇犖疫@么說,慌忙關(guān)上門,小聲說:“別吼!王姐說一旦泄密,全家死光?!蹦菚r,我以為妻子僅僅是信迷信,也就沒再過問她。
從此,妻子拒絕吃胃藥,說自己服了“血水圣靈”,神會幫她調(diào)理身體。
過了一段時間,妻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班不上了,飯不做了,家務(wù)事不管了,連最心愛的女兒也不聞不問了,開口閉口就是“神”啊“主”的。我在工地上勞累一天,晚上回家還得自己做飯,上小學(xué)的女兒也只得在學(xué)校吃午飯。開始我還忍著,后來看女兒的身體越來越差,成績也逐漸下滑,就忍不住指責(zé)妻子:“你成天只顧禱告、看書,敬拜神,連我和女兒都不管了,成啥話喲。”妻子卻說:“我不管你們,就是進入靈界的開始?!?/span>
后來,妻子還背著我隔三差五地拿出我們辛辛苦苦積攢的血汗錢給王金會,說是交“奉獻款”。我知道后,勸她不要把錢白白浪費了。她卻說:“為神花費一切財物,才能得到庇佑,取得上天堂的戶口簿?!?/span>
盡管妻子虔誠地信奉“血水圣靈”,但她的胃病還是沒有絲毫好轉(zhuǎn)。有一次,我看她胃痛得厲害,臉色蒼白,嘴直哆嗦,便立即從藥店買回治胃痛的藥,勸她吃下。她卻白了我一眼,一巴掌把我遞過的藥打得散落一地。我見她這樣,便氣沖沖地說:“你信‘血水圣靈’有屁用,禱告這么久病還是沒好?!逼拮右宦犨@話,立即漲紅了臉,大聲吼道:“你不信‘血水圣靈’,要遭神擊殺!”她很生氣,我勸不過她,也就不再理會她了。
2007年10月的一個深夜,我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妻子不見了,找遍了整個屋,都看不見她的影子,我急忙跑下樓尋找。后來我在一條巷子里找到了她,她正一個人晃晃蕩蕩地轉(zhuǎn)悠。我喊她,她不理我。我跑上去拉住她,大聲說:“你這么晚跑出來做啥子?”她卻生氣地說:“你來啥子嘛!剛才神在呼喚我,我是來找神靈的!你一來把神都攆跑了!”我不顧妻子的反抗,把她拉回了家。為了防止妻子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后來睡覺時我都牢牢地把她的手抓住。
隨著癡迷程度的加深,妻子的精神越來越恍惚。好幾次,她站在客廳的窗臺上,自言自語地說:“神叫我從窗臺飛出去,他帶我上天堂到神的國度?!逼拮拥呐e動,讓我十分擔(dān)心,于是我將室內(nèi)的窗戶全都封死。
為了避免妻子出現(xiàn)意外,我從老家將父親接了過來,讓他看管她??墒?,我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2007年12月25日上午,正在建筑工地上班的我突然接到父親的電話,說妻子砸碎窗玻璃從三樓客廳的窗臺跳下去了!當時,我腦袋轟地一響,摔掉工具,急忙趕回家。當我趕回家時,妻子已被鄰居送到了醫(yī)院。我又急沖沖地跑到醫(yī)院,看到病床上的妻子,渾身繃帶,滿臉是血,哪還有個人樣啊!父親告訴我,要不是下墜中被二樓的雨棚擋了一下,妻子可能摔的更重。
妻子跳樓導(dǎo)致脊椎嚴重損傷,身體也多處重傷,經(jīng)過搶救治療,雖然把病治好了,但還是落下了殘疾,特別是腦神經(jīng)遭到破壞,致使精神失常,生活根本不能自理,且長期需要治療,給家庭經(jīng)濟造成了極大困難。為了照顧妻子,今年剛上初三的女兒不得不輟學(xué)在家,從此寡言少語。每當我勞累了一天回到家中,看見殘疾的妻子和悶悶不樂的女兒,心里感到無比的心酸。回想以前的日子,覺得是多么的美好,大家千萬不能相信什么“神”了!
被“血水圣靈”拖累的劉日勝一臉滄桑